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五行抽木,斷根破陣
作者:青木赤火      更新:2021-04-26 19:33      字數:4589
  “爺爺,這意思,破陣還是得用上天雷?”吳奪忍不住問道。

  “即便同一個原理,也不一定用同樣的辦法,引雷就是引來火性;同時,胡楊樹所在之地,又不在陣法之內,也就是陣外引導陣內······”吳大誌撚動手指,“容我再想想。”

  吳大誌點了一支煙,來回踱步。

  大家也不去打擾他,就在周圍走動。

  這個時候,有一輛半舊不新的帕傑羅開了過來,就在他們的兩輛車邊停下了。

  這時候,怎麽突然來了人?

  吳奪和葛亮先行上前,車上先後下來年輕的一男一女。

  男的帶著牛仔帽和墨鏡,穿了一身牛仔裝,腳蹬一雙棕色的沙漠靴。牛仔裝敞著懷,裏麵是一件黑色背心,看得出來胸肌很發達。

  女的打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牛仔裝裏麵是白色背心,也看得出來,胸肌很不發達。

  男子摘掉墨鏡,是一幅白人麵孔,女子是華夏麵孔。

  “你好?”男子嚐試著衝吳奪和葛亮打了個招呼。他說的是華語,很生硬,不過既然敢說,那麽應該能正常交流。

  “你好!”龐統忽然從吳奪和葛亮的身後走到了前麵,掏出了一張警官證,“我們是疆區警務人員,在此地勘查現場,請立即離開,謝謝配合。”

  “噢!”男子伸開雙手攤了攤,轉而看向女子,“我說這裏吧,圖子布拉式(兔子不拉屎),你還說這麽多人,可能有什麽奇觀。”

  女子笑了笑,接著衝龐統點點頭,“不好意思警官,我和男朋友是自駕遊來的,無意中路過這兒,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兩人便反身走回去上了車,接著便駛離了。

  車子離開之後,龐統拿起了電話。

  “喂,我龐統,你查一個車牌號,號碼是······對,剛才出現在我們所在的區域······一男一女,男的是白人相貌,女的是華夏人相貌,不確定是華裔還是就是華夏人······”

  龐統掛了電話,吳奪和葛亮對視一眼;這個時候,確實得小心點兒。

  吳大誌在“山脊”附近轉悠了一會兒,又進到了插了四根木棍的區域,繞著走了一圈。

  葛亮這時候也跟過去了。

  “吳爺爺······”

  “有話就說,不用墊話。”

  “在陣法周圍引雷,會不會是為了激發陣法之內尚未生成的五行之一?”

  吳大誌看了看他,“對。不過,雷擊木,出火性,若是為了陣法之內尚未生成的五行之一,應該是利用‘火生土’,那麽陣法之內就是尚未生成土性。這不可能,這裏什麽都可能缺,就是不缺‘土’。”

  “若是陣外的火性能直接為陣內所用呢?”

  “你的意思是,陣外的火性,相當於‘火撚子’,陣內有一堆‘幹柴’,隻需要引燃即可?”

  “如果是這樣‘引燃’,肯定不是‘幹柴’,而是‘燃氣’。”

  吳大誌眯起了眼睛,“陣外之火引燃陣內之火······這應該是最後一步,他們在陣外完成,說明此陣若成,他們若是當時在裏麵,肯定是出不去的·····”

  “這更說明了設陣和破陣的原理是一樣的。設陣,是陣外激發陣內的五行之一;那麽破陣,也應該是陣外抽取陣內的五行之一!”

  “陣內的‘燃氣’到底什麽?總不會真的是地下天然氣之類的吧?如果是這樣,那麽火性就是抽不了的。”

  “吳爺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而且他們為什麽用天雷引火?想在陣外引火,應該有引線或者油跡之類的,人為點上也可以啊。”

  “有道理!”吳大誌連連點頭,“天雷地火!最後一步,是集天地之力,得以成陣!”

  “隻是······”葛亮又道,“就算是地下天然氣有地麵出口,怎麽會兩千多年不滅?”

  “說不定燒夠一定時間,又會形成新的火性之物。”吳大誌接口。

  “嗯,不過如此連帶,那麽火性一樣抽取不了。”葛亮頓了頓,“土為五行之基,而且此地的土性也不可能徹底抽走。那麽,就剩下了金、水、木。”

  “陣內若有明火持續一段時間,那麽水性必是長存的地下水,一樣抽不絕。金性······若是以冀州鼎自身的金性為之所用······”

  葛亮連連點頭,“以冀州鼎本身作為金性,可能性極大。首先此陣就是為冀州鼎而設,不需要永存,冀州鼎取走,陣就沒用了。而且,冀州鼎不是凡物,成陣效果極佳!”

  吳大誌看向葛亮,“如此分析,那麽陣內最有可能從陣外實現抽取的,就是木性了!”

  “分析著應該是這樣。”葛亮卻又深深皺眉,“但是,木性之物,不似水火可以‘引導’,想從陣外抽取陣內的木性,似乎······”

  “他們這個陣法,必須得能破陣,也肯定會有可行的辦法,因為冀州鼎終究是要取出的······”

  吳大誌說著,扭頭又看向那道山脊,“天雷係之······係之······”

  沉吟之間,吳大誌忽而眼前一亮,“除了天雷在地上利用胡楊樹引火,會不會地下也‘係之’?”

  葛亮一拍巴掌,“您是說這些胡楊樹的樹根?”

  “對!陣內的木性,可能是陣外的胡楊樹根聯係甚至供給的!”吳大誌說著,旋即邁步走向龐統,一邊走一邊對葛亮說道,“先把這個試了,如果不行,再考慮別的!”

  “好!”葛亮快步跟上了。

  此時,龐統看到吳大誌快步向他走來,便迎了上去,

  “龐局,這次得勞煩你安排挖掘車輛和工具,先把那裏的一排枯死的、被風沙掩埋的胡楊木挖到根係再說。”到了龐統麵前,吳大誌先把要幹的事兒說清楚了。

  這時候,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老爺子,您說的是,要來一支專業的挖掘隊伍?”

  “對。你看看那排胡楊樹,大概有二十棵吧,根據這個安排隊伍規模。”

  “在操作的過程中,會不會突然出現你說的那種······那種情況?”龐統很明白,吳大誌此舉,就是為了破陣;當然龐統不能說“破陣”。

  如果在挖掘的過程中,一旦陣法突然破了,憑空出現藏鼎之地的麵貌,挖掘隊伍的人豈不是全看到了?這要傳出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不會,先挖掘露出樹根,我根據樹根的情況,進一步指揮他們怎麽幹。最後那一下子,就咱們自己來。”吳大誌解釋。

  “好。那就先回吧,這畢竟是專業挖掘隊伍,而且晚上幹活兒不合適吧?那最快也得明天一早才能動工。”

  吳大誌點點頭,“我們先去拔掉木棍,同時把露出胡楊樹的地方用沙子暫時蓋一蓋。”

  ······

  驅車回返的路上,龐統的電話響了。

  “什麽?套牌?原車呢?”龐統接聽的電話內容,是查詢那輛帕傑羅的反饋,“原車在敦煌?也是輛帕傑羅?車主是誰?”

  龐統聽清楚了所有情況之後,“務必查清楚來羅布泊的那輛車的經由路線,還有這一男一女的身份!”

  龐統掛了電話之後,吳大誌立即問道,“龐局,出問題了?”

  “剛才來的那輛帕傑羅,是一輛套牌車。原車也是帕傑羅,是敦煌一個飯店老板的車;他倒是沒問題,車還在敦煌開著呢。”龐統應道,“這一男一女,有鬼啊!”

  吳大誌想了想,“未必和咱們一個目的。”

  “這倒是。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就算不是為了冀州鼎,若是為了羅布泊的某些古墓,那也得查。就算和羅布泊古墓無關,套牌終究是有問題,我們的行動,不能受到不法分子的幹擾。”

  “這事兒我幫不上什麽忙了,龐局你又得多操心了。”

  “老爺子,好在現在有眉目了。我盡快安排挖掘隊伍,速戰速決。”

  “但願如此,我也不喜歡夜長夢多。”

  吳大誌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在嚐試。不過嚐試也不是隨意嚐試,之前的探查、思索、分析,基礎還是比較紮實的。

  ······

  龐統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一早,原班人馬驅車趕到現場時,那道“山脊”旁已經停了四輛挖掘車,兩輛大卡車。一共將近二十名操作人員。

  龐統的要求是挖出一定空間,可這裏全是沙子,於是就得先在四周豎立擋板,挖掉的沙子弄到擋板外圍。

  好在麵積不是很大,人家的操作確實也專業。

  下午,原先的“山脊”已經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盆地”。盆地深約十米,底部四周是擋板,擋板上方,則做成了斜坡狀;能做成斜坡狀是因為下麵挖到了土,就此取材,對土噴水培的。

  這十幾棵胡楊樹也不是很粗,最粗的直徑的也不到半米,基本隻剩主幹,有的帶著少量枝杈突起。不過胡楊木成材慢,這樣的主幹,當年的生長時間怕也不短了。

  底部也挖得露出了大概一尺深的樹根。

  這些胡楊樹確實都死了,但是樹根卻依然很頑強地紮在土中。

  吳大誌打量土層和樹根,麵色一喜。

  首先,土層的東南角似乎要比西北角稍稍濕潤一些。當然這隻是相對的,其實東南角的土層也比較幹燥。

  再者,從樹根的情況來看,延伸向東南方向的,十分粗大而且密集,而其他方向的樹根,則明顯要弱。

  原先的“山脊”,如今的“盆地”,在隱藏冀州鼎陣法的西北方位;那麽,隱藏冀州鼎的陣法,就在它的東南方位。

  這兩點說明,這些胡楊木的根係,應該是從地下“連接”陣法的。

  還得繼續挖。

  順著根係,往東南方向推進,不要傷到樹根,特別是同地域之中最粗的那些。

  這個活兒比之前的活兒可就慢了。因為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挖到兩處位置距離的一半。

  這裏晚上十點多天還沒黑,不過也算是“黃昏”了。

  車隊負責人暫時停工,找到龐統,說不能再幹了,幹了一天太累了。

  確實,到了晚上,效率就明顯降低了。

  “讓他們先走吧。我們留下。”吳大誌觀察了一下最新進度,發現“差不多了”。

  車隊走後,龐統笑道,“老爺子,今兒不會要挑燈夜戰吧?”

  “說不定挑燈前就能完事兒。”吳大誌說著,衝大家招了招手,一起來到了最新進度的根係處。

  這些胡楊木的根係,越往東南方向、越靠近隱藏冀州鼎的陣法,就越集中。

  這個集中,不是所有的根係都集中,而是最粗的那些;如今的最新進展,最粗的那些樹根,寬度範圍已經不足五米。

  那排胡楊木,寬度範圍有二三十米,如今的“深坑”裏,最粗的幾十條樹根,在不足五米的範圍內,已經呈現出鬆散的“捆”狀。

  而且這裏的最粗,實際已經不粗了,還不如手指頭粗。

  “測量一下,從胡楊樹到我畫出的圓形範圍中心的距離;還有,從胡楊樹到這裏的距離是不是超過了總距離的一半?”吳大誌指揮道。

  測量結果,還沒超,恰在總距離的一半。

  “大家一起動手,再挖一兩米!”

  五米左右的寬度,幾個人往前再挖一兩米,不算什麽難事兒。

  結果,吳奪挖著挖著就發現,樹根再往前,不僅沒有繼續變細,反而逐漸更粗了一些。

  “這個陣法,實在是太妙了!”吳大誌喜不自勝,“環環相扣啊!陣法內的水性,除了作用於陣法,還引導了陣外根係的生長;而陣外的胡楊樹,除了引雷生火,自身的根係還‘暗中穿插’到陣內,形成木性!”

  吳奪自是不懂這個,但是他愛琢磨,而且他知道冀州鼎除了青銅本身的金性,還帶有陰水屬性,此時靈感突發,“爺爺,陣法內的水性,想引導陣外根係的生長,是不是冀州鼎起到了關鍵作用?而且冀州鼎的陰水屬性,導致了樹根的‘逆向’變粗?”

  “沒錯!”吳大誌撫掌,“陰水屬性,能影響地下水,也能生發不同尋常的木性!青色巨蠍也是同理。他們設置這個陣法,耗時一定很長;真有耐心啊,須得先等條件成熟。”

  “老爺子,最後一下子,就在眼前?”龐統試探著問道。

  “對!斷根破陣!”

  大家不由齊聲爆發出了歡呼。

  “看好了,每一條在這裏不再分叉的樹根的最細處,統統斬斷!”吳大誌拿起了鋒利的工兵鏟。

  一起動手,很快完成。

  完成之後,大家從坑裏上來,迅速來到了那片圓形區域的旁邊。

  “吳老先生,沒變化啊!”梅小梅等了大概有半分鍾,忍不住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