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陽鼎係統,集上老僧
作者:青木赤火      更新:2021-04-13 23:31      字數:4417
  “小葛,你想跟著一起參研?”吳大誌接口。

  “是啊。”葛亮接著解釋,“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麽忙,我也不是想偷師,我就是想幫您打打下手,再者提前有個過程,到了實地說不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吳大誌笑了笑,“說什麽偷師,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不過,你師爺師父那邊······”

  “我師爺師父都說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

  “嗯,老六倒是沒有什麽門戶之見,他收的徒弟,還有帶藝投師的。”

  “這麽說,您同意了?”

  “這有什麽不同意的?正好,你年輕,有些輔助性的工作,可能比我來得快。”吳大誌頓了頓,“不過,我靜心參研的時候,還是得一個人,不受打擾;其他時間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關聯工作你也可以參與。”

  “好的,我明白了,必定全力以赴。”

  ······

  接下來參研的是四隻陽鼎的秘藏之處。

  陽鼎於山。

  大家都覺得秘藏之處的變數要比陰鼎小。

  因為就算曆經兩千餘年,山的自然變化也比水小;而且有山的地方,人為改造的可能性相對偏低,“熱鬧”起來的可能性也相對偏低。

  葛亮隻要不是吳大誌獨立靜心參研的時間,都會跟著忙起來。

  參研“定位”這種事兒,有些測算本來是吳大誌自己來的,現在葛亮加入,吳大誌確實能輕鬆一些。

  吳奪在空閑之時,除了梳理總結自己之前的古玩心得,也經常和權浩然討論,感覺自己這一段時間也精進了不少。

  不過,陽鼎位置的參研,進度之慢卻超出了吳奪的預料。

  五天過去了,還是一個位置也沒參研出來。

  這天上午,吳大誌一個人關在屋裏參研,葛亮則和吳奪和權浩然一起交流。

  這四隻陽鼎的位置,其實是三處,因為南方的陽鼎荊州鼎和北方的陽鼎兗州鼎,基本算在一處地方,這地方是“雙峰一線天”。

  這一點吳奪在地下迷宮見到“地理模型”之時就知道了。

  而跟著忙了五天的葛亮進一步解釋,這三處位置和陰鼎的四處位置不同的是,需要全盤參研的同時相互佐證,才能將每一個具體範圍縮小到相對可用的情況。

  若是隻參研一處,不僅難度極大,而且隻是一個很大的範圍,不合用。

  這其中,還有“一二三”的關係,那就是這三處位置,其實是一座山、兩座山、三座山。

  西方陽鼎雍州鼎,是在一座山之中。

  根據“地理模型”,有可能是在戰國時期的某段古長城之下。當然,如今這段古長城還在不在兩說;但曾經有過,就能查閱史料。

  南方陽鼎荊州鼎和北方陽鼎兗州鼎,是在兩座山之中,或者說兩座山之間——雙峰一線天嘛。

  而東方陽鼎徐州鼎,則是在三座山之中。

  “地理模型”中有“三峰連珠”。雖然徐州鼎應該在中間那座山秘藏,但實地情況,是有三座山並立,這是個顯著特征。

  這三處位置,連點成線,也會構成一個三角形。而中央陽鼎豫州鼎的秘藏之處,必在這個三角形的範圍之內。

  根據種種因素,參研四隻陽鼎的秘藏之處,相對就要更加“係統”一些,不能像之前參研陰鼎那般各個擊破了。

  所以,耗時才會偏長。

  但是,一旦有了結果,那麽就基本上全盤定局了。

  吳奪之前猜測,除了出了“意外”的冀州鼎,其他的鼎,各自都應該秘藏在原先的古九州範圍內。但實際上,秘藏於“雙峰一線天”的兩隻陽鼎,必有一隻不在對應的古九州範圍內了。

  因為古荊州和古兗州並不接壤,所以“雙峰一線天”不可能出現在邊界處。

  吳奪早就知道這一點。但如果“雙峰一線天”在古荊州或者古兗州其中之一,那也算是勉強符合猜測了。

  這兩隻陽鼎秘藏之處的“建造”,有可能是最後完成的;圖“省事”也罷,有什麽變故也罷,總歸不是像羅布泊那般,脫離了整個古九州的範圍。

  同時,吳奪在交流中又提出了一個猜測,這兩隻鼎,應該不在古兗州的範圍內,而在古荊州的範圍內。

  古兗州和古冀州相鄰,總體麵積也不算很大,當年冀州鼎出了問題,沒能秘藏到古冀州的範圍內,那麽相鄰的兗州會不會也有類似的問題?

  古兗州和古冀州,如今大致都在華北地區,而在戰國末期,則主要是燕國和趙國,也包括齊國的一小部分。

  吳奪之前想到,秘藏九鼎的這幫人可能受到本來已經得鼎的秦國派人追擊,這是有可能的。

  現在吳奪又想到,如果古冀州和古兗州的範圍內無鼎,也可能和曆史大環境有關。戰國末期,曾經先後發生過以燕國為主導的“伐齊戰爭”和燕趙兩國對壘的“燕趙戰爭”,或許他們的行動受到了戰爭的影響。

  吳大誌出來之後,當天大家一起吃午飯時,吳奪也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說了說。

  吳大誌點頭,“沒錯兒,荊州鼎和兗州鼎所在的雙峰一線天,應該是在古荊州的範圍內,隻是現在具體範圍我還確定不了。”

  “之前陳濟世老爺子不是說起過,南湖省的界州,有一個著名景點,就有一線天的雙子峰?”吳奪接著說道,“而且如今的界州,就在古荊州的範圍內!”

  界州的景區算是挺有名的,其中的雙子峰吳大誌也聽說過。

  而根據去過實地的陳濟世的介紹,雙子峰一南一北,北側山峰黑色岩石外露,沒什麽植被覆蓋;而南側山峰則有密集的植被,而且夏季多開白花。

  所以,又被稱為“陰陽雙子峰”。

  “這個地方我也會重點考慮的。”吳大誌應道,“不過,參研的時候,不能先入為主。”

  吳奪一邊吃一邊又問,“爺爺,大概還有多久?”

  “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就不好說了。”吳大誌笑了笑,“不過,小葛的測算水平真真不弱,後生可畏,怪不得老六力薦!”

  吳大誌說的“測算”,不是數學測算,數學測算如今有電腦有計算器;他說的“測算”是天象和風水上的,因為參研出“基本要點”之後,這樣的測算必不可少。

  ······

  第二天逢鎮上大集,吳大誌和葛亮留在家中,吳奪和權浩然去趕大集,采購吃喝用度。

  化肥似乎也躍躍欲試。

  農村的大集沒那麽多講究,吳奪便就帶上了化肥。

  不過,現在化肥和以前不同的是,它再也不肯上狗繩了,吳奪也不好勉強,好在化肥也不可能走丟。

  吳奪借此機會開了權浩然的車,練練;從村裏到鎮上,一路也比較好開。

  “權叔,這事兒搞定了,我送您一輛好車。”吳奪一邊開,一邊笑著說。雖然是笑著說,但吳奪不是開玩笑,他說送就能送,權浩然的這輛紅色馬三已經比較舊了,還跑了一趟去封丘的長途。

  “你覺得我缺錢麽?”權浩然哈哈大笑,“我想換車,早就換了。”

  “權叔,要說您低調吧,可又弄了個紮眼的紅色。”

  “因為當時紅色的打折。”

  “嗐,沒事兒,到時候我送您輛低調的好車。”

  “你自己都沒買車,還送我。”

  “我本來在齊州的時候都要買了,我的同學常鬆還幫著參謀來著,後來又這又那的,還去了趟港島,就沒買成。”

  “還是不想買,買個車能花多少工夫?”權浩然擺擺手,“你的心意我領了,到時候再說吧。”

  ······

  兩人到了大集上,分頭行動。權浩然去買肉買菜,吳奪去買筷子和日用品,現在家裏人多,而且筷子也是得定期更換的。

  化肥跟著吳奪,因為化肥不喜歡見到生肉。

  吳奪把該買的買齊了,卻在一個攤子上注意到了一個破舊的鳥籠子。

  這個攤子是賣秤杆和煙袋杆什麽的,這些都是新的,隻有這個鳥籠子是舊的。

  這個鳥籠子材質和工藝都很普通,引起吳奪注意的,是鳥籠頂部的“掛環”。

  這是一件白玉環,直徑大概五厘米,環體不是純粹的圓條,稍扁;整體上也不是正圓,而是略呈橢圓。

  白玉微閃青黃,上麵還帶了一些褐色的牛毛沁。

  這東西,不應該是鳥籠的“掛環”。

  於此同時,化肥貌似也注意到了這件“掛環”,上前湊了湊。

  “小哥,你可別讓小狗子給我弄壞了東西。”攤主是個小眼睛紅臉膛的中年漢子,連忙提醒。

  “不好意思,不會不會。”吳奪蹲下身來,將買的東西放到一邊,一手攬住化肥,一手指著就鳥籠子問道,“我正好剛逮了隻鳥兒,這種舊鳥籠子,應該很便宜吧?”

  卻不料,攤主就手提起舊鳥籠子,接著從身邊拿起一把鉗子,哢嚓一聲,就把銜接“掛環”的鳥籠頂部給夾斷了。

  這鳥籠本來就是舊的,“掛環”還少了掛鉤,攤主這麽一弄,“掛環”就取下來了。

  吳奪看得有點兒“驚險”,攤主這一頓操作猛如虎,好在終究是沒傷到“掛環”。

  “小哥,這個破鳥籠子值什麽錢啊!我是無意中碰上的,收來就是為了賣這塊玉!”攤主托著白玉環,“幹脆取下來吧!”

  吳奪哭笑不得,“我說,你就算賣玉,帶著鳥籠豈不是更好?舊是舊,好歹能用啊!誰想拆,自己拆唄!”

  “本來是這樣,但你是第四個了,都是打著買鳥籠子的旗號買玉,當我看不出來?這樣談買賣累得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嘿!

  吳奪一聽,這攤主還挺有性格。

  不過吳奪可是古玩市場裏的老手了,何況這樣的大集又不是古玩市場,“老兄,我真是想買鳥籠子的。但你這一說,這件玉環好像還挺中看,你說我是第四個,看來前頭仨都嫌貴唄?”

  “可不是。”攤主伸出了四個手指頭,“四千塊,一分錢也不能少,我也不囉嗦了。”

  “你得讓我先看看吧?”吳奪笑了笑。

  “這是當然,我是先說好後不吵吵。”

  吳奪就此上手。

  化肥依然保持著興趣,上前聞了聞。

  吳奪細看之後,明白了,原來這是一件袈裟環,怪不得化肥也感興趣。

  袈裟環是僧人用來束係袈裟所用,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相當於披風的扣頭。

  白玉的袈裟環最多,因為白玉表達了一種清淨純粹。

  這件袈裟環從形製、沁色、包漿、工藝上綜合來看,應該是元末明初的東西。年份還不算淺呢。

  這樣一件白玉袈裟環,四千肯定是個漏兒。

  其實吳奪這趟出來趕集,真是壓根想不到還能碰上這樣的古玉。

  “有點兒漂亮,我的狗子居然也喜歡。”吳奪嗬嗬笑道。

  “喜歡就買了吧,我也喜歡玉,不過隻玩玉牌。”攤主還從脖領子裏掏出了一塊玉牌。吳奪一看,好嘛,他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他掛的這塊玉牌,是現代玉器,俄料,最大的優點也就是白了。牌子上浮雕了個猛虎下山,確實是手工不是電腦工,但那虎雕得跟病貓似的。

  “你要說是塊和田玉牌,四千還行,一個小環環,而且還有磕碰有沁,四千貴了。”吳奪習慣性砍價。

  “這是老玉,玩的就是那個味道,就算是清朝的,那也兩三百年了。”

  吳奪一聽,攤主果然是似懂非懂,隻是一個還沒入門的玉器愛好者。

  “老玉也得看品相啊。”吳奪又道。

  “你誠心買不?”攤主摸出煙來,點了一支。

  “你誠心給價我就誠心買。”

  “三千五,夠意思了吧?你也別說了,再說就還給我。”攤主伸手。

  最終,吳奪也沒太磨嘰,就此拿下了。

  這件袈裟環市場價值能有個小幾萬,如果不是漏兒,對吳奪來說還真是可要可不要的東西。

  貨款兩清,吳奪收起袈裟環,拎起買的東西,喊了聲化肥,準備去往權浩然停車的地方。

  轉身之後,吳奪抬頭邁步,卻發現不遠處的路邊,站著一個老和尚,微笑著衝他招了招手。

  他身材高大,身著灰布僧袍;光頭長胡子,胡子已然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