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星有超能力這件事，就隻有秦軒一人知道。

  殺秦軒滅口？

  她很清楚不行。

  但是！

  其他人，一旦發現她有超能力，就必須要殺人滅口，否則……一旦這個秘密傳出去，她將會成為師門棄徒，甚至有可能麵對，茅山派的門規重罰。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可是……”秦軒沒打算讓開。

  “沒有可是！給我讓開，否則……”喬南星暴怒。

  突然！

  秦軒目光穿過，這片並不茂密的人造林，投向百米外馬路旁邊。

  一輛路虎攬勝悄然倒車、駛離。

  “來不及了！”

  他臉色一變，急聲道：“已經有人知道了。”

  “普通人不可能看到這麽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喬南星也發現了路虎。

  上百米的距離。

  樹林對視野阻隔。

  理論上普通人不可能看到！

  “普通人看到摩托車，被狙擊步槍打爆，還會在那停那麽久？”秦軒眸子裏寒光如電。

  對啊！

  普通人聽到槍聲，肯定嚇得尿崩掉頭就跑，而那輛車卻一直停在遠處，剛才又不動聲色悄然離開，從行駛速度、軌跡可以看出，司機很冷靜不慌不忙。

  聽到秦軒這番分析，喬南星臉色陡變：“車牌號記住沒有？”

  “記住了。”

  “好！等我先殺了她……”

  “我說了，不能殺！”

  出乎意料，秦軒停止牽製蕭寒月，還閃身擋在她前麵，對喬南星喝道：“我要通過她，調查是誰要殺沈中淵，而且……還有其他用處！”

  蕭寒月是他要找的徒弟好吧？

  哪可能隨隨便便殺了？

  就算要殺……

  也得等她拜完師。

  “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喬南星氣急敗壞，指著他大怒道：“你明知隻要有活口，就可能讓這事曝光，還……碰到你我已經很倒黴了，你還想讓我被逐出師門？！”

  “你會泄露出去麽？”秦軒扭頭看向蕭寒月。

  “不會。”蕭寒月毫不猶豫。

  她是殺手。

  殺過的人不下十位數。

  但是！

  殺手也是人，但凡是個人都不會想死，她可以看輕別人的性命，卻很在意自己的生死。

  她知道，對一個有師門的武者而言，成為超能者意味著什麽。

  如果她沒有明確表態，喬南星肯定會殺她滅口！

  “我憑什麽信你？！”喬南星冷然。

  對啊！

  空口無憑，僅僅隻是口頭上的承諾，下一秒就可能出爾反爾。

  蕭寒月咬牙。

  搭檔已經被對方所殺。

  關鍵這次的行動，根本不是組織派發的，而是她為了個人私怨——搭檔因此而死，即便她順利回到組織，也沒辦法跟上麵交差，會麵臨嚴厲懲罰。

  她跟喬南星不一樣。

  身為茅山弟子，茅山派是喬南星的師門，弟子對於師門的忠誠度，是多年來培養起來的。

  蕭寒月呢？

  組織，隻是提供一個平台。

  殺手跟組織之間，更像是一種合作關係，談不上所謂忠誠。

  她忠於的隻有自己！

  不能死！

  不能回去！

  保命才是第一要務。

  她一咬牙，從兜裏掏出一塊牌子，隨手拋給喬南星：“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喬南星一看牌子，瞳孔陡然間緊縮。

  “給了我，你就回不去了。”她盯著蕭寒月。

  “就算不給你，我也回不去。”

  “……”

  喬南星沉吟，片刻後她身形一閃，到了蕭寒月麵前：“你畢竟是武者，我還是要以防萬一——沒意見吧？”

  “你……”蕭寒月花容失色，下意識連退兩步。

  “你沒得選擇。”喬南星目光如電。

  “……”

  最終，蕭寒月微微閉上眼睛，擺出完全放棄抵抗姿態。

  嗖！

  嗖！

  嗖！

  喬南星運指如飛，在她小腹連點數次。

  “我封住了她的真氣。”

  她看著秦軒，片刻後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話：“秦軒，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你我最好永不再見。”

  現在她的情緒很平靜。

  站在客觀立場，秦軒在危急關頭保護她，這讓她心裏有一些感動。

  正因如此，當秦軒身陷絕境時，她也選擇挺身而出。

  但是！

  是秦軒讓她擁有了超能力。

  是秦軒逼她不得不使用超能力。

  兩人總共隻見過三次麵，每次見到他就沒有好事——這何嚐不是事實？

  喬南星走了。

  看到她身影消失，秦軒目光投向蕭寒月，一字一頓道：“為什麽要殺沈中淵？”

  “不知道。”蕭寒月搖頭。

  現如今，她已經沒辦法回到組織，連真氣都被喬南星封住。

  以後該怎麽辦？

  她毫無頭緒。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考慮以後的前提是，現在不被秦軒殺死。

  她先後兩次狙殺秦軒。

  對方會善罷甘休？

  現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對上秦軒毫無抵抗之力，為了活命……必須知無不言。

  “不知道？”

  顯然，秦軒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皺眉冷笑道：“是你要殺沈中淵，你還不知道原因？笑話！”

  “殺手隻負責執行命令，組織給我下達這個任務，我們沒有理由詢問原因，更不可能知道具體是誰，委托我們阻止殺他。”蕭寒月喃喃道。

  “……”

  秦軒愣住了。

  她這話好像還挺有道理。

  “怎麽才能知道，是誰想殺沈中淵？”他立刻追問。

  “除非你能碾壓我們組織。”

  “你的組織……很強？”

  “比你想象中強。”

  看向喬南星離去的方向，她淡淡說道：“哪怕她那種超能力，在我們組織高層麵前，也不堪一擊。”

  秦軒立馬放棄找殺手組織，強迫對方告知真相的想法。

  比喬南星還強大？

  關鍵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高手如雲。

  以他的實力……

  絕對是有去無回！

  說實話，沈中淵先是送房送車，後來又幫過他很多次，今天甚至答應幫他，搞定高達十億的注資——秦軒覺得，欠了對方天大的人情。

  殺手組織對付沈中淵，盡管上一次行動失敗，卻不表示會就此罷休。

  但凡有一線希望，秦軒都想幫上點忙。

  可現在……

  顯然，他沒那個能力。

  “在你這，我沒得到任何答案，你覺得……”秦軒逼視著蕭寒月。

  “你……你想怎麽樣？！”蕭寒月大驚。

  為什麽秦軒阻止喬南星殺人滅口？

  從對話中就能聽出，他是想通過蕭寒月問出，要殺沈中淵的幕後真凶。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麽，她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不算第一次，你針對的是沈中淵，後來你兩次要殺我。”

  秦軒一步步朝她走去，目光變得無比冰冷：“現在，你又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作為敵人，你想活命總得表現出，有資格活下去的價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