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方烈瞪大眼睛，驚道：“網線裏的銅絲……那麽細，怎麽可能穿透人體？！”

  “所以肯定不是自殺，他自己如果用銅絲穿，以網線銅絲的硬度，能劃破皮膚就不錯了。”

  “不是自殺，當然也不是意外。”

  聽到特警這番話，方烈喃喃道：“所以隻能是凶殺，可如果是凶殺既沒線索，理論上凶手同樣做不到，用那麽細的銅絲殺人，因此理論上三種死因，都是沒辦法解釋的。”

  自殺。

  他殺。

  意外死亡。

  全都沒辦法解釋，但既然一個人死了，必然是三種死因之一，所以警方必須介入。

  “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秦軒呐呐問道。

  “沒……”

  特警搖頭，但就在他否定之後，突然來了一句：“有一點！死亡時間是十點，死者父母還沒有休息，說是聽到死者跟人通話，可是……查不到。”

  “手機查不到通話記錄？”方烈追問。

  “您知道的，死者手機裏的通話記錄，有可能被他自己刪除掉。”

  “所以你們查的是，通訊運營商的記錄？”

  “對！”

  特警趕忙點頭，沉聲道：“不僅僅是手機，還有QQ、微信、陌陌等等，但凡是死者的應用軟件，我們全部都調查過——沒有任何通話記錄。”

  這就會讓警方覺得，死者父母很可能撒謊。

  但是通過問詢、各方麵查證，死者父母都沒有撒謊痕跡。

  那麽……

  為什麽死者明明通話了，但所有能用於通話的工具，都沒有留下通訊記錄呢？

  這，同樣無法解釋。

  “有沒有查過，死者跟誰有過矛盾衝突？無論是鬥氣，還是金錢、感情等方麵。”方烈繼續問道。

  “隻有……我們掌握的唯一，可能引起仇殺的，就是死者感情上，傷害過一個女人。”

  “她叫慕容雪？”

  “你……”

  特警無比驚訝的，看著突然插嘴的秦軒，呐呐道：“你怎麽又知道？”

  “我親眼見到的，能不知道麽？”秦軒撇嘴。

  “哦……”

  特警並沒有刨根問底，趕忙對方烈說道：“不過事發當時，慕容雪在自己家裏，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另外……慕容雪的所有，能用於通話的工具裏，都沒有跟死者的通話記錄，完全可以排除。”

  秦軒嘴角挑起小小的弧度。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琴室中，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走吧。”

  他拍拍方烈肩膀，說道：“既然這裏看過了，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那……我還有點事，晚點跟你聯係。”

  “對哦……你還有事要處理——那行！你先忙。”

  特警提供的一係列情況，讓他意識到這個連具體，是不是凶殺的特殊案件，變得極其撲朔迷離。

  恐怕……

  就算秦軒也幫不上忙吧？

  喜來登酒店。

  三樓。

  秦軒從電梯裏出來，卻發現電梯廳、步梯口和消防通道，都寫著‘暫停營業’的牌子，並且至少有一個人看守——正是龍王的義子義女們。

  龍王混跡道上這麽多年，此前又執掌金陵地下世界，封鎖一個酒店還不簡單？

  何況，僅僅隻是酒店三樓餐廳區域。

  “主人！”

  守在電梯口的鳳，趕緊朝秦軒行禮。

  這時，手機鈴聲恰好響起。

  “你幹嘛去了？這都幾點了，還不來上班？”電話裏，響起喬南星的斥責。

  “那個……我這邊有點急事處理。”秦軒一臉無奈。

  他吃完中飯出來買手機，中途卻出了一連串變故：先是無意中看到顏夢，而且發現有人暗中盯梢，接著方烈又打電話求助，碰到一樁離奇案件。

  現在……他又折返回酒店了。

  “患者怎麽辦？都在等著你呢！”喬南星大急。

  換做以前，秦軒也經常會請假，但都會提前一天，醫館則會提前聯係患者，讓他們不用白跑一趟。

  可今天他上午還在工作，下午患者已經過來等著，他半路跑沒了影子……

  患者都還在等他好吧？

  “下午的患者，治療費用打個折吧，讓他們明天過來。”秦軒無奈說道。

  “明天有明天的患者。”

  “放心！明天就算加班，我也把患者看完。”

  “那……”

  喬南星心知，如果他沒有遇到急事，絕不會耽誤工作，何況都這樣安排了，隻能作罷：“你那邊怎麽了？有沒有問題？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處理的差不多了。”

  兩人隨便閑扯了幾句，茶廳3號包房近在眼前，秦軒掛斷電話。

  包房裏的人一個也沒走。

  之前，秦軒離開時就說過，這件事沒處理完之前，誰都不準離開這裏。

  不過……

  多了一個人。

  “主……”

  被龍王派來，看守血殺殺手的烈，看到秦軒立刻挺直身體，不過已經到嘴邊的話，卻硬生生咽下去：“秦先生。”

  主人？

  在場都是一群普通人，有些事不適合讓人知道，稱呼也要適當改一下。

  “秦先生，這件事跟我們無關，難道……就一直讓我待在這？”馮英有點不耐煩。

  “跟你有沒有關係還不確定，但是跟讓你找顏夢的人，肯定脫不了幹係。”

  “你……”

  馮英心裏很矛盾。

  一方麵，目前為止秦軒在他眼前，並沒有表現出強大能力。

  比如說要抓來周開峰，但是周開峰還沒被抓來，或許他隻是吹牛逼呢？

  另一方麵。

  第六感讓他覺得，秦軒背景不簡單。

  總之，不確定秦軒是不是真的很牛逼，卻又不敢跟秦軒正麵起衝突——如果他真牛逼呢？那不是作死嗎？

  “那你也應該去找，你認為有嫌疑的人，而不是扣押我吧？”馮英忍著怒氣。

  “很快就到了。”秦軒微笑。

  “誰？雲滇的周董？”

  在秦軒離開的兩個小時，馮英特地仔細想了一下。

  這裏離雲滇多遠？

  就算坐民航客機都得兩個多小時。

  周開峰是誰？

  雲滇商界頂尖大佬之一。

  是你說抓就能抓的？

  更何況，從你讓人去抓周開峰，再到趕往機場、飛到金陵，三個小時絕對不夠！

  因此，先前秦軒給人電話，聲稱在三個小時內，把周開峰帶來金陵來，時間上根本就不夠——進一步也說明，這話有吹牛的成分，不太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