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工人……”秦軒錯愕。

  “這裏確實是工廠，而且效益還挺不錯——誰規定，超能者不能工作？你不也當醫生嗎？”何臻若有所指。

  “你是說……這裏的工人，都是超能者？！”秦軒徹底被驚呆了。

  “大家輪流工作，對產能沒特別要求，就當打法時間。”

  “……”

  秦軒哭笑不得。

  工廠是真的。

  工人是真的。

  這樣一來，不就更容易掩人耳目？

  很難想象江南超盟駐地，竟然會在這麽個工廠裏麵。

  咚！

  咚！

  咚！

  何臻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

  隨著聲音傳來，何臻推開門進去，畢恭畢敬行禮：“老師。”

  那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相貌平平中等身材，看起來並無特殊之處。

  不過，以何臻對他的稱呼，足以說明身份不凡！

  “是你小子啊？”

  男人一臉笑意，瞄了秦軒一眼，對何臻說道：“這孩子就是你前段時間，說是要給我引薦的天才？我可是左等右等，總算把你等來了。”

  “小軒，這位是引導我進超能界，帶我加入超盟的老師——穆天舒。”何臻趕忙介紹。

  “見過……”秦軒呆住了。

  該怎麽稱呼？

  他喊何臻叔叔，何臻喊穆天舒老師，他該喊穆天舒什麽？

  何臻看出他的窘態，笑道：“直接稱呼前輩吧。”

  “見過前輩！”秦軒趕忙躬身行禮。

  “秦軒？”

  穆天舒眼神犀利，上上下下打量他，轉而問道：“多大了？”

  “前輩，我虛歲24。”

  “年輕真好……”

  說完這句，他目光轉向何臻，沉聲道：“小何，你是知道的……先不說，這孩子能不能通過甄選，即便能過了一旦加入總盟，就必須留在羊城。”

  “啊？！”

  秦軒徹底懵逼了。

  留在羊城？

  不！

  準確來說是留在總部！

  當然了，也不是說不準出去，除非有工作或特殊任務，閑暇時可以自由出入。

  不過……

  想要回到金陵長住，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何叔叔，你沒跟我說啊……”秦軒呐呐道。

  “你也可以經常回金陵，超盟並不限製這些的。”何臻趕忙解釋。

  “我……”

  秦軒一陣無奈。

  他知道，何臻是真心為他好：一旦加入江南總盟，就有了一個超然身份，對未來裨益極大。

  這就好像是，父母希望用親身經曆，給子女安排最好的路。

  問題是……

  子女有子女的想法啊！

  “何叔叔，對不起……”

  秦軒低下頭，喃喃道：“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但我從小在金陵長大。我的朋友在那裏，我的工作在那裏，我……我不想留在羊城。”

  “你聽我說，如果加入總盟……”何臻急了。

  “小何。”

  穆天舒笑了笑，拍拍何臻的肩膀：“你他當成自家孩子，希望他走一條最好的路。但你也應該明白，他有他的生活和選擇，強求不得。”

  “唉……”

  何臻無奈歎了口氣，旋即若有所指道：“小軒，你要知道。如果你拒絕加入，那件事……恐怕就沒法調查了。”

  沒錯！

  他說的是昨天的跟蹤者！

  對方是江南總盟工作人員。

  如果秦軒沒有，相應比較高的身份，將很難介入調查。

  否則……

  等於跟整個江南總盟扳手腕！

  “或許還有其他途徑。”秦軒隻能這麽說。

  “靳媛媛呢？”何臻追問。

  江北總盟知道，靳媛媛死在秦軒手裏，早就發函給姑蘇超盟，是何臻一直在拖延。

  對方耐心是有限的，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如果不加入江南總盟，他就隻是個閑散的超能者，江北總盟可以毫無顧忌，隨時對付他。

  何臻不僅僅是，替他的未來前途著想，更是要保住他的命！

  突然！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穆司長，我們司有份文件，要交給您這邊。”

  “進來吧。”穆天舒淡然道。

  吱呀……

  辦公室的門由外推開。

  嘎！

  秦軒愣住了。

  與此同時，走進來的那個男人，也一樣愣在當場。

  赫然！

  正是昨天在小餐館裏，跟秦軒拚桌搭訕的人——後來，他開車回到總盟駐地，秦軒一直都沒放棄追蹤，最後卻因為那道路障，被迫停止追擊。

  昨天，扮演憨厚老實模樣的家夥，如今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看到秦軒，他隱約意識到什麽，表麵上卻沒任何變化，甚至沒多看秦軒一眼。

  他把一份文件，交給穆天舒之後，躬身道：“穆司長，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去吧。”穆天舒擺擺手。

  “等一下！”

  秦軒突然上前幾步。

  沒想到這麽巧！

  他很清楚，當對方在這裏看到自己，必然會認為他通過關係，找穆天舒幫忙調查，那麽……

  一旦對方有了這份戒心，調查也將會難上加難。

  如今，事態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索性不如直接撕破臉！

  “這位先生……有事嗎？”男子微笑。

  “小軒！”何臻急聲喝止。

  他昨天看了照片，當然也認出了對方。

  但是！

  這裏是江南超盟總部，對方是總部工作人員，秦軒想幹什麽？

  直接動手？

  後果將不堪設想！

  “有件事，需要你協助調查。”秦軒盯著對方。

  “哦？”

  男人有恃無恐，皺眉道：“我認識你嗎？好像……我在總盟任何部門，都沒有見過你吧？那麽，你以什麽樣的身份，要求我協助調查？”

  先聲奪人！

  秦軒既不是總盟工作人員，更不是總盟紀律部門的人，有什麽資格調查他？

  “所以你覺得，就算做了見不到光的事，我也沒辦法拿你怎樣？”秦軒語氣冰冷。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男人轉身就走。

  “……”

  秦軒沒有追，任憑對方離開。

  這裏是建築內部，是穆天舒的辦公室，並不適合動手。

  “到底怎麽回事？”穆天舒趕忙問道。

  “老師，我們來羊城搭乘的客機，遭到防空導彈襲擊，襲擊者來自東洋，跟方家的某個人有關係，而方家的那個人……跟剛才那人也有關係。”何臻索性說出因由，想著穆天舒能不能介入。

  “有這種事？！”

  穆天舒大驚，旋即皺眉道：“你們有切實證據嗎？”

  “沒有。”何臻搖頭。

  “他隸屬情報司，如果有證據我可以介入，但如果沒證據的話……我不方便插手。”

  “我明白老師的為難……”

  突然！

  何臻一句話還沒說完，秦軒閃身朝辦公室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