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

  秦軒此刻表現出的神態，說明他早就知道這事。

  “你說……那些人是不是瘋了？”男人一臉不忿。

  “確實腦子有毛病。”

  “我就奇了怪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秦軒說這句話時，雙眸中寒光如電。

  沒錯！

  這個人就是，開桑塔納的跟蹤者，秦軒早已經知道。

  對方一路跟蹤到這，又創造偶遇聊天的機會，為的是什麽？

  答案隻有一個——套話！

  秦軒呢？

  他要做的就是，通過對話、神情、語氣變化，這一係列的細節進行誤導。

  “小兄弟，我吃完了，先走了。”

  盤子裏還剩一半飯菜，男人結賬後離開餐館。

  “秦軒……”宋知意似乎想說什麽。

  “在這等我！”

  秦軒當即起身……

  男人鑽進桑塔納，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匯報完情況開車離開。

  等他離開後，秦軒才從餐廳出來，遠遠看到桑塔納車牌，立刻打給方烈：“幫我查一輛車，我現在在揚州路，車牌號是……記住！不能以你的名義查，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你在查這輛車！還有張照片，等會發給你——查一下這個人是誰。”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方烈的電話過來了。

  “人口資料庫裏，沒這個人的身份信息。”方烈語氣極其凝重。

  “這樣啊……桑塔納在誰名下？”

  “一個普通人。”

  “……”

  秦軒臉色凝重，沉聲道：“利用路麵交通監控，把他位置時刻告訴我——千萬不要讓人監控，那家夥是個頂尖高手，很容易會發現！”

  說完，他飛快走進飯館，對宋知意說道：“我有急事要處理。”

  “我等你？”宋知意呐呐道。

  “不知要多久，要不……明天再約？”

  “嗯，那你忙吧。”

  女孩微笑著點點頭。

  她不清楚，秦軒到底遇到什麽事了，但是通過一係列細節，能猜到跟客機遇襲有關。

  這是大事，耽誤不得！

  嗡……

  片刻後，蘭博基尼飛馳而去。

  秦軒跟方烈始終保持通話，不斷獲取桑塔納的方位。

  一刻鍾……

  半小時……

  很快，桑塔納竟然開出市區。

  秦軒覺得不對勁了。

  赫然！

  當開到郊區某個岔路口，他正準備繼續追過去時，發現那條岔路設有路障，而且有安保人員守著。

  最重要的是……

  那隱約能感覺到，守著路障的安保人員，並不是普通人。

  沒辦法繼續追，他調頭朝市區駛去，繼續跟方烈通話：“我把定位發給你，你查一下這條路，通到什麽地方。”

  “那裏……何先生？”電話裏，方烈的聲音很驚訝。

  “何叔叔？”

  “秦軒，是我。”

  顯然，何臻已經知道整件事，從方烈手裏接過電話：“那地方你進不去。”

  “您知道？！”秦軒大驚。

  “明麵上是個大型工廠，其實是江南總盟駐地。”

  “什麽？！”

  秦軒驚呆了。

  那個一路跟蹤自己的家夥……

  竟來自江南總盟！

  看來，還是嚴重低估了這件事，內情比想象中更複雜。

  在酒店裏，他已經想好全盤計劃，然而形勢變化出乎意料，事到如今……

  先前的計劃不合適了。

  那就明天吧！

  秦軒露出一抹冷笑，調頭朝市區飛馳而去……

  次日。

  接到何臻的電話，他一大早離開酒店。

  酒店外，何臻開著一輛越野車，已經提前到了在等他。

  引擎啟動。

  何臻直視前方，低聲說道：“你發的照片我看了，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那個人……是江南總盟的，雖然不算核心層，但也算中層了——你可不能衝動！”

  “超盟不應該跟方家來往吧？”秦軒若有所指。

  超盟手冊上，羅列了各種規章製度，其中就包括這麽一條。

  “很多時候……規矩是死的。”

  何臻瞄了他一眼，苦笑道：“如果你想用這個規則，就把他怎麽樣的話，絕對不可能——就像我，也去拜會方老爺子了，這算不算違反規定？”

  拜會當然不算！

  問題是……

  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單憑秦軒單方麵的講述，不足為信。

  對方多得是理由反駁。

  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反而會打草驚蛇。

  聽何臻這麽說，他陷入沉思之中。

  怎麽辦才好？

  “除非，你能得到總盟高層信任，有人願意幫你出這個頭。”何臻笑道。

  “叔……”

  秦軒一愣，盯著他呐呐道：“你早就想好了？”

  “說到底還是要看你自己。”

  “行，我明白了。”

  兩人一邊閑聊中，越野車開到昨天傍晚，秦軒曾經來過的路口。

  昨天沒敢進。

  畢竟，他隻是姑蘇超盟那邊，注冊備案的超能者。

  何臻呢？

  姑蘇超盟工作人員，而且還擔任核心高層，而姑蘇超盟隸屬江南總盟——他想進去還不簡單？

  直接掏出超盟內部證件，守路障的兩人立馬放行……

  方圓幾公裏都有密林覆蓋。

  種植大量植被，是為了掩人耳目。

  這一片區域中央，則是鱗次櫛比的廠房，關鍵還真有機器轟鳴，有穿著統一製服的工人，在車間裏來來往往。

  “這些工人……”秦軒錯愕。

  “這裏確實是工廠，而且效益還挺不錯——誰規定，超能者不能工作？你不也當醫生嗎？”何臻若有所指。

  “你是說……這裏的工人，都是超能者？！”秦軒徹底被驚呆了。

  “大家輪流工作，對產能沒特別要求，就當打法時間。”

  “……”

  秦軒哭笑不得。

  工廠是真的。

  工人是真的。

  這樣一來，不就更容易掩人耳目？

  很難想象江南超盟駐地，竟然會在這麽個工廠裏麵。

  咚！

  咚！

  咚！

  何臻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

  隨著聲音傳來，何臻推開門進去，畢恭畢敬行禮：“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