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單純
作者:蘇小鹽      更新:2020-07-22 02:06      字數:2496
  說不心痛是假的,但越是心痛越要維持高傲不是嗎?

  出身貧窮沒有打倒他,家暴沒有打倒他,和白夢風風雨雨這麽多年沒有打倒他,所以就算是白夢也別想用煙雨打倒他。

  “好。”陸遙笑了一聲,“既然是這樣,就當我自作多情。”

  陸遙下車,卻並沒有離開,他在心內倒數三秒鍾,聽到的卻是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絕望的閉上雙眼,清冷的五官繃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

  他真的該好好感謝沈意晚。

  如果不是她,他真的不知道夢寐以求的未來,竟與想象中天差地別。

  陸遙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鑲了鑽石的打火機,這隻打火機無論是外觀還是實用性都很出色,從頭到尾都是他親自設計,可以說,這個打火機沒有短板。

  不過,現在有了,送不出去,就是最大的短板。

  陸遙睜開眼,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將打火機扔出去。

  舍不得。

  舍不得這三年來朝思暮想白夢的自己。

  ……

  翌日。

  沈意晚頭疼欲裂的醒來,她記得自己也沒喝多少酒,怎麽就斷片了呢?

  她感覺到車子正在緩緩挪動著,她揉了揉頭發走到駕駛室。

  “程寒川,你身體沒事了?”她眯著眼,半夢半醒的看著他。

  “嗯。”

  男人並未分心。

  “我去做早飯。”沈意晚打了個哈欠。

  因為有電磁爐,所以就算是車子正在行駛,也還是可以做飯。

  沈意晚不一會就做好了水煎包、荷包蛋熱好了咖啡,程寒川將車靠邊停,與她一起吃飯。

  “我聽陸遙說附近有一個天然的桃林,要不要去逛一逛?”沈意晚看向外麵。

  “認路?”

  “我有導航,放心吧。”

  程寒川頷首。

  他們這次主要是為了拖延時間,至於這時間是在路上度過還是在桃林裏度過,他其實沒有多大想法。

  吃過飯,沈意晚開始收拾行李,帶上點食物,帶上烤肉架,亂七八糟的零食也帶一點,順便抓走幾瓶飲料,至於啤酒……她是絕對不會再喝了!

  喝短片這種事,怎麽想都太過詭異。

  不到中午兩人就出去,桃林的環境不錯,還有成熟的桃子可以摘,程寒川的身體好了許多,兩人一上一下配合默契,還摘了不少桃子。

  中午把肉都給吃了,空出的背包容量全都用來裝桃子了。

  下午,兩人打算打道回府。

  沈意晚正朝車走去,手臂卻被男人拉住,她狐疑的望向身邊人:“怎麽了?”

  程寒川眸色冰冷,表情凝重的望著房車附近。

  沈意晚好奇的探頭探腦,這才發現,車子旁邊站著幾個人,似乎正在研究車牌號。

  “這……”沈意晚驚訝。

  “看來我昨天不該接電話。”程寒川冷冷說道。

  “可是,除非是定點竊聽,否則根本不可能來這麽快。”沈意晚提醒他。

  的確。

  所以難不成是林洛……

  程寒川對於背叛過一次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信任,直接在心裏判了她死刑。

  “我回去會處理。”

  沈意晚點頭,反正這事跟她關係不大。

  “什麽人!”

  然而。

  有一個眼尖的人發現了沈意晚和程寒川。

  這種情況下,再想蒙混過關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跑。”

  耳側也響起男人清冽的聲音。

  沈意晚當然選擇跑,但是跟著程寒川跑了一段裏,她猛得一回頭,發現那些人追得非常緊,隻要停下,是必被抓的。

  “怎麽辦?”她詢問男人。

  “隻能跑。”

  “要不然我假裝被他們抓住拖延時間,你想辦法離開這裏去跟其他人聯係?”

  若是聯係其他人有用,他就不用傷到渾身是傷的求助於她。

  “不,他們必須要消失。”

  程寒川的聲音更冷。

  沈意晚渾身一顫:“你該不會是想……”

  “怎麽,難道你認為,我們不反擊他們會放過我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該不會是想把他們都殺了吧?太難了,不可能的。”沈意晚剛才數了數,對方起碼有八個人。

  一對八,還有自己這個拖油瓶,沈意晚覺得程寒川沒勝算。

  程寒川卻是覺得她這反應特別好玩,語氣都鬆了不少:“心這麽大?”

  “我覺得,麵對仇人,尤其是他們那種人,你要能像殺雞一樣把他們殺了,那就是江湖氣概,但是,如果我有選擇我肯定不殺,這是兩碼事。”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大好。

  但是程寒川不同,對方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他反擊是理所當然。

  “不錯,有覺悟。”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我快跑不動了。”

  跑不了,就隻能藏。

  好在這附近灌木叢比較多。

  程寒川憑借著多年累積的經驗,以及看遊擊視頻總結的套路,帶著沈意晚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山洞。

  然而。

  這一路上走的並不輕鬆,程寒川畢竟是男人,就隻有皮膚上劃開了幾道口子,沈意晚卻沒這麽幸運了,她整個小腿肚都被一根巨大的藤蔓劃破,不光是出血量的溫柔,連肉都往外翻。

  沈意晚冷著疼痛,撕下一條褲管將傷口幫助。

  “你也有經驗?”程寒川正在找背包裏的酒精。

  “電視上就是這麽演的。”沈意晚將腿平放,總算是感覺舒服一些了。

  程寒川找出酒精,幫她將腿和庫管消毒,沈意晚疼到額頭和手臂上全是喊,但就硬生生愣住了一聲不吭。

  她倒不是想忍著,主要是怕引起那些人察覺。

  很快,傷口止住了血。

  “疼不疼?”程寒川將她的腿放在他腿上,長指幫她放鬆腿部肌肉。

  “還好。”她逞強說道,“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是說疼我又覺得矯情,你那天傷成那樣都自己走路的。”

  “你是你,我是我。”

  “不,分明是你和我是我們。”

  程寒川失笑。

  說來也是因為他那個電話,才導致她現在要跟他受這個罪。

  “要是疼,我讓家裏的人過來接應。”程寒川突然開口。

  “那你腿部不殘疾的事不就被所有人知道了?不行,程家的內鬼你還沒揪出來。”沈意晚斬金截鐵的拒絕。

  實際上。

  程寒川也不可能真的叫程家人來,就算要叫也頂多是白夢和莫潯,但看她比他還著急的模樣,還真有些賞心悅目。

  “擔心我?”他長指勾起她的下巴,將她拉近。

  有一個妻子,原來是這種感覺。

  沈意晚立刻往後一躲:“你好我就好,不過我其實不太懂你為什麽要裝瘸,就算你坐輪椅程家人也還是很怕你啊。”

  “怕?”男人輕笑,“單純。”

  沈意晚不服:“那你說理由!”

  她生為兩世人,怎麽可能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