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董！”

  馬東明依然裝作，跟沈中淵不熟的樣子，沉聲道：“我沒辦法給你交代。在我這，最後隻能說他鄭有崖，公器私用、濫用職權而已。”

  “非執法機關，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使用如此殘忍的刑訊逼供，這已經觸犯法律——給我帶走！”女特警一聲厲喝。

  “不……章副署長，救命啊……”鄭有崖嘶聲尖叫。

  “哦？”

  女特警眼波流轉，目光投向章霆：“莫非這位章副署長，跟刑訊逼供也有關係？”

  “沒……跟我沒任何關係！”章霆臉色煞白，連連擺手。

  目前，他還不清楚馬東明，也是布局者之一。

  但是！

  有一點他很清楚。

  這個女特警，根本不是因牽扯要案，帶人過來抓捕秦軒的，而是跟秦軒一夥的。

  自己要是被牽扯進去，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沒關係最好。”

  女特警美眸中寒光一閃，假裝兀自念叨著：“以我的辦案經驗，秦先生受了這麽重的傷，鄭有崖作為此案主犯，沒有幾年是出不來了。”

  嘎！

  鄭有崖的臉一片死灰。

  公職，肯定是沒法保得住了。

  關鍵他作為主犯，很有可能要坐牢！

  “不……不是的！”

  從女特警的畫外音，他聽出從輕發落的機會，指著章霆叫道：“我不是主犯！我隻是個副處長，怎麽敢隨隨便便亂來？是章副署長指使我的，我頂多隻能算是從犯！”

  “你……”章霆臉色驟變。

  “章副署長，你別不認賬，我有錄音！”

  鄭有崖為人謹慎，所以特地提前留了後手，沒想到竟然還真用上了。

  撲通！

  隨著他掏出手機播放錄音，章霆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知道，自己也完了。

  “帶走！”女特警喝令。

  “等一下！”

  章霆突然跳起來，對她怒聲喝道：“我說什麽也是副署級身份，憑你一個小警察就想抓我？我要打電話！我現在就要申訴，我要……”

  嘭！

  女特警抬腳。

  堅硬的警靴伴隨一股大力，直接揣在章霆小腹上麵。

  “區區一個副署長，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別說是你，就算比你身份高幾檔，有證據姑奶奶一樣抓——你，算什麽東西？！”女特警一臉不屑。

  “你是……”

  突然，馬東明目光鎖定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事，失聲驚呼：“你是羅素小姐？”

  “你認識我？”女特警一愣。

  “我父親叫馬遠，當年您爺爺還在金陵的時候，我父親是他老人家的機要秘書。”馬東明語氣非常客氣。

  金陵上層社會就這麽大。

  馬東明這麽一說，無論章霆還是沈中淵等，都猜出了女特警的身份。

  “……”

  章霆麵如死灰。

  他很清楚，這次踢上了要命的鐵板，他口中級別不高的女特警，才是在場最有背景的boss——馬東明差得遠，沈中淵也差得遠。

  不一會，章霆、鄭有崖以及那幾個，參與到這件事裏的手下，全部被特警帶走了。

  女特警沒走。

  她快步走到秦軒身旁，直接一把架住他胳膊。

  “羅小姐……”秦軒錯愕。

  “我送你去醫院。”女特警邊走邊說。

  “我沒事。”

  秦軒訕笑，解釋道：“其實……這傷，不是他們刑訊逼供弄的，是前幾天不小心受的傷，他們抓我時動作太粗魯，所以……”

  嘎！

  女特警明顯愣住了。

  她鬆開架住秦軒的手，目不轉睛死死盯著他。

  “所以……這是一個局？”她冷然道。

  “……”秦軒沒吭聲。

  “你早就算計好了，用這個辦法坑他們，就算我沒有出現，章霆和鄭有崖也要倒黴——因為，馬東明會及時趕回來，揭穿他們濫用私刑。”

  “嗬嗬……”

  秦軒幹笑，算是默認了。

  沒錯！

  她來不來結果都不會改變，章霆和鄭有崖鐵定要玩完。

  女特警咬牙切齒，眼神中寫滿憤怒：“我從沒抓錯過人，你讓我第一次犯錯！”

  “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跟對錯有什麽關係？！”

  “我……”

  “你救了我的命，又讓我犯了錯。”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看了秦軒一眼，轉身就走：“你我兩清了，就此別過，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婷婷說你是好人，看來……你並不是！”

  她走了。

  看得出來她很失望。

  “秦醫生，好久不見！”

  眼看礙眼的全走了，馬東明也不用再顧忌，趕忙朝秦軒伸手。

  “這次多謝馬署長。”秦軒客氣的跟他握手。

  “哪裏的話？”

  馬東明拍著他手背，撇撇嘴冷笑道：“章霆和鄭有崖，本來就是作風有問題，這也算罪有應得。相比之下……我欠你的，是一條命啊！”

  比起秦軒的救命之恩，他覺得幫這點小忙不算事，更不值得秦軒道謝。

  “老弟，你怎麽會……認識羅素？”沈中淵神情凝重。

  “我也奇怪呢。”

  秦軒皺眉，呐呐道：“我是通過，一個叫羅婷婷的人認識她的，準確來說是羅婷婷找到我，求我幫她姑姑治病，結果……她怎麽會是特警？”

  沒錯！

  女特警正是前兩天，患晚期胰腺癌的女患者，也就是羅婷婷的姑姑。

  她是特警這件事，本來就讓秦軒驚訝，此外……

  “羅婷婷的父親，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商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這個羅素……好像很不簡單，這完全不合邏輯。”秦軒終於問出疑惑。

  “你不覺得，以羅素跟羅婷婷相仿的年紀，不太像羅錦鋒的妹妹嗎？”沈中淵反問。

  “是啊，她跟羅婷婷差不多大，比羅錦鋒小了太多。”秦軒點頭。

  “這個事……”

  沈中淵神情有點怪，瞄了一眼旁邊的馬東明，然後拍拍秦軒肩膀：“牽扯到超級豪門的內務，其實……知道了沒什麽好處。你隻要知道，她跟羅錦鋒沒血緣關係，其實就算我們這些人，明知真相也不會說破——要是不小心惹火燒身，那可是就天大的災難，沒有誰能擔得起。”

  不是吧？

  秦軒心裏暗驚。

  在金陵這一畝三分地，沈家是不折不扣的地頭龍，馬東明也是署級高官。

  對他們而言都是災難的事……

  羅素究竟什麽背景？

  “走！”

  沈中淵打斷他的思緒，笑道：“喬老還在外麵。正好！馬署長也在，咱們難得又聚到一塊，不喝一杯太可惜了。”

  “我戒酒了！”馬東明趕緊擺手。

  上次喝酒導致胃出血，要不是碰到秦軒和喬天都，很可能這條小命就沒了。

  從那之後，他就徹底戒酒——滴酒不沾。

  “喝茶沒問題吧？”

  “行！”

  馬東明大笑，說道：“秦老弟，沈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