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你知道麽，你的寶貝孩子快死了，他的病危通知書都給下來了。“

  林楚楚看著林安然，無中生有道。

  林安然突然抬頭，雙眼瞪著林楚楚。

  她說什麽？

  剛剛林楚楚那個賤人說什麽？

  她的孩子快死了？怎麽可能快死了……

  不就是個簡單的輕微腦震蕩麽？聶陽澤不是說過會治好他的麽？怎麽就快死了。

  林安然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孩子怎麽會快死了，林楚楚騙她的。

  肯定是林楚楚在騙她，林楚楚總是這樣。

  這次她不會再上當了。

  林楚楚看出林安然的不相信，把一張紙遞給她。

  上麵白紙黑字幾個大字寫著‘病危通知書’五個字。

  林安然心中一震，真的是病危通知書……

  她的孩子快死了。

  林楚楚得逞，看著林安然驚恐的眼神，她暗自竊喜，早知道林安然沒那麽好騙了，所以她花心思弄了個假的病危通知書。

  林安然也不會察覺到倪端。

  還是這麽蠢。

  “林楚楚，你帶我去看看孩子，好不好？你帶我去看看，為什麽都答應你，求你了，林楚楚，我求你了……“

  說到後麵，林安然已經開始哽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是沒有守在孩子身邊，怎麽就出了這種事情。

  要是孩子真的死了，她該怎麽辦啊，她千辛萬苦，才把孩子生出來的，孩子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怎麽就會快死掉了。

  “林安然，你求我也沒用啊，又不是我關著你的，是沈慕封，你去找沈慕封吧。“

  林楚楚說得對，關她的是沈慕封，她應該去找的人是沈慕封，而不是在這裏跟林楚楚浪費時間。

  林楚楚看著林安然現在這個措不及防的樣子，笑了笑。

  嗬，關她的雖然不是自己，但是，如果是自己的話，她怎麽又會讓林安然知道自己的孩子要死掉了呢？她隻會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死掉，一個字都不透露給她。

  -

  沈慕封剛關上門，林安然就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

  她看著沈慕封，把一雙拖鞋給他。

  雖然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晦氣臉色，但是很明顯有刻意討好他的意味。

  沈慕封沒有拿過拖鞋，反而饒有興趣看著林安然，林安然一直舉著手。

  終於，林安然開口了：“沈慕封，讓我去醫院好不好？“

  沈慕封冷笑一聲。

  去醫院？去會聶陽澤？

  她就這麽閑不住？這才幾天啊，那個小白臉居然值得她拉下身價這般卑微的討好自己。

  “好啊。“這話說得漫不經心，沈慕封還是笑著說的。

  林安然聽見這兩個字，以為有希望，立刻抬頭。

  “給我擦鞋。“沈慕封笑笑。

  林安然瞪大杏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慕封又重複說了一次：“沒聽見？我說給我擦鞋，林安然，想去醫院就給我擦鞋，徒手擦，不許用其他東西代替手，你不是想去醫院會你那個小白臉麽？“想到連自尊都不要了，還真的郎情妾意啊。

  林安然腦海中隻有‘給沈慕封擦鞋就可以去醫院’這件事。

  完全不知道沈慕封說的什麽。

  她蹲下身，雙手認真的擦著沈慕封皮鞋上的泥漬。

  一點一點，她擦得極其認真，好像這就是她本身的工作一樣。

  林安然擦好兩雙，看著幹淨的鞋，笑了笑。

  那眼神好像在告訴沈慕封：我按照你的要求擦好了，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讓我去見聶陽澤了。

  想到聶陽澤，沈慕封就一窩的火氣。

  “你休想，林安然你休想去醫院。“沈慕封雙手搭在林安然的肩膀上，死死捏住她，用力的搖著，捏得林安然肩膀生痛。

  “為什麽，沈慕封，為什麽不讓我去……“她隻是想去看看孩子啊。

  她錯了麽？

  沈慕封為什麽就這麽狠心，連孩子最後一麵都不讓她見到？

  “林安然，你就這麽想去？“想去見聶陽澤？

  林安然瘋狂的點點頭，擦掉眼淚。

  “好，你在沈家大門前跪著，一邊磕頭一邊跪，跪到我滿意為止，我開心了就讓你去，不開心你就跪一夜。“

  “好。“林安然答應了。

  她隻能答應，沈慕封不過是想侮辱自己，她了解沈慕封，他對她沒興趣侮辱的時候，自然會放過自己。

  林安然準備出去，被沈慕封拉住了手腕。

  她以為沈慕封反悔了，沒想到卻聽見他陰森森的說了句：“磕頭的時候要說我是賤人，磕一個響頭說一次。“

  像是好心提醒，可又可恨到了極點。

  他真的，還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侮辱她的機會啊。

  “懂了麽？“沈慕封又一次問她，在她耳邊低語。

  像是戀人間的呢喃。

  可林安然聽出一身雞皮疙瘩。

  她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林安然雙腿跪在石油路上，路沒有經過處理，膝蓋被磕得生痛。

  林安然不在意，隻顧著磕頭，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我是賤人。“

  她隻穿了睡衣，很薄的睡衣，夜晚和白天溫差大，即使不是壞天氣，風吹起來也很冷，林安然被吹到幾乎沒有知覺。

  但她還是沒停，依舊磕著頭。

  沈宅的下人們紛紛湧過來看戲，沒有人勸她起來，當然也不會有人敢勸她。

  慕封站在她麵前，把她散亂的頭發別到耳後，彎腰在她耳邊小聲道：“大聲點，讓他們都聽見你說的什麽。“

  林安然看著他，沒想到沈慕封會這樣沒下限。

  沈慕封見她沒照做，又問她：“不懂？要我教你？還是等著我撬開你的牙齒？不想去醫院見聶陽澤了？“

  林安然咬緊牙關，還是照做了，她提高了音量，聲音有些顫抖：“我是賤人。“

  隨後是一個磕頭。

  傭人們紛紛討論著。

  林安然這是第一次這麽丟臉，從未有過的羞恥感，她苦苦守住的自尊心已經沒了，隻剩一地的羞恥。

  沈慕封笑了笑，沒回頭，往屋裏進去了。

  既然她喜歡這樣，那這一夜都這樣跪在那吧。

  林楚楚在房間窗口看完戲，又看見沈慕封，掐媚的說道：“姐姐這樣跪著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死人啊，今晚這麽冷？“

  跪死了才好呢

  沈慕封隻說了三個字：“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