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張冠李戴 胤光做法
作者:不醜不怪      更新:2020-02-29 15:21      字數:3199
  山海經之三子傳說最新章節

  忽得烈聽見這番話,驚憂道:“大宗主,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大宗主要改變主意?”

  舞陽化一時鎖緊了眉頭,默然無語:一來“議和”之事是勢在必行;二來這寶貝女兒尋死覓活,也是誓在必嫁,但又怎麽甘心將寶貝女兒嫁給那個收火南為奴的二王子!

  舞陽化一邊焦頭爛額的思忖著,一邊在密室裏踱來踱去,突然他抬頭問道:“那大王子如何?”

  “大王子?”忽得烈滿腹狐疑,須臾明白過來道,“末將曾經在套頭關下見過那大王子,確實英勇神武,儀表非凡,不是這二王子可以相比的。”

  “好!”舞陽化猛然一咬牙,從牙縫裏迸出個好字,然後斬釘截鐵道,“老夫就將公主嫁給那個大王子!”

  “這?這這這……這如何使得?”忽得烈遽然大驚。

  “如何使不得?!島上眾人都誤以為他是大王子,就連公主也是這樣認為,難道不是天意嗎?老夫便來個‘張冠李戴’,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此事便無人知曉。”

  “這…這是大宗主家事……”

  “哼!無論如何,老夫是斷然不會把公主嫁給那個二王子的!”舞陽化陰著臉色,恨恨道。

  “但是……隻怕公主未必同意啊,公主可是大宗主的親生小女兒,還望大宗主三思。”忽得烈道。

  “此事隻要你我不走漏風聲,公主自然不會知道,到了“生米煮成熟飯”之時,老夫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公主必會為族人著想,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這……”忽得烈無言以對。

  “你不必多說了,老夫就這麽決定了。”舞陽化狠下心來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日你就過海,與他們商議議和之事,並向大王子提親,成功了便好;不成功,老夫便隻有殺了這個二王子,然後再與他們決一死戰。”

  “這……”忽得烈猶豫片刻道,“這幾日大海上天氣異常,風浪很大,末將隻怕是一時難以過海。”

  舞陽化卻沒料到此著,沉吟半晌道:“那……你就先持老夫的節仗回去,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一旦天氣好轉,你就速速過海。此事若能成功,老夫定然重重賞你。”

  舞陽化一意孤行,定要張冠李戴,說穿了海底眼,也是他的自家事

  忽得烈若要多勸,或怕反激怒了大宗主,畢竟還是以“議和”為重,於是他起身告辭,連夜率著數騎打著節仗回海防去了,隻等海上風平浪靜,過海議和。

  那日夜離過海之時,胤光正在帥營中書符畫,準備各種打令施法器物,忽然間就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陣金翅鳥的鳴唳聲,起初尚在耳畔,後來卻越聽越遠。

  他不由心下吃疑,急走出營來觀看,卻見夜離坐在金翅鳥的背上,在大營上空盤旋了兩圈,徑朝海麵上飛去了。待他明白過來,欲想打呼哨召回金翅鳥,但一人一鳥早已化作一道金光消失於蒼穹之中。

  胤光未料到弟弟會馭鳥過海,雖悔無及,便分撥二十名士兵沿海巡視,如果有消息,即可回報。眾士兵領命,沿海四處巡視,胤光便返回至營中,繼續書符畫。

  時至傍晚,胤光突然心血潮湧,渾身不安,原來他與金翅鳥早已心息相通,彼此感應,金翅鳥折羽而死,他這裏也能感應出來,隻是一心書符畫,並未留意而已。

  過了兩日,火南來報:法台業已起造完畢。

  胤光便放下不安的心思,選拔了五十名軍士把法案、符、令旗、旌幡等施法諸物全部搬往法台。

  一時間,按八卦布陣,內藏太極,外應五行,旗幡飄揚,法台森然。

  胤光打散了長發,身著大羽袍,手執靖魔劍,登台作法。

  火南領五十名士兵台下日夜守護。

  胤光從小隨國師淩空子在言京山習藝學道,自會些辟穀食氣之道、召神驅魔之術,如今正巧用上了排場。他先燒了四貼符,往空中拋去,祭了四方諸神,複把案上五色令旗中的玄旗掣起,一手執靖魔劍直指北方,一手執玄旗迎空招展,神凝元氣,腳踏禹步,口中念念有詞。

  果然不過半日,西北天空裏風起霧湧,濤走雲飛,一股寒流往南方襲來。

  如此連召了兩日,氣候變得奇冷無比,滴水滴凍,便是軍士出營小解,那尿液也立刻凍成冰棍。將士們都龜縮在營帳內,生火取暖,依舊苦寒難當,所幸富辛伯辛苦了幾日,業已搜集到了大量的棉襖裘袍等過冬之物,按各營分發下去,眾將士這才躲過嚴寒。

  到第七日頭上,巡海將士業已看見沿岸海水已然結成冰凍,向海麵鋪展開去。

  這日夜間,西北天空裏狂風怒號,烏雲翻滾,隱隱傳來雷鳴之聲,大抵是冷龍受到令符招引,往南方趕過來了。

  卻正在這夜緊要關頭,胤光兀自在台上作法之時,金翅鳥忽然飛臨法台,上下盤旋,悲唳不已,原來這金翅鳥靈魂一時未散,因眷戀著生主,就飄飄蕩蕩的直飄到了法台上來了。

  胤光在土台上陡然覷見金翅鳥渾身鮮血淋漓,繞台悲唳,就神魂不定起來。

  這一走神,那還了得?胤光持咒不住,氣逆丹田,“哇”的大叫一聲,一口鮮/血/自/口/內/噴/出,便從台上掉落了下來,而那金翅鳥的靈魂撲棱幾下翅膀,化盡虛空。

  火南和眾士兵兀自守護在台下,忽聽到叫聲,急近前來看,卻是胤光昏倒在地,麵如金紙,奄奄一息。他忙命軍士抬入宿營,一壁傳軍醫來見,一壁命人稟報富辛伯。

  那時已是下夜,夜黑風急。

  富辛伯聞聽消息,吃驚非小,急趕至宿營,但見胤光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氣如遊絲,不禁心急如焚。

  不一時,軍醫來至,把胤光脈象把了,知是氣逆丹田,五體聚凶,乃推脈捏穴,將那股逆氣推至肺腑,複連擊了胤光胸口數下。

  果然胤光大叫了一聲,彈起身來,把一口淤血吐在了被褥之上。

  富辛伯且憂且喜,呼道:“大王子?大王子……”

  胤光悠悠醒來,環顧眾人,忘了自身尚處危地,隻喃喃惦念道:“金翅鳥死了,金翅鳥死了……我阿弟夜離他……”

  金翅鳥既死,夜離必然凶多吉少!

  眾人聞說,心頭慘然,默然無語。

  富辛伯戚然勸道:“大王子不必擔心,自古‘吉人自有天相’,況且二王子聰慧過人,必能化險為夷,大王子還是好好養傷,莫要勞心傷神。”

  胤光這才恍恍惚惚記起從土台上掉下來的光景,幽恨道:“可惜我築台施法,耗時數日,卻功虧一簣,大傷了元氣,看來渡海擒賊要大費周章了。”

  見胤光氣虛力弱,聲如蚊蚋,富辛伯甚是揪心,便安慰道:“那舞陽化早已成了籠中之獸,擒他隻是早晚之事,大王子莫憂,隻安心養病即可,軍中事務,老臣暫時打理便是。”

  “隻怕我元氣大傷,一時半會難以恢複,就有勞老宰輔操勞了。”胤光說過,微微合上了眼瞼。

  富辛伯見胤光身心虛弱,疲憊不堪,遂就示意眾人,隨之悄悄退出了宿營。

  忽得烈奉了舞陽化的節仗,準備過海求和同時提親事,但大海上寒風怒號,冷氣襲人,卻是過不得海去。

  正是憂愁了一夜,次日早起,觀看天氣,卻見天空豁然雲開,紅日高懸,海麵上風平浪細放眼千裏,忽得烈不禁大喜過望,即刻點拔了百餘健壯水手和軍士,一邊起錨升帆,一邊擺布節仗。

  不一時,大船啟航,徑朝大海北岸馳來。

  忽得烈固然不知連日的寒風冷氣俱是胤光作法所致,如今他受傷不能做法,這天氣便恢複了晴朗天氣,還隻道是他們的占婆顯靈,平息了風浪哩。

  大船高舉風帆,一路斬波劈浪,穩穩當當地行駛在蔚藍的大海之上,不叫半個時辰,既已抵近北岸,對麵的軍營連綿數十裏,依稀可見。

  北岸這邊,正有二十名軍士沿海巡邏,突然瞥見一艘大船行駛過來,都驚恐慌張起來。

  頭目忙奔回大營稟報。富辛伯正與眾將商議打造戰船之事,忽聽稟報,急命擊鼓傳令,出營迎戰。

  一時鼓聲大作,人歡馬炸,富辛伯率眾在北岸上布下戰陣。

  堪堪之間,大船業已駛將近來。

  忽得烈屹立在船頭,昂首凝望北岸,但見對岸刀槍如山,戰旗如雲。

  他是占族智勇雙全的勇士,心中自有韜略,急忙傳令下去,將船速放慢,緩緩前進。

  待大船行至離岸約一百六十餘米外,忽得烈又叫停了大船。

  此為何故?實是防那箭陣也。

  大船在大海上停泊下來,忽得烈複吩咐一名軍士向北岸喊話。

  那軍士立在船頭,扯破嗓子高喊道:“對麵的官軍聽著:我們是大宗主派來的使者,有要事來與你們大帥商量,請速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