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神明安睡,她的英雄姓秦
作者:九千城      更新:2020-07-26 00:23      字數:2274
  秦安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怔愣過後,釋然一笑。

  “嗯,我愛他。”

  輕描淡寫四個字,仿佛已經說過千萬遍,像在陳述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辭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握成拳,目光幽暗,聲音發澀:“我終究是回來遲了。”

  當年,那個在狂風暴雨中,打濕校服在夜色中跑向他的單薄少女,笑容燦爛,即便被雨淋成落湯雞也不掩嬌羞,看著他時滿眼情愫。

  那句“學長,我喜歡你”至今記憶猶新。

  秦安眼眸一閃:“學長,年少無知,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的事情?

  蘇辭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目光灼灼,鋒芒畢現,似乎又變回來那個囂張的少年。

  “秦安,當初是你特麽招惹我,也是你特麽告白,現在你告訴老子說過去了,當我蘇辭是什麽人?”

  淩厲的質問和毫不掩飾的凶悍之氣,像一把刀,刺痛她的眼睛。

  優雅高貴都是假象,穿著多好的皮囊也掩蓋不了這是一個流氓的事實。

  提起當年,秦安咬口無言。

  青春年少,少女懷春,高中那會兒,她暗戀蘇辭,趁著他高考畢業之際告白,結果呢……

  秦安想掙脫他的手,誰知那五指扣著,就像鐵環一樣。

  氣樂了,也不掙紮:“那你當我秦安是什麽人?當年接受我的告白,結果第二天就玩失蹤,一句話不說,杳無音訊,難不成還想我等你不成?”

  “大家都是成年人,別玩這套行不行?我現在有老公,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事不過去,難道還要糾纏不休嗎?”

  蘇辭鬆開手,臉上的痞氣仍在,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一身西裝硬是被穿出流氓的味道。

  “結婚了還能離,我當年離開並非我自願,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離婚不可能,你的解釋我現在也不想聽,”秦安揉著手腕,麵色淡淡,“隻能說明咱們兩有緣無分,何況,現在這社會,高中在一起的情侶有幾個走到最後。”

  “所以,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也沒有什麽遺憾可說。”

  有感情才有遺憾,她現在已經沒有感情了。

  蘇辭抽出從包裏取出一支香煙,放在指尖把玩,看著對麵那女人沒心沒肺的樣子,好氣又無奈。

  對啊,當年是他不告而別,一個連手都沒牽過,隻有一句微不足道的喜歡的告白和“哦”字,還能怎麽期望她念念不忘一輩子。

  何況這些年,她交了那麽多男朋友,如今也已為人妻,那點喜歡,早已消磨幹淨。

  過不去過得去都這樣了。

  想到那人,蘇辭眼底閃過恨意。

  如不是他……

  他和秦安之間,也不會生生錯過。

  秦安看著他突然變得陰沉狠戾的臉,心有微跳。

  “安安,你就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麽離開嗎?本來我們可以在一起。”

  “我不想……”

  “真的不想嗎?”

  麵對他灼灼的目光,秦安心底那點猶豫立刻轉為堅決:“不想,洛斯先生,我今天來是談公事的,不是閑聊。”

  直覺告訴她,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想聽的。

  對於前世的她來說,的確非常非常想知道蘇辭為什麽會在答應她的告白後,轉身失蹤。

  她甚至想過,如果他沒有離開,她就不會遇見葉暮色,也不會被秦寒玖逼迫,一切的人生都會不一樣。

  重生一次,她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有些人,隻是過客,不會成為誰的英雄,也不會救贖誰。

  神明在安睡,她的英雄姓秦。

  蘇辭將香煙折斷扔進垃圾桶,看著她逃避的樣子,意味不明地勾唇。

  “秦安,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應該瞧瞧你的枕邊人是個什麽麵目,他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心思陰險……”

  “夠了!”秦安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淩厲冰冷,“我老公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蘇辭,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我不計較,但是也請你拿出瓊斯家族的風度和氣度。”

  “氣度?”蘇辭獰笑一聲,撕破溫潤的麵皮,目光狠辣,“他搶了老子的女人,還讓我保持風度,老子可做不到。”

  秦安:“閉嘴吧你,什麽你的女人,我從來就不屬於你。”

  記憶中乖巧嬌軟的少女,如今竟然敢和他正麵剛,蘇辭有一瞬間愣神。

  以前她可是隻小兔子,稍微點風吹草動都會警惕地防備著人,現如今變成了帶刺的玫瑰。

  “瑪的,要不是他從中作梗,老子當年就不會離開。”

  不會離開,他就不可能會放手。

  秦安一愣:“他做了什麽?”

  現在回想起來,她之所以知道秦寒玖喜歡她,就是在她告白那天。

  那天晚上,滿身酒氣,炙熱的吻和掠奪,夜色沉沉,雨點打在玻璃窗上,掩蓋了一切聲音。

  第二天,蘇辭消失。

  從此,她的生活中,開始滲透一個叫秦寒玖的人的氣息。

  她逃,她交男朋友,厭惡疏離,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秦安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滾的情緒,看向對麵凶相畢露的蘇辭:“你不用挑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相信他,不管他過去做過什麽事,都不重要。”

  蘇辭呼吸一滯。

  捏著桌沿的手不斷用力,小臂上青筋隱隱暴起。

  “他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

  伸手將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秦安和他對視,目光坦蕩堅定,猶如宣誓:“對,勝過一切。”

  蘇辭眼底的光陡然破碎,迸發出恨意。

  這樣耀眼的她,一如當年站在國旗下代表新生發言,讓他移不開目光。

  她從來不知道,他們的每一次“偶遇”,都是他精心策劃,曾經唾手可得的女人,現在卻拚命袒護那個拆散他們的人,讓他如何不恨。

  蟄伏三年,他終於有抗衡他的資本,卻抵不過她的無情。

  談話談成這樣,秦安知道股份的事,估計沒戲了,拿著包想走。

  踏出一步,就見對麵那人收斂了所有鋒芒,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緩緩坐回沙發上,又是那個年輕有為的紳士。

  “你不想談股份的事了嗎?”

  瑪的,這怕不是個蛇精病。

  雙重人格嗎?轉換得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