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當天帶著李煜和李勇回去了。

  一直到回家確定，看到淩薇和女兒已經睡熟，王釗才徹底安下心來，三人安靜的一起去了書房，這才開口出聲。

  “程淺陌在哪？”王釗皺眉問著。

  “根據消息顯示，人現在已經去了悠香。”李勇說道。

  王釗皺眉，想不通程淺陌為什麽要去那裏。

  “按理說，她既然回來了，那就是有下一步的打算，不然不可能這麽提前就離開b市。”王釗說著。

  “可這個行蹤太單一了。”

  悠長是有秘密基地存在的，雖然地下室的位置的確是藏的不夠隱秘，甚至公司的地下室已經是公司員工茶餘飯後的閑談。

  但現在看來，悠長的地下室隻是隱瞞這種普通人，麵對王釗的時候，這個秘密就成了一個武器，或是拖延時間的工具。

  悠遠的水果店遍布整個a市，甚至有一個遠在郊區的地址，這說明都是有準備的。

  而現在的悠香…

  “最早期我們就因為發布會的矛盾，就調查過悠香這家公司，我們的信息並沒有任何村存疑的地方。”李煜說道。

  王釗點點頭，查不到信息雖然現在存疑，但也是必然的，如果當時就能發現問題，王釗也不至於要靠推算，才會知道程淺就是鬼麵，或者說她就是左清塵。

  “所以其實悠香是今天才出現的公司，程淺陌在這裏的勢利，顯然不能和在b市或是a市比較。”李勇說道。

  王釗卻搖了搖頭，“按照程淺陌的謹慎程度，她不可能毫無準備的就這裏立起一家公司，她也不該逃跑的地點，最後選擇在這種看似孤立無援的地方。”

  李煜和李勇聽了這話都有些苦惱了起來。

  “要是這麽說，她一定有東西，可我們卻的確沒有查到，甚至因為已經有了鬼麵的照片，各個監控最近也一直有在捕捉。”

  “這樣都沒能找到任何鬼麵的行蹤，那…她在這裏藏的就太深了。”李勇皺眉說道。

  王釗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如果他的情報都沒能找到，任何關於程淺陌或是鬼麵的蛛絲馬跡，那就隻能說明，按照勢利和財力，程淺陌所擁有的比他要大上好幾倍不止。

  但王釗卻是不相信的，他不是一個驕傲自滿的人，但他也有十足的信心，了解自己的實力和所擁有的東西，他並不認為程淺陌在這裏有這個能力，他卻毫不知情。

  “所以，是我們從一開始的思維，就局限性了。”王釗說著，抬頭看向兩人。

  “從潛移默化的就認為左清塵是個男人，到認為左清塵一定和鬼麵長得一模一樣，就一直是在暗處有人可以引導。”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就幹脆把所有的東西都拋開。”王釗說著。靜靜地看著兩人。

  兩人卻不懂老大說的是什麽意思，本以為知道了程淺陌就是左清塵，就已經拋開了所有東西，卻不想這件事還沒結束。

  “我們現在的固有思想，就是認為鬼麵自己程淺陌這裏很重要，但現在看來，無論是幾十個還是上百個，這些人都是程淺陌的工具而已。”

  “既然是工具，那就回多樣化，有刀，有匕首，這都是工具。雖然使用方式不同，但在程淺陌眼裏卻是一樣的。”

  “所以是說…”李煜沉思，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程淺陌在這裏的武器，不一定是多少鬼麵，很有可能是和誰合作，或者是哪個我們不知道的公司從一開始就站在程淺陌那一邊。”

  王釗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之前查找的東西就沒有用處了，程淺陌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亮出過自己的底牌。所以王釗也無從查起。

  “那現在怎麽辦？”李煜焦急地問道。

  按照程淺陌保守的個性，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逃跑的路線必然不會選擇在這裏，可她既然來了，就說明對方已經有了計劃。

  所以我在明，敵在暗，現在的形勢，王釗非常吃虧。

  “程淺陌看起來並不是和瘋女人，她到底為什麽要對老大出手？”李勇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程淺陌每次的表現都是冷靜的冰山美人，不苟言笑，做事有進有退，可最早的宣戰怎麽開起來也有點不符合她的影響。

  “不，”王釗的目光狠厲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堅定的開口，“那個女人，就是瘋的。、

  …

  “老…老板。”吳昭顫顫巍巍地站在一邊，一直等到腿已經發麻，才敢叫程淺陌一聲而已。

  程淺陌從開了吳昭的辦公室，就一直在笑，她麵前的筆記本裏，播放的是那天王釗在發布會的模樣。

  就這麽一段視頻，程淺陌蘭可三個小時了。

  “他已經回來了吧？”程淺陌笑著開口，似乎是現在才想起來，辦公室美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對，剛剛回來。”吳昭立刻回道。

  “那也很快了，”程淺陌笑著靠向椅背，手裏把玩著吳昭最昂貴的那根鋼筆，“你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快的趕回來？”

  吳昭低著頭，他是為數不多的知道程淺陌真是身份的人，然而這一點卻並沒有讓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反倒因為知道了這個名字之後，每天都提心吊膽。

  他甚至給自己的房間的每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就是怕自己喝多，或者熟睡時，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所以他回答的自然也是小心翼翼。

  “是，是因為他知道了您的身份？”吳昭說道。

  “哦？我什麽身份？”程淺陌笑著問道。

  如今的程淺陌和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她笑的放肆，因為眼角的弧度，強到給整個人都帶上了一股狐媚的氣質，就連身上那套正經的西裝都不太一樣了。

  吳昭聽了這話，嚇得冷汗直冒，低著頭手都在顫抖。

  “您，您，您的身份…”吳昭說的磕磕巴巴，其實他話不順眼，兩人心裏都清楚，但程淺陌問了他，就是要讓他說出來。

  隻是他不敢說罷了。

  “你以為，他這麽著急回來，是因為知道了我是鬼麵，或者說我是左清塵？”程淺陌笑著，神色卻變了幾分，也不看吳昭，而是看向顯示器裏的王釗。

  吳昭已經嚇得快站不住了，就更不要說回答了，他隻能盡力低下頭，希望自己能減少在這個房間裏的存在感。

  “不是哦～”程淺陌突然笑著，抬起頭看向吳昭，“他回來，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

  吳昭腦子裏空白了一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程淺陌說的是那個女人，是王釗的妻子，淩薇。

  “您…真的喜歡王釗嗎？”吳昭試探地問道。

  他雖然一直跟隨程淺陌，但也並不是完全了解這個女人，這女人是個瘋子，萬萬不可能真的心動。

  可有的確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夢想真正讓程淺陌記住，所以他才會突然舉棋不定。

  “我當然喜歡他啊！”程淺陌笑著回答。

  吳昭聽了這話愣了愣，但他沒有開口，多年的跟隨還是有一些了解，他知道程淺陌還有下一句話要說。

  “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想看看他隕落的模樣，死掉也好，失去一切也好，我想看看那個表情。”

  說著程淺陌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幻想，也是在陶醉，“我猜，那表情一定美妙極了。”

  吳昭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在心裏默默地給王釗上了香，他覺得，王釗一定想不到，這個瘋女人盯上王釗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場簡單的發布會而已…

  李煜和李勇臉色都有些凝重，什麽樣的人其實都不足為患，但瘋的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這種人沒有底線，她雖然不會隨便犧牲，但如果真的能達到目的，怕是斷手斷腳，也會因為自己的目的達到，無所不用其極。

  王釗凝眉思索，這件事他暫時沒有辦法，隻能敵動我不動，他陷入了一種很被動的情況。

  而且他猜想，程淺陌一定知道了，他知道了程淺陌就是左清塵，所以白館長那邊，也不一定安全了。

  可現在程淺陌隻是明確的針對他，他就因為擔心，冒泡去找白館長，怕是會引起程淺陌的注意。

  他暫時不能行動，就隻能按兵不動，先等待程淺陌的消息。

  “老公？”

  三人正聊著，沒想到淩薇突然醒了，推開門睡眼惺忪地看著裏麵的三人。

  王釗給兩人使了眼色，李煜和李勇離開了這裏，淩薇半夜迷迷糊糊的起來，覺得口渴，但走出房間，才發現書房竟然透出光來。

  她明明記得睡前關了書房的燈，所以忍不住來看一眼，卻沒想到看到了王釗。

  王釗把事情隱藏在心裏，收回臉上的表情，笑著把妻子抱在了懷了。

  他想說說情話，想問問對方這幾天有沒有想他，但程淺陌的事情梗在心裏，所以臉上其實沒有什麽表情。

  但淩薇了解王釗，他會這樣，明顯是遇到了讓王釗感到疲憊的事，所以忍不住回抱住了對方。

  “有什麽事，能和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