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映亮了眸子，後麵的服務員唱起了生日快樂歌，隨後又有一輛小推車推了過來，上麵放著巨大的禮物箱，精致的絲帶纏繞著箱子，在頂端結成一朵蝴蝶結的形狀。

  牧言眨了下眼睛。

  “先生，這是您的房卡。進了房間才可以拆禮物哦。”旁邊拉提琴的樂師停下演奏，微笑著把卡遞給他。

  少年抬手接過，視線意味不明地掠過推車，對服務員點頭道謝，隨後單手推著推車上樓，按了電梯。

  寂靜的電梯空間緩慢上升，他看了眼推車上的禮物箱，抬手按在邊緣，小心護著它。

  園子外麵的煙火還在繼續，繽紛的顏色映著少年側臉，他看了幾眼，轉頭找到房間，用房卡開門。

  漆黑的眸子落在自己的禮物箱上，牧言抿起唇瓣，表情仍舊清清冷冷，白皙長指輕輕拆開了頂端的蝴蝶結，隨即伸手撥開箱子，他神情便溫軟了些，小聲道：“……姐姐。”

  箱子裏的人端著蛋糕站起來，笑吟吟歪頭看向他：“你怎麽都不驚訝，早就猜到箱子裏是我了？”

  姐姐歪頭的樣子好可愛。少年心裏慢慢想著，勾起唇低聲道，“哪有這麽大的禮物箱。而且姐姐說去衛生間，又沒回來。”

  “……哼。”喻楚也覺得自己的驚喜好像有點太明顯了。她挑眉，站在推車上轉了一圈，“喜歡嗎。”

  男生眸色微深。

  她身上也是禮物的裝扮，淺金色的長裙，中間有紅色的絲帶，而淺栗色卷發間則戴著隻發箍，紅色的絲帶從腦後束起長發，在頭頂結成紅色蝴蝶結，像是禮物誘惑人拆開一樣。

  “喜歡。”少年修長頸上，喉結略微滾動了一瞬。

  於是對方笑著從推車上走下，手裏端著蛋糕，眨眨眼，忽然抹了一點蛋糕朝他臉上劃去，笑嘻嘻道：“來，姐姐喂你吃……”

  牧言下意識微後退了些。

  結果樂極生悲，喻楚下台階時，小推車下麵是有輪子的，它向後滑動了一小步，於是女孩便一個沒站穩，身子向前傾倒。牧言及時伸手扶住了她，但她手上原本打算抹他的蛋糕，這下不小心全碰在了自己領口上。

  喻楚：“……”

  “姐姐。”少年眸中露出笑意，抬手抵著薄唇咳了聲，乖乖低下白皙幹淨的臉，讓她抹：“別生氣。”

  “你躲什麽躲？”喻楚瞥他一眼，趁機報仇，在小孩白嫩的臉上抹了兩道蛋糕。

  她抬手準備推開他：“我去清理一下。”

  但她剛轉身，手腕卻被握住了。手裏的蛋糕被對方拿走放在一邊，他兩隻手握住她手腕抵在頭頂，修長身影居高臨下，低垂的長睫糯糯的，眸色漆黑，卻好像帶著點危險，軟軟地道：“不要浪費了。”

  喻楚張口略微疑惑，沒明白是怎麽個不浪費法，而少年隨後的舉動，卻微微低下頭，嫣紅薄唇張開，舔了下她鎖骨間的蛋糕，張唇啃住鎖骨，又往下慢慢地舔。

  “……”身體一下子酥軟，喻楚睜大眼睛，臉也騰的紅了，被按著的手掙紮了兩下，看著麵前人漂亮的碎發，柔軟的發絲偶爾掠過她下巴，少年低垂著睫毛，嫣紅薄唇在她身上遊移，小貓舔食似的，吃完後彎起眼睛，把自己白嫩的臉頰側過去，“姐姐要嚐嚐嗎？”

  喻楚眨眨眼，看著麵前香糯的蛋糕抹在白皙頰上……看起來還真……很誘人的樣子。

  她張唇啃了一口，啃下一點蛋糕，滿口香軟。

  牧言回過頭，眸光落在她唇上，小聲問她：“好吃麽？”

  “嗯。”喻楚點了下頭。

  ——隨後，麵前人就壓著她，覆蓋下來，薄唇輕輕蹭到她唇角，親吻中含糊低聲說，“我也要吃。”

  “……”

  喻楚被黏膩地蹭著親了親。她聽到麵前的少年低笑了一聲，吻著她唇角，慢慢道：“謝謝姐姐給我過生日。”

  溫軟的吻中，喻楚微微側過臉喘了口氣，被親得頭腦發昏，定了定神才笑著問他：“你喜歡？”

  小孩軟軟道：“喜歡。”

  他睜開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漆黑眸色卻有些氤氳般，低聲道：“喜歡玫瑰花，喜歡煙花，最喜歡禮物。”

  被美少年蹭著軟乎撒嬌，霸總楚也有點飄了。喻楚對自己的霸總行為還挺滿意。包場吃飯、送玫瑰、放煙花、送生日禮物……

  霸總不都是這麽幹的嗎！

  傻白甜小情人果然被感動了。

  她揉了揉對方碎發，“喜歡就好，以後乖乖的。”

  對方抬起眸子，略微有點期待，低聲問：“姐姐把自己當禮物送我，今天是不是要聽我的？”

  喻楚：“……”

  她看著蹭在自己身上軟乎乎的人，頓了下，好笑又心軟，問：“那你想怎麽處理你的禮物啊。”

  於是，少年白皙長指便輕輕落在她領口，漆黑眸子望著她，長睫毛微眨，冷淡的樣子，卻意思很明確地勾了下她衣領，“我想先拆開。”

  喻楚：“……”小流氓！

  年紀小倒是挺會撩的，她攏著衣領越過他，挑眉不讓碰，向臥室裏走去，一邊慵懶道，“今天你十九歲了？”

  她隻記住他身份證的日期，倒沒注意出生年份。

  牧言摸了下高挺鼻梁，轉過臉，低聲說：“……十八。”

  “十八？”女孩轉過身，眸光似笑地盯著他，“你不是說早就成年了嗎，騙我的？”

  少年移開視線，抿了下唇瓣，才低聲道：“因為……我覺得姐姐不喜歡年紀太小的。”

  “那你就給自己加了一歲？”喻楚好笑地挑起眉梢，心裏卻微微驚歎，還好自己之前忍住誘惑沒把人撲倒！十七歲的高中生，年紀也太小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她故意把語氣放冷了一點：“以後不要騙我。”

  “嗯。”

  少年敏感察覺到語氣的變化，邁開長腿跟著她到臥室，背著手輕輕關門，長指勾了一下她的指尖：“姐姐，生我氣了嗎？”

  今天是對方生日，喻楚逗他一句，便收起玩笑搖頭：“沒生氣。”

  說著，看到他臉上仍舊沾著兩抹蛋糕，喻楚微微笑了下，推了推他：“快去洗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微微皺眉歎氣道，“我也要……”

  牧言很聽話，不知道是不是慶生確實感動了傻白甜小情人，喻楚總覺得他似乎更黏人了，從背後攬著她腰，低頭蹭了蹭她微涼的耳垂，薄唇就貼著耳邊低聲：“一起？”

  套房的盥洗室很寬敞，喻楚拿了濕毛巾，本來想給自己擦，但回頭看看那人白淨頰上還有沾染的蛋糕，便抬手先擦了擦他的臉。對方很乖地低下頭，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喻楚擦完才發覺他的眸光，不知道為什麽，那漆黑漂亮的眸子仿佛含著什麽意味不明的情緒。她挑了下眉：“怎麽了？”

  “沒什麽，”牧言在她手中的毛巾上蹭了蹭，冷淡又乖巧，“在想，姐姐為什麽這麽好，記得我的生日。”

  喻楚心裏的小尾巴頓時翹上天了。

  為什麽？哪有為什麽。但是對方果然感動了，她居然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她笑了笑，仔細擦掉少年臉上最後一點蛋糕，忽然問：“所以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當然記得。”小孩回答，“我還記得姐姐每個月的生理期。”

  “？”喻楚回頭瞪著他。

  對方卻隻淡漠無辜地抿唇笑笑，抬手拿下毛巾，重新沾了水，幹淨的一麵輕輕碰到她的領口。

  喻楚本來要自己去擦，忽然被他拿著毛巾碰到心口，微涼的觸覺引起肌膚顫栗，她立刻抬手遮了下，“……蛋糕在裏麵，我自己擦，你出去吧。”

  “姐姐剛剛幫了我。”

  腰間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握住，鏡子裏低著頭的美少年唇紅齒白，輕輕勾起一抹笑，“所以該我來。”

  喻楚抬眸望向鏡子裏的兩人，寬敞清晰的鏡子中，身後那人身形高挑，一手握著她腰肢扶住，一手輕輕用毛巾劃開她領口，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丁點女性纖細性感的曲線。身後人低著頭，喻楚仔細看他表情，覺得小朋友表現倒是很鎮定，動作慢慢擦拭，一點異樣都沒有。

  她眨眨眼，流氓屬性上來，加上自己這次身材少見的好，於是故意微微側過身子，寬鬆衣領隨著她的動作，又向下滑了一些，露出半個弧圓，笑吟吟地指揮：“擦幹淨點。”

  牧言動作微微頓住，隨後抿唇，默不作聲。喻楚感覺攬在自己腰間的手，似乎微動了下，小孩濃密長睫也微微顫動了一瞬，垂著漂亮的眸子，繼續安安靜靜擦拭完。

  喻楚挑眉看了眼鏡子。

  到底年紀小，耳尖已經染緋了。

  她故意磨蹭了會兒，才笑吟吟拉起衣服，揉揉少年碎發，像誇小孩子一樣誇獎道：“不錯。”

  牧言看她一眼，漆黑的瞳眸冷淡，原本年少的鋒銳感，被遮在溫軟癡迷的情緒下。

  他微側過白皙的臉，修長頸間，喉結線條輕微地滾動了一瞬，隨即抿唇。

  表情依舊是乖孩子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