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識相！

  衛初一推開衛三郎，端著雞蛋羹進了堂屋，朝房門口喊了一聲，“爺，奶，出來吃午食啦！”

  兩老聽到後，噯了一聲，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牛氏母子倆，問他們來幹啥？

  牛氏臉不紅心不跳的道：“這不是三郎想你們了麽？怎麽也要過來看看你們。”

  “奶，我要吃雞蛋羹。”衛三郎吸溜了一下口水，眼睛盯著雞蛋羹不放。

  這下子，兩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曹氏白了一眼牛氏，“行了，三郎留在我這吃午食，你要幹啥去就幹啥去。”就是不要留在這裏，礙她眼了。

  話說的這麽明白，牛氏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了，她輕輕的推了一下衛三郎，給他使了個眼色，才放心離開。

  不用說，衛三郎成功吃到了雞蛋羹，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接下來的幾天，衛三郎一天三餐，一餐不落的準時來報道。

  兩老見此，也沒說什麽。

  這事被薑氏知道了，也把衛四郎送來了。

  這麽一來，大房又比二房多出一個人，牛氏說什麽也不能吃虧了，回頭就把兩個女兒也送來了。

  老衛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麽多孩子吵吵鬧鬧的，吵得兩老頭疼。

  衛初一心裏愧疚，覺得自己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就表明了要回家住的心思。

  “行，你娘再敢打你，就來告訴我，知道嗎？”曹氏理了理衛初一的衣服，敦敦的叮囑著她。

  衛初一重重的點了點頭，握了握曹氏的手，“奶，你跟爺也要注意身子，我有空再來幫你們幹活兒。”

  曹氏笑眯眯的點頭說好，心裏頭有點舍不得，小孫女不但貼心，還會幫她幹點活兒。

  在家裏住的這幾天，小孫女連飯也不用她做，她自己不用多大的功夫，就能整出一頓好吃的飯菜來。

  不像其他的孫子孫女，光吃不幹的懶貨。

  衛老頭放下了手裏旱煙，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背著手對衛初一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爺，不用，又不遠，我自己可以回去。”

  “沒事，讓你爺送。”曹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他順便去告訴其他人，不用過來吃飯了。”

  衛初一不再拒絕，點頭嗯了一聲，心裏感激兩老對她的用心。

  她知道爺爺主要是去為她撐腰的。

  爺孫倆一路沉默的走著，走到院子外麵，聽到薑氏在催衛四郎去老衛家吃午食。

  聞言，衛老頭的眉頭一皺，黑著臉推開院子門，沉聲道：“不用去了，以後都在自己家吃。”一個兩個不肖子孫，是想把他家吃垮嗎？

  “爹，你怎麽來了？”看到黑著臉的衛老頭，薑氏訕訕的叫了一聲。

  衛老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衛初一招了招手，語氣緩和的叫著，“初一，快進來。”

  衛初一輕聲應著，緩緩的走了進來，抬眼看了兩眼薑氏，走到衛老頭的身邊站定。

  難怪不讓四郎去吃飯了，原來是送賠錢貨回來了。

  薑氏捏了捏手指，強忍著自己的脾氣，不敢在衛老頭麵前撒野。

  “初一的身子還沒完全好，喂豬打豬草之類的重活兒，不要再讓她幹了，就讓她在家幹點輕省點的活兒，聽到沒有？”

  “爹，她不幹，誰幹？我跟孩子他爹要下地，哪有空去幹？”薑氏擰著眉頭抗議。

  死丫頭，盡會在公爹麵前挑撥，讓公爹為她撐腰。

  哼，公爹年紀大了，沒幾年好活了，到時候……

  “現在地頭還有啥活兒需要兩個人去幹的？”衛老頭是莊稼老把式，對地裏的活兒，知道的一清二楚，誰也別想糊弄他。

  “在初一沒好徹底之前，喂豬打豬草的重活兒，你來幹，要是被我知道你推給初一幹，哼……”

  衛老頭重重的一哼，嚇得薑氏心頭一跳，心裏再不情願也不敢抗議了。

  見薑氏不吭聲了，衛老頭滿意的頷了頷首，輕柔的揉了揉衛初一的腦袋，“在家好好養著，爺有空再來看你。”

  “好，爺慢走。”

  目送衛老頭出去，衛初一拎著她的衣服，想放回她睡的柴房。

  “賠錢貨，你要上哪兒去？還快去做飯？”薑氏壓低聲音吼著，生怕衛老頭還沒走遠，會聽到她的罵聲。

  衛初一側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賠錢貨說誰？”

  “賠錢貨說你。”

  “不錯，有自知之明。”對著薑氏翹了翹嘴角，衛初一心情愉悅的抬腳就走。

  直到這時，薑氏才反應過來，她被衛初一耍了。

  “衛初一！”她咬牙切齒的叫著，大步走上前去，伸手要扭衛初一的耳朵。

  衛初一抬手揮開她的手，靈活的後退了幾步，眼睛看向正幸災樂禍笑著的衛四郎，一字一頓的問，“四郎，好笑嗎？”

  對上衛初一陰森森的眼睛，衛四郎打了個冷顫，瞬間想起了衛初一對他的警告。

  “娘……”他大叫一聲，飛快的衝了過去，擋在衛初一的麵前，“娘，不準你打賠……姐姐。”

  要不然，你兒子我的肚子會炸掉的。

  薑氏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兒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他怎麽了？

  平常時，她打賠錢貨，他看的不是挺開心的嗎？還會幫忙打。

  這會兒，怎麽說這麽奇怪的話？

  “你打壞了她，誰給咱們做飯？”衛四郎腦袋轉的快，很快想出了理由來，“還有……還有，你不怕爺奶來收拾你麽？”

  怕……

  怎麽可能不怕？

  薑氏咬了咬牙，沒再動手，眼神凶狠的瞪著衛初一，“趕快做飯去，你爹下地快回來了。”

  衛初一甩也不甩她一眼，把衣服放好後，就去了廚房，她看了一圈，發現家裏除了醃菜，就沒別的菜了。

  她無奈的扶了扶額，隻能煮粥就醃菜吃了。

  “初一……”

  把米下了鍋，衛初一正往灶頭塞柴火，就聽到有人叫她，回頭看去，看到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英子。

  她不禁笑了起來，叫了一聲英子。

  英子見廚房就衛初一一個人，放心的跑了進來，往衛初一的嘴裏塞了顆糖，“我舅給的，好不好吃？”

  “好吃。”衛初一嘴裏含著飴糖，說話也不怎麽清楚，“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英子要是在家，一定會去找她玩兒的。

  “我姥病了，我娘帶我去看她了。”英子幫忙往灶頭塞柴火，“我那天去你爺家找你了，想告訴你一聲的，就是沒找到你。”

  衛初一心裏感動，說她那天上山了，轉而又問英子，她姥怎麽樣了？

  英子揮了揮手，“好的差不多了。”說著，又笑嘻嘻的看著衛初一，“初一，明天要不要上山摘野菜去？”

  衛初一自然說好，她主要是想去摘草藥給楊大夫，盡快跟他熟悉起來，好拜他為師，爭取早日讓她的醫術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