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和李勇聽了這話，才猛地想起來，他們早就知道鬼麵的真實身份了，何必在這裏和這群人玩這些遊戲。

  然而下一秒李勇剛想開口說著什麽，卻被王釗的一個手勢示意閉嘴。

  王釗皺眉，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沒想到現在的這種情況。

  剛剛那句話說出口，是為了試探，試探這裏有沒有鬼麵本人，也試探這些人都知道多少。

  然而左清塵三個字一出，在場的所有鬼麵都漏出了同一種表情。

  你在說什麽？

  左清塵是誰？

  不知道這些，隻能證明這些人都隻是底層人，不知道上層的東西，這沒什麽奇怪的，但在場的數量就太奇怪了。

  這可是六十多個鬼麵啊！

  六十多個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沒有一個人知道鬼麵的真實身份？

  要培養出這樣一個人，何其的困難，更不用說，這六十多個人的身手都在張長宇之上，長相，聲音，還有身手，培養一個出來，要廢多少心思，多少人力物力。

  結果竟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在場的沒有一個重要的人物？

  王釗皺了皺眉，本以為這件事快結束了，卻不想才剛剛開始。

  他從第一次見到鬼麵，就以為是遊戲裏的Boss，卻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到現在見的都是小羅羅而已。

  已經看清了這點王釗也不在這裏多留，快速的解決了所有人，帶著李煜和李勇離開了。

  三人回酒店的路上，李勇又發現了跟蹤。

  “老大…”

  “不用管。”王釗皺眉說著，他心裏很亂，需要思考一下，而且跟著的人他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個廢物，不用猜也知道，這人是王天川派來的。

  …

  “我們見過真正的鬼麵嗎？”回到酒店，李煜終於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一開始一個一個的出現，他們沒有多想，直到今天看到了六十多個他們才意識到一件事，派來的鬼麵，都是左清塵選擇過後，覺得是可以丟棄的棋子而已。

  王釗也皺眉，仔細回想著每個見過的鬼麵。

  “從第一個到今天，我看到的每個鬼麵都是不同的。”王釗說著，又點燃了煙，仔細思考。

  “我們一定見過真的鬼麵，”李煜說著，又頓了頓，“或者一定見過真的左清塵。”

  王釗點點頭，“如果都沒見過麵，那這段時間的糾纏，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所以現在就要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左清塵。”李勇問著。

  王釗點點頭，又吩咐李勇去把整理出來的左清塵的資料打印了一份。

  十幾分鍾以後，王釗拿著手中的資料，仔細回憶著當初和白館長的那些對話。

  李煜和李勇也看著資料，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找不出頭緒來。

  王釗看著資料，也想不出東西來，幹脆放下了資料，靠坐在沙發上仔細思考。

  “如果用我一定見過左清塵為前提，現在丟掉所有東西，隻分析這個人。”

  “左清塵心思縝密，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所以今天見到的六十多人，沒有一個人是他，那在a市見到的那個，一定也是假的。”

  “如果這麽說，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到的那個，應該也是假的。”

  王釗說完，李煜和李勇犯了難，這麽說，不就是沒了前提，證明他們沒見過真正的鬼麵嗎？

  “所以我們一定見過，但見的那個，不一定是鬼麵，而是左清塵。”王釗說著。

  李煜和李勇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手裏的資料已經拿不穩了。

  畢竟上麵有一張照片。

  “可白館長說，這個人就是左清塵，但這張照片，和我們見到的所有鬼麵都一模一樣…”李勇泄氣地說道。

  “所以左清塵不長這個樣子。”王釗說著。

  李煜和李勇猛地抬起頭，腦子更亂了。

  “可是，可是如果這麽說，就不能證明真正的鬼麵叫左清塵了吧？”

  王釗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一定，白館長的原話是說，這人和左清塵的大哥左羽，除了眼角下那顆痣以外，長得一模一樣。”

  “但並沒有說過，這個人和左清塵長得一模一樣，是後來的信息誤導了我們，而我們又誤導了隻見過左清塵五六歲的相片的白館長。”

  “現在在想想，白館長沒有見過左清塵，甚至沒見過五六歲的左清塵，那他就不能確定左清塵的長相，畢竟左清塵和左羽不是雙胞胎，長相不同並不奇怪。”

  “而從小失去哥哥，左清塵自然會希望他的影子，長得像自己的哥哥，而不一定是自己。”

  李煜和李勇麵麵相覩，他們一時半會兒，什麽都說不出來。

  “如果這麽說，左清塵就是左清塵，鬼麵就是鬼麵，這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人而已，是我們自己單方麵地把他們聯係到一起，但對方從沒這麽說過。”

  “那…誰又是左清塵呢？”李勇問著。

  王釗皺眉，在紙上記錄著。

  “首先，左清塵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所以隻要有打鬥的地方，他一定沒有出現過。”

  “其次，這個人一定活動在悠遠，悠香，悠長三家公司的其中一個地方，不然他徹底的置身事外，是沒辦法做出有用的命令的。”

  “我想到了一個人！”李勇突然說道。

  王釗抬頭看向他。

  被老大這麽一看，李勇又突然沒了底氣，放低了音量才開口，“最早的悠香負責人，吳昭。”

  王釗皺了皺眉，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嗯，吳昭香水公司的負責人，最早和鬼麵有衝突的地方，就是因為那場香水的新品發布會。”

  李勇眼睛亮了亮，沒想到能得到老大的肯定，又了信心，開始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但下一秒王釗又搖了搖頭，“太遠了，後來的悠遠悠長，他都沒有在出現過，甚至身為淩薇的對手公司，後來也沒做出什麽事來。”

  “這個吳昭離這個事件太遠了，幾乎沒怎麽出現過，左清塵的確會遠離，但這個距離一定不會這麽遠，這樣就完全沒辦法坐在局中，下準確的命令了。”

  李勇大失所望，一時間又犯了難。

  現在所有的事情打破，不知道左清塵的長相，就沒辦法真正地鎖定某一個人。

  “可是，如果要找一個，和這幾家公司都有關聯，都又能置身事外，出了事就逃走的角色，說白了就是小羅羅…”李煜說著，咽了咽口水，他不想讓自己這麽打擊自己。

  但事實就擺眼前，他也沒有辦法。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一個人，那就太多了。”王釗把他沒說完的話，接著說了下去。

  畢竟一個公司，這樣的人是最多的存在，比如在a市，王釗可能路過哪個水果店和左清塵擦肩而過，也可能現在悠長的大樓裏，左清塵和一眾普通員工一起工作。

  “那，左清塵一定要有一些權利，”王釗說著，“這樣的一個瘋子，絕對不會隻滿足於看著，他一定有一些權利，可以發號施令，又不會特別顯眼。”

  “這麽說，所有的鬼麵都不會知道左清塵的存在，這樣他們才能堅信自己永遠不會消失的謬論，而左清塵和鬼麵，都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隻有在特殊情況，左清塵才會從特殊的渠道，向這些鬼麵發號施令。”

  “左清塵給自己留下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及時鬼麵被抓住，別逼問，但因為他們原本就不知道左清塵的存在，所有絕對不會出現出賣這個條件。”

  “那就是說，我們就算抓住了所有鬼麵，也找不到左清塵？”李勇不敢置信。

  這個瘋子的安全意識也太強了吧？

  “常年在這種事上生活，無疑是每天踩著刀尖，左清塵不應該這麽膽小，連這點東西都不敢透露出來。”李煜說道。

  “所以，如果左清塵就是這麽膽小呢？”王釗問著，“我們見過的人，哪個是這樣的？”

  三人都開始思考，悠香悠遠，悠長，但記憶裏，卻沒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雖然在王釗眼裏都是廢物，但一開始就嚇得轉身就跑，和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兩個概念，在他眼裏，是不同程度上的廢物。

  王釗能分的清，卻找不到有這樣一個人物存在。

  越說越亂，李煜和李勇已經開始聽不懂了。

  兩人對視都張了張嘴，試圖說點什麽，卻一個字都想不出來。

  兩人都覺得他們猜錯了路，想的方式不對，才會有現在腦子一空，感覺走進了死胡同的尷尬。

  但兩人心裏覺得老大沒錯，嘴上也不敢反駁王釗的猜測。

  這個時候，王釗卻突然笑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幾聲，如同修羅王宣判前的愉悅。

  “如果我猜想的沒有錯，那還真的想到的一個符合所有條件的人。”

  “誰？”李勇睜大眼睛，畢竟王釗已經說了這麽多，他不應該沒想到這個人的。

  “誰說過左清塵一定是男的？”王釗笑著撕碎了那份關於左清塵的資料，“你說程淺陌離開了，那她買票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