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應該……很痛吧!
作者:淺茶淺綠      更新:2020-12-31 10:40      字數:2315
  季景看著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放的模樣,從喉嚨口裏溢出了低濃的笑。

  “染染,我的臉上是帶毒嗎?現在連看都不敢看了?”

  話雖然是對許安染說的,但是一雙瞬間銳利起來的眸子,卻是筆直的朝著病床上的言墨川射去。

  昨天的時候,許安染麵對他的時候還很正常。

  今天突然變得這麽不對勁。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是言墨川搞的鬼。

  言墨川揚眉,麵對季景那冷冽的目光,絲毫不弱。

  一股令人膽寒的冷冽氣息正順著他的周身蔓延到空氣裏。

  令病房的氣壓陡然降低了十幾度。

  兩個男人目光交匯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硝煙味。

  而許安染則是處在季景那句調侃的尷尬中,下意識的反駁,“哪裏有,師父,對了,謝謝你的早餐,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季景意味深長的斜睨了言墨川一眼。

  再道:“不請我進去,我們師徒倆要一直堵在病房門口嗎?”

  “哦!”

  許安染恍然大悟,連忙將季景讓到了房間裏。

  季景進門之後,將醫藥箱放在了床頭櫃上。

  一板一眼,宛如例行公事般的詢問:“言總感覺怎麽樣,腿還疼不疼?”

  言墨川的回答耐人尋味:“仿佛比之前更疼了。”

  季景:“疼是正常的現象,言總這樣的錚錚鐵骨,應該耐受的住。”

  聽言,言墨川唇角冷冽了幾分,道:“抱歉,我耐受不住,所以我在想,還是不要勞煩季神醫來幫我按腿了。時間長一點也無所謂。”

  兩個男人之間有一股莫名的張力,彼此都在拉扯著什麽。

  “言總不必太感謝我,因為,我之所以過來幫忙,是想讓染染早點回去學習。她的職業應該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不應該是囚在言總兒子的身邊,隻是當一個保姆和家庭教師。”

  季景的話說的可謂一點也不留情,裏麵的譴責意味濃得很。

  言墨川緩緩勾起嘴角,“季神醫,許安染需要做什麽,不需要做什麽,應該是她的人身自由,而不應該由你來決定吧。”

  “身為她的師父,我自然應該敦促她時時刻刻進步。”季景說著,回眸,對上了許安染那尷尬的已經突破天際的臉,“是吧,染染?”

  這話叫許安染怎麽回答!

  她答是也是錯,答不是也是錯!

  許安染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男人居然莫名其妙的杠上了。

  您二位是鋼筋嗎?

  那麽愛抬杠,不如去工地上貢獻一下力量?

  但是這種話,她隻敢在心裏腹誹,麵對兩個氛圍微妙的男人,她隻能尷尬的幹笑,試圖緩和那種尷尬。

  “師父,言總,你們別敘舊了,還是先按腿吧。早點按好了,言總也好早點康複呀!”許安染說。

  她已經尷尬的快要在原地站不住了,但是這兩個男人卻一個比一個坐的安穩。

  仿佛壓根不知道尷尬為何物。

  隨即,季景緩緩地抬起眼皮,還慢條斯理的糾正她:“染染,我和言總沒有舊可以敘,若不是你,我和他不熟。”

  要不怎麽說,季景的脾氣很怪呢?

  許安染的台階都蓋到九十九階了,結果他一腳給踹了!

  許安染尷尬的眼皮直抽抽,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

  隻能是一個勁的重複,道:“師父,咱們不說這個,先按腿,按腿!”

  盡管她尷尬的腳趾扣地,連別墅都快要摳出來了,但是兩個男人的神色都不以為意。

  “師父……”

  季景這才輕“嗯”了一聲,掀開言墨川的棉被,就要朝著他的大腿骨頭按去。

  但是,還不等手指頭觸碰到,言墨川的質問就傳來:“季神醫,還是不勞煩你了,我覺得我現在很好。”

  季景直接把言墨川的話當成了空氣,連應都不應一聲,直接找到骨裂的位置,狠狠一捏。

  劇痛來襲,令言墨川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扭曲!

  言墨川咬緊了後槽牙,手指死死地揪著床單,才生生地忍下了那一聲痛叫。

  什麽叫做裂骨之痛。

  言墨川甚至覺得,出車禍的那個瞬間都沒有現在來的痛!

  這個季景!

  就是故意的吧!

  “師父,師父您

  小心一點……”

  許安染看到言墨川那忍受劇痛的表情,心髒仿佛也跟著糾結成一個小點,忍不住開始為言墨川求情。

  季景:“力氣小是沒用的。”

  “季神醫,我已經開始懷疑,你之所以提議跟我治療,是專門為了折磨我,算了,季神醫可以省省力氣,我也不必忍受這些劇痛。”言墨川冷聲。

  “言總,諱疾忌醫不是什麽好事。”季景也沒什麽好的語氣。

  “我已經在醫,隻是不想再被季神醫醫了而已。”言墨川的聲音也摻雜了幾分冷。

  許安染這時候總算是察覺到季景的手法太不對勁了。

  仿佛有一種季景因為嫉妒言墨川,所以故意在按腿的手法上報複的意味。

  可是……

  依照許安染對季景的了解,季景在醫治病人的時候是最專業最敬業的。

  這種事情,應該絕對不會出現在師父的身上……吧?

  可是,看著言墨川那略帶著幾分冷咧和譴責的表情,許安染不確定了。

  “言總,你是個男人!”季景的話也是極盡挖苦之能事。

  季景:“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季神醫來定奪。”

  這兩個男人之間,好詭異的對話,好詭異的氛圍!

  正當許安染不知道要怎麽插話的時候,突然,季景驀地用力朝著一個方位按了下去。

  瞬間,許安染看到了言墨川痛到失去語言的表情。

  光是旁觀著,許安染都能夠想到那該有多慘烈。

  言墨川的兩隻手死死的摳住了床單。

  肩膀上甚至還劇烈的顫了兩下。

  看得許安染一陣於心不忍。

  正打算哆嗦著唇瓣說兩句話,季景已經輕鬆自若的站直了身體。

  “好了,言總,我說過,治療的過程不會很痛苦,如果真的很痛苦,那我也會盡量的減少你的痛苦。”季景說。

  言墨川死死的咬緊後槽牙,那雙向來平靜的眸子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股令人窒息的風暴轉眼間撲上嗓子眼。

  “看季神醫的樣子,我應該好、好、感、謝一番才對!”言墨川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隙裏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