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秦軒睡得正香。

  回春中醫館畢竟是民營企業，沒有公立醫館放假那麽久，不過也沒有假期值班一說——通常都是大年三十放假，直到正月初七正式上班。

  難得有這一段閑暇時間，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他不是一個人在睡覺。

  他旁邊的被子，也同樣鼓囊起一大片，但絕不是什麽美女，而是……一大坨肉球。

  除了臻臻還能有誰？

  好吧！

  由於他布置了聚靈咒，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隨時用自身精神力或真氣，給臻臻當做食物——它自己會去地下室，借聚靈咒吸收靈力。

  沒有了喂食這件瑣碎事，帶臻臻就變得簡單很多。

  加上秦軒平時太忙，反觀隨著雅歌新產品，已經完全上了軌道，蕭寒月反而閑了一些。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蕭寒月在帶臻臻。

  難得過年放假輕鬆了，秦軒主動提出這幾天，晚上帶臻臻一塊睡。

  突然！

  手機鈴聲打破臥室的安靜。

  秦軒睜開惺忪睡眼，也沒看是誰打過來的，從床頭櫃摸索到手機，按下接聽鍵。

  “老弟，新年快樂！”

  電話那頭，傳來沈中淵的小聲，接著隱約能聽到，一個童稚的聲音：“叔叔……快！電話給我……”

  不用說，搶著要電話的是寧早早。

  本來沈中淵是邀請，秦軒一起去沈家過年的，隻不過秦軒早就有安排，最終約定正月初二見麵——秦軒去沈家拜年。

  至於初一……

  當然先得去喬天都家裏。

  一通電話接完，秦軒睡意全無。

  看到警覺性極差的臻臻，竟然還躺在被子裏呼呼大睡，秦軒索性也沒立刻起床。

  他靠在床頭想事情。

  目前，除了龍王為首的幾個人，斧頭幫隻招到15個弟子。

  紫陽城小區還沒有建好，加之招收的弟子人數不多，被龍王安置在住處附近，至於接下來……

  顯然，無論是構建一個門派，還是要建立情報網絡，這麽點人都遠遠不夠。

  必須繼續招人！

  不過……

  目前不用操之過急。

  既然他構思的，這條招人的思路行得通，就不愁以後沒有門人。

  當下問題有兩個。

  一是等紫陽城小區建好。

  有了統一的師門駐地，才好對門人進行安置。

  二來。

  也要等果實。

  每半個月，幫女徒弟們提升一次，拋開收徒獲得的果實不說，單就每個月提升的人數，果實數量也就十顆出頭，因此眼下就算拚命招人，也沒有足夠的果實提升。

  總之，斧頭幫壯大需要時間，絕對不能一蹴而就。

  “斧頭幫是武者，那麽……”

  秦軒嘴角上挑，露出淡淡笑意。

  他不敢忘記，剛跟神格融合那一刻，靈魂中那個聲音說的話：“記住！尋找擁有玄陰靈體之人，務必將我萬花神域重建！若不盡心，死無葬身之地！”

  無知者無畏。

  越是隨著實力強大，了解到更高層次的力量，對靈魂中那個未知存在，他就愈發心懷敬畏。

  是的。

  建立斧頭幫的真實目的，一是為了打造強大的情報網，二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最終的目的，絕不是建立武學門派，而是重建萬花神域！

  如今，雖說斧頭幫還在初期，但女徒弟已經收了不少，萬花神域重建……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咚！

  咚！

  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還不起床？都幾點了！”門外響起美女殺手的聲音。

  “這……”

  秦軒拿手機一看，皺眉嘟囔著：“才八點多好吧？”

  他聲音很小，但是以蕭寒月的耳力，隔著門也能聽清楚：“你難道不知道，過年必須早起？”

  好像……還真有這麽個習俗。

  於是乎，他一把拎起臻臻的頂瓜皮，在小家夥懵逼的眼神中，嘿嘿笑道：“聽到沒？過年要早起！可不能我一個人起床——你也得起來。”

  “吱吱……”

  小家夥掙紮著抗議，可惜力氣明顯不夠。

  洗漱完畢。

  秦軒走出臥室，臻臻蹦躂著跟在後麵，一前一後下樓到客廳。

  “快吃早餐，一會去逛街，順便買點食材。”蕭寒月催促。

  黎青溪正坐在客廳，全神貫注的看電視。

  在昆侖境待了二十多年，來到金陵不到一個月，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東西，對她來說是新奇的——比如，不僅秦軒毫無興趣，連蕭寒月都不喜歡看的……苦情劇！

  她最近迷上苦情劇了，整天坐在電視機前麵。

  另外陪伴她的還有，自從跟蕭寒月學會網購後，從網上買來的海量零食。

  逛街？

  買食材？

  那就是……準備年夜飯唄！

  秦軒傻眼了。

  今晚早就有約了好吧？

  “那什麽……寒月，我今晚……”他語氣有點歉意。

  要說對黎青溪，他是不覺得有什麽的，但是蕭寒月跟她同住這麽久，兩人一起經曆了太多事。

  哪怕他對蕭寒月還沒有，屬於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至少在他心裏……她算是很親近的朋友了吧？

  大過年的把她丟家裏合適嗎？

  可是……

  帶上她同樣不合適！

  “知道你要去韓闖家，所以……咱們中午過年啊。”蕭寒月輕笑。

  呼！

  秦軒狠狠鬆了口氣。

  她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很快，秦軒吃完早餐出門，順便把臻臻也帶上了，至於黎青溪……她隻顧著看苦情劇，對逛街提不起興趣。

  “我車壞了。”

  剛出門，蕭大美女輕描淡寫的，撒了個沒人相信的慌。

  秦軒也不揭穿，任憑她坐進自己車裏。

  嗡……

  轎車啟動。

  突然！

  坐在副駕駛室的蕭寒月，毫無征兆來了一句：“是不是……你去韓闖家過年，也帶上她了？”

  秦軒明顯一愣，卻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能否認嗎？

  她的話雖然是詢問，其實心裏早已確定——否認毫無意義。

  “嗬嗬……”她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秦軒一頭霧水。

  “至少，我比喬南星幸運。”

  “……”

  秦軒心裏突然一滯，他覺得辜負了很多人，讓很多人失望了。

  可他又能怎麽辦？

  拋開他個人情感不說，單純站在夏沉魚的立場，他也不能接受所有感情，但是站在蕭寒月、喬南星、雲歌，這些女孩子的立場上，對她們又何嚐公平？

  既不能給她們任何承諾和未來，卻又不得不跟她們經常來往，誰讓她們是自己的徒弟呢？

  “寒月，對不起……”他情緒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