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手刃惡霸 仗義求情
作者:不醜不怪      更新:2020-02-29 15:20      字數:3268
  山海經之三子傳說最新章節

  “好!好計!斬草除根!”李四豎起大拇指,大加誇讚。

  這些幫閑多是朝銀子看齊的貨色,誰給錢使誰就是爹,而且忠心耿耿恰似惡狗。他們隻當魏益殺了人,坐了牢,遲早性命嗚呼哀哉,因此不失良機拍馬溜須,才想出了這一條毒計。

  焦大富聽罷,連連點頭,便吩咐道:“那老殘廢雖沒有雙腳,但還有些本事,你們多帶些人手去,務必做得幹淨利落!”

  “是!”麻三李四應聲響諾,率眾飛快地下了二樓。

  而後,他倆又糾集十多個幫閑,共計二十餘人,各拿了刀槍,趁著月色朦朧,直殺入魏益家。

  一場交戰開來,那老爹一來年邁,二來殘疾,三來又遭二十多個幫閑圍攻,支撐盞茶功夫便被劈殺了,屍體被抬放入草屋中,扯了茅簷蘆草蓋上,點一把大火燃著了。

  麻三李四又指揮眾幫閑在草屋瓦房四周多處點火,毀屍滅跡哩。

  須臾,烈焰飛騰,火光衝天。

  幾處鄰居急來探看,卻都被眾幫閑用刀槍壓退在遠處,隻能幹望著草屋倒塌,火舌亂竄。

  燒了些時,草屋瓦房倶毀,那夥惡人方才揚長而去。

  麻三李四等幫閑欣然回到逍遙樓複命。

  焦大富聞說大喜,打賞了銀子,重新擺上三桌酒席犒勞那些個幫閑。

  眾幫閑吆三喝五,狂吞巨飲,直吃得眉飛色舞,情緒高漲。

  魏益一路疾奔而來,不多時就來到了逍遙樓下。

  這逍遙樓高有三層,裝潢布置十分奢華,為本縣最為出名的高檔酒樓,而其實正是焦大富藏汙納垢的所在。

  魏益抬頭瞟一眼那鎏金大字招牌,殺氣騰騰地直奔入酒樓。

  有兩個店小二見狀不妙,大呼小叫地上來阻擋。

  魏益雖然老實憨厚,但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見兩個小二仗勢欺人,便憤怒不打一處來。他走箭步,探雙手,各抓住一個,猶如抓小雞一般抓舉過頭頂,怒吼道:“焦大富在哪裏?”

  這聲吼,不亞於驚天炸雷滾過來,直震得逍遙樓搖搖晃晃。

  兩個店小二仰麵朝天,手腳亂彈,哇哇怪叫,哪裏答上話來。

  樓下客人、掌櫃、店仆早已作鳥獸散,逃得盡光。

  魏益睜大血眼,四處尋看,卻忽聽見二樓上笑語不斷,便舉著兩人一步步踏上樓來,一抬眼,正覷見焦大富與眾幫閑飲酒作樂。

  “焦大富!你還我父親命來!”

  魏益大吼一聲,就將兩個小二擲將過去,踴身躍上樓來。

  焦大富正吃得得意,猛聽到大吼聲,抬頭觀看。

  不料來者竟是魏益!

  但見他渾身上下燒得焦糊,滿臉漆黑,雙眼滲紅,恰如出海巡邏的夜叉一般。

  刹時間,焦大富驚得麵色慘白,兩腿發軟。

  他剛想往桌子底下鑽哩,卻被橫空飛來的店小二砸在身上,往後一仰,翻倒下座椅,一時爬不起來。

  那窩幫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紛紛操起家夥,圍殺上來。

  魏益這番發了狂怒,迎身上前,渾然無懼,伸手奪過一柄砍刀,左劈右砍起來。

  隻見鮮血飛濺,慘叫連天。

  不一刻,那窩鳥人死的死,傷的傷,滾躺了一地。

  焦大富早就唬得麵如死灰,趁雙方打鬥的機會,抖抖瑟瑟地爬下樓梯去了。

  他剛要奪門而逃,正好被魏益在樓梯口覷見。

  “你這惡霸!往哪裏逃?還我父親命來!”

  魏益一聲吼,縱身一躍,就從兩丈多高的樓梯口淩空而下。

  焦大富回頭一瞧,隻見魏益渾身血染,恰如從地獄裏鑽出來的魔鬼,不禁雙膝一軟,軟趴在地上。

  魏益淩空躍下,雙膝正磕壓在焦大富的肩背上。

  這墜落的力道何止千鈞之重!

  “噗”地一聲,焦大富好似王八被砸扁一樣四肢猛然張開,抻抻手,蹬蹬腿,腹肺全碎,七竅流血,連屎都被壓泚出來,臭氣熏天。

  “你這惡霸,還我父親命來!還我父親命來……”

  魏益雙膝壓在焦大富脊背上,一邊狂呼大吼,一邊揮動缽大的拳頭,雨點般猛打。

  焦大富既不掙紮,也不討饒,四肢抻開,紋絲不動,原來早已被壓得一命嗚呼也。

  魏益泄恨多時,忽揪住焦大富的脖子一扭一拔,就將那顆腦袋扭拔了下來,提在手中,直奔出了逍遙樓。

  魏益手提焦大富鮮血滴滴的首級,大步流星地穿過了街市,回到了被大火燒燎過的瓦房草屋。

  在近旁之地,他拚命地扒了一個大坑掩埋了老父,然後將焦大富的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奉祭上,叩拜大哭,哭聲震野,令人好不傷感。

  過有多時,忽然附近火把照亮夜空,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原來是捕頭樊化接到消息,帶領三十多號差役捉拿魏益來了。

  火光影裏,魏益徐徐站起身來,側目冷視,陰森森的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並刀,直嚇得前來圍捕他的眾差役紛紛往後退去。

  樊捕頭挺身而出,壓住陣腳,高喊道:

  “魏益:冤有頭,債有主!你殺了十七八口人,現在官府要拿你歸案。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你千萬不要為難兄弟們。如果你有什麽冤情,可以到公堂上去說,高大人自會為你做主。”

  “呃哈哈哈……如果高大人能做主,那焦大富早就該死百次!”魏益含淚狂笑道,“那焦大富早就該死!那些幫閑也早就該殺!今日我殺了他們,痛快!痛快!”

  平日裏,便是有孩童摸弄魏益的桃兒頭尋開心,他都好似傻子一般憨笑不怒,今日如此發飇發狂,真個仿佛黑煞神下凡一樣哩!

  眾差役見狀,麵麵相覷,膽怯不已。

  “那些人該不該殺,不是你魏益說了算的。你觸犯了王法,就要拿你歸案。”樊捕頭說罷,手中大刀一揮,吩咐道,“速拿下魏益!”

  眾差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提大刀,慢慢靠攏。

  魏益視若無睹,雙膝一折,咚咚咚給老父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倏然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道:“來吧!你們來吧!”

  眾差役聞話,膽顫心驚,不敢上前,反而一步步倒退去。

  魏益一步步走到樊捕頭麵前,突然站住不動,穩如泰嶽也似。

  “你…你你你……你不要胡來。”樊捕頭額頭直冒冷汗,手中的大刀顫抖不停。

  “來吧,我魏益隨你們去衙門!”魏益緩緩伸出雙臂,將雙腕靠在了一起,做了個束手就擒的姿勢。

  樊捕頭頓時明白過來。

  他急命令差役取出枷鎖,扣押了魏益,一路押回縣衙大牢。

  譚忠同鍾庭道長檢查了物資後,夜色已是頗濃。

  於是二人出倉司署,就在臨街飯館裏用過了酒飯。

  二人才走出飯館,巧不巧地便撞見樊捕頭押著渾身血跡的魏益而來。

  鍾庭道長和譚忠大驚失色,慌忙迎上去詢問原因,這才得知:不過個把時辰,魏益竟然又殺了十多條人命。

  鍾庭道長走上前來,輕輕把住魏益的雙肩,打量他渾身上下的傷口,安慰道:“魏兄弟:手刃仇人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做得很好,貧道十分佩服,貧道一定會想方設法救你出來。”

  “謝謝道長,可是我魏益與道長從來都不認識,道長為什麽總想救我?”魏益疑惑不解。

  “這或許就是你我兄弟的機緣吧。”鍾庭道長道,“貧道要交的朋友,正是魏兄弟你這樣的好漢。你的事,便是貧道的事。”

  “道長好意,魏益心領,魏益先走了。”魏益甚是感動,微屈身,行罷禮,撩開大步向前走去。

  走過三五丈遠,他驀然回首道:“道長:我魏益是個粗人,不會說那感謝的話,隻有來世交你這個朋友了。”

  說罷,魏益縱笑兩聲而去,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鍾庭和譚忠彼此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急急往縣衙趕來。

  進入縣衙後,拜見了高大人,譚忠就把魏益的事說了出來。

  高大人聽說,唬得跳起腳來:“這個魏大悶墩,剛放出去多大一會兒,怎麽又殺了人,而且這一殺就是十幾條人命!司倉,你竟然還敢來求情?”

  “大人,卑職已經查問清楚:是那焦大富先殺了魏益老父,然後又放火燒了他家的房屋。魏益殺人,實是逼迫無奈。”譚忠辯解道。

  “既便如此,他魏大悶墩豈能逃脫殺人之罪?十多條人命啊,總得向本縣的百姓有個交代!”高大人一副父母官的樣子。

  “那些人都是流氓幫閑,無業歹徒,平日欺壓百姓,撓亂社會治安,留著他們始終也是禍害。”譚忠道,“雖然那焦大富十分孝敬大人,但隻怕給大人添的麻煩更多,就如那菜市場的事情,大人您心裏不是不知道。

  背地裏老百姓都說他與大人是一夥的,專門欺行霸市,魚肉百姓,今日正好借此機會,澄清大人與他的關係,這豈不是好事?”

  “無論如何,這‘殺人償命’乃是南荊國的國法,十多條人命啊,本官怎麽救得了他?”高大人被戳中肋骨,頗為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