清王看著懷裏小人兒慫溜溜的小熊樣，眼底一片溫柔，薄唇勾了輕笑，把小人兒又往自個兒懷裏撈了撈，攬著她軟乎乎的小腰，大手順便覆上了她的小嫰腚，閉目滿滿放平了呼吸。

  心裏有愧的清王今兒老實極了，隻抱著清梨，也不亂動，隻將小人兒緊緊地擁在懷裏，幫她扯了扯未蓋嚴實的被子。

  又被清王圈在懷裏的小人兒聽著耳邊平淡的呼吸聲，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已經安睡的清王。

  清梨這早已不是第一次被清王摟在懷裏睡覺了，但是往日她都隻顧著跟清王生悶氣，撅著小腚氣鼓鼓地不理混蛋清王。

  像今兒晚上這樣，清王不犯渾了，她會認認真真地看清王的時候是第一次。

  清梨仰起頭，目光一寸寸順著清王的胸膛看上去，在黑暗中，清王麥色結實的胸膛散發著一股成熟穩重，就好像他發威是那叱吒風雲的氣勢一樣。

  再往上，是那兩根氣勢噴張的鎖骨，連著緊致的肌肉和青筋若現的脖頸……清王的下巴是有微胡茬的，這也是清梨討厭清王總是磨蹭她的小肉臉的原因，偶爾清王事忙，沒怎麽刮，總要弄得她極難受。

  但是這時候，幽幽的燈光下，清梨看著這微青的零星胡茬，肆意在清王的下巴上，卻是給他清貴冷峻的臉上平添一份狷狂，氣魄威淩……再往上瞧去，薄唇英鼻，長而翹起的濃密睫毛安靜地趴在眼瞼上，擋住了清王一貫深邃淩厲的墨眸。

  看癡了的小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陷了小酒窩，掛在兩邊的小臉上，一雙水眸晶亮含笑，純粹精靈。歲月靜好，大抵如此。

  其實，從她知道她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小妞總是小心翼翼攏著的小心思就被徹底放開了。

  她本來就喜歡清王的，從在書館裏瞧見他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俊郎。

  但是她知道自個兒的身份，知道自個兒的本事，她不是能進後院當娘娘的那塊料，與其背主爬床，不如安心討好主子，小生活也是極好的。所以小妞妞總是老老實實地躲著清王，從不肖想旁的。

  可現在，她肚子裏有了小寶寶。既擇小兒，宜為母強。清梨一向通透，她很清楚，選擇抱住這個孩子，就意味著她選擇成為清王的女人。

  這一次，她由了自個兒，當了回任性的小妞妞。

  等任性小妞清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羞得小臉紅撲撲的，低頭嬌糯糯地就把小腦袋拱進清王的懷裏，臉蛋貼著清王的胸膛，酒窩笑得甜甜的，在清王懷裏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閉眼睡了。

  不賭氣的小妞頭一回認真地享受著清王的懷抱，暖和、安穩。

  片刻，睡意就上來的清梨就打起了香甜的小奶呼嚕。

  一向習慣蜷著的小妞今兒晚上卻十分粘人，軟乎乎地賴在清王的懷裏，枕著清王的胳膊，小胳膊竟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摟了清王的腰。

  這可是讓清王受寵若驚，他睜開深邃清明的深眸，環在小人兒軟軟小腰上的胳膊已經僵著不敢動了，生怕一動就驚跑了小人兒。

  他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小妞妞的親昵，幸福得讓他覺得不真實，心底卻越發地難受了——他又想到了她的孩子。

  大抵，日後每次的親昵，他都快樂並痛著，帶著對那個孩子的愧疚……

  於是，睡不著的清王摟著懷裏睡得香甜嬌軟的小妞妞發了大半夜的呆。從煙雨朦朧的清晨書館，到月色皎潔的溫泉穀……

  這一想，就是大半夜。

  夜至醜時，王婆子披著月色回了小院。

  她放輕了腳步走進了屋子裏，在人影交疊的床幔前站了一會兒，壓了聲音，蒼蒼長歎道，“殿下，多思無益，既然睡不著，不如起來處理些旁的事。”

  清王聽著王婆子的話，緩緩地回了神兒，這樣靜謐的夜裏，即使不睡，躺了大半夜，腦子也是木的。

  他動了動已經麻了的胳膊，低頭看著懷裏賴著他睡得香甜的小人兒，薄唇不知何時已經勾起，心裏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