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如來說前事 巧遇風雪亭
作者:不醜不怪      更新:2020-02-29 15:19      字數:3286
  山海經之三子傳說最新章節

  “嗬嗬嗬嗬……魯會,你口氣不小,那就讓我看看此陣到底有多少厲害?”普賢含笑說罷,揮降魔杵上前來打。

  魯會分錯枷鎖迎架相還。

  戰不過十合,魯會知道賢普是道德高士,便先下手為強,將兩頁枷鎖拋起空中來夾普賢,他則轉身上了八卦台,取一鬥紅砂,照台下傾潑去。

  魯會的兩頁枷鎖合槽內暗藏玄鋒,一經鎖住玄鋒既出,正似鍘刀,一鍘兩斷!

  普賢抬頭見枷鎖鎖來,也祭起降魔杵來打。

  隻是普賢煉寶頗多,此杵靈通尚淺。不過五,早被枷鎖扣住,玄鋒交錯,哢嚓一聲,降魔杵即刻斷為兩截,掉落陣中。

  正在普賢大驚失色之時,那紅砂也已遮天蔽日地灑潑過來,紅磣磣一片赤光!

  普賢曾會過十絕陣,料知此陣更險,連忙催白象欲走。

  卻是遲了一步,那白象在紅砂影中踴躍不起,須臾被紅砂削得七零八碎,連同骨肉一起化作灰燼散去,元神閃現,飄蕩欲散,竟如鳳凰神騎一樣下場。

  而就在白象化盡的同時,普賢急一蹬金鞍,抓住那顆元神,施展縱地金光術,化一道金光從高處飛走。

  魯會見走了普賢,也不追趕,招回枷鎖掛在腰間,然後撚決把紅砂攝回鬥內,興衝衝走出陣來,與另外九位妖魔相見。

  紅水陣打敗了道家金仙,紅砂陣打敗了佛家菩薩,兩戰皆勝。

  眾妖魔會合在一起,眉飛色舞,興高采烈,即時撤了十會陣,入營帳來見燭龍和費天君。

  燭龍與費天君坐在營帳內,正自忐忑不安。

  此時見眾妖魔神采飛揚地走進來,燭龍忙問道:“眾位道友,勝敗如何?”

  “稟大神:那玄女進了‘紅水陣’,被我大哥打敗,那普賢進了紅砂陣,被我打敗,現在他二人不知逃到哪裏去了。”魯會大笑道。

  “果真如此?”燭龍高興得跳起身來。

  “正是!”亞猛確定道。

  “好啊好啊!”燭龍連連擊掌叫好。

  但忽而間,他又落落寡歡地坐將下來,滿麵傷感之色。

  亞猛見狀,不禁問道:“大神:我們今日大獲全勝,正該高興才對,大神卻為何悶悶不樂起來?”

  “唉……諸位道友,我是後悔不及啊。我如果早知道此陣如此厲害,當時就應該請諸位道友在鍾山擺下。如此,我就不會失去我兒鍾鼓和那幾位道友,鍾山也一定不會丟失。”燭龍說出原因來。

  “大神不必傷感,兩位太子的仇,我們一定是要報的,鍾山我們也是一定要奪回來的!”亞猛安慰道。

  “如今就隻有仰仗諸位道友了。”燭龍致謝道。

  “大神不必客氣,這是我等兄弟分內之事。”亞猛回禮道。

  “好好好……我燭龍感激不盡。如果鍾山有重建神國之日,諸位道友便都是開國功臣。”燭龍許諾道。

  “我等兄弟誓死追隨大神,肝腦塗地,也無怨無悔!”亞猛道。

  “我等兄弟誓死追隨大神,肝腦塗地,也無怨無悔!”風府等眾妖魔同聲宣誓。

  一時間,眾妖魔熱血沸騰,豪情高漲。

  但此時,費天君卻擔心道:“今日我們雖然大獲全勝,但可惜逃走了那二人。我想:他們不久必會又來破陣。”

  “天君盡管放心,此陣乃是按‘十絕陣’陣圖重新所創,玄妙無比,威力無窮,會的正是他玉虛宮的金仙。當年天地封神,我十位師叔伯在西岐擺下十絕陣,不曾想反把命都喪在陣中。我兄弟十人懷恨三千年,等的就是今日,隻要他們趕來破陣,定叫他們有來無回。”亞猛豪言壯語道。

  “正是,隻要他們趕來破陣,定叫他們有來無回!”魯會附和道。

  “好!我燭龍相信諸位道友。”燭龍興奮起來,“今日大勝,正該慶賀,速去叫小的們把酒宴擺上來。”

  “諾。”亞猛應諾一聲,便吩咐小妖速去附近弄肉弄酒來。

  當夜,亞猛十兄弟與燭龍、費天君把酒流觴,高談暢飲,十分快活。

  普賢折了降魔杵,又丟失了坐騎,化一道金光遁出紅砂陣,徘徊天空,一時無計,便駕祥雲直奔西天靈山而來。

  不多時,普賢到至靈山,進入大雷音寺,拜見牟尼佛祖。

  普賢進得佛殿,拜倒在九品蓮台之下:“弟子普賢,拜見佛祖。”

  “大士免禮,請起身吧。”牟尼佛祖微微抬手示意。

  “謝佛祖。”普賢從容起身,雙手合什,回稟道,“弟子奉命前往助陣黃帝陛下,已用金缽封住鍾山,燭龍果然逃遁而去。

  但如今他夥同昔日金鼇島十位門下,在山海界都昂山擺下了一座‘十會陣’。弟子隨大護法前去擒拿燭龍,不曾想正遇此陣,雙雙失利,弟子連坐騎也遭壞了,因此特回靈山,稟明佛祖。”

  噫嚱?十會陣竟然如此厲害哩,便連三教無量大護法玄女和靈山佛門法王子普賢大士都敗下陣來!

  眾菩薩羅漢聽說此事,彼此相望,震驚不已。

  牟尼佛祖卻麵不改色,嗬嗬笑道:“大士此去,封住鍾山即可。十會陣乃是道門恩怨,就讓道門去管吧,如今我佛門不便插手。”

  “是,弟子已知。”

  “你此次下界,助陣尚在其次,為諾那佛祖護法才是首要之事。”

  “弟子明白,但不知諾那佛祖現在何處?”

  “諾那佛祖已安身在東土南唐國宛陵郡華陽鎮譚家莊譚府,已行足三十份功德事,那九層浮屠塔也已亮起三十盞琉璃燈。你鍾山事了之後,便去譚府投身轉世,替諾那佛祖消除體內魔氣,然後助他證回金身。”

  “是。”普賢應諾,然後又道,“弟子有一事,還請佛祖垂示:弟子坐騎白象道身已亡,隻剩元神,不知它何時才能重回靈山?”

  “你那坐騎白象,本是當年天地封神之時,在萬仙陣中所得,也是燒了陰火、吹了贔氣的仙家,你若把握機緣,不久便會隨你一同回到靈山。”

  “如此,普賢就放心了。”普賢欣然道,“弟子還有一事,想請佛祖垂示:大護法脫陣而去,不知現在何處,弟子心中一直擔憂。”

  “嗬嗬嗬嗬……大護法所過之處,自有三界諸聖和神仙相護,大士就不必擔心了。”佛祖淡笑道,“你還是速去鍾山吧。等鍾山事了,即刻前往那南唐國宛陵郡華陽鎮譚府助法。”

  “是,弟子遵旨。”普賢聽說此話,心裏甚安。

  他虔誠地行過佛禮,又與諸菩薩羅漢作禮辭別,轉身岀了大雷音寺,腳起祥雲,飄飄冉冉直奔鍾山去了。

  話說當日玄女施展六壬鬥步遁出血水陣後,就一直在虛空中飄飄蕩蕩,不知所去,原來她已被血水陣中的“陰陽奪元鏡”傷得頗重,神識已然混混沌沌。

  她暗自傷悼道:我本是“三教無量大護法,九天飛罡斬祟仙”,卻不料如今戰一場敗一場,就連鳳凰也沒保得住,實在是越來越沒用了……如此……我還有什麽顏麵再回紫霄宮去見老祖。

  其實玄女自從被稚佈肩打傷,應劫入世以來,屢戰屢傷,屢傷屢戰,元氣大有消耗,道行也已大打折扣。

  所謂:道損一分,魔長一尺。玄女不禁就暗生焦躁,這焦躁一生則神濁氣浮,心生蒙昧,無垢玲瓏之體則已不複存在。

  但此時玄女渾然不知其中緣故,半臥在雲端裏,飄來蕩去,自艾自歎。忽然間,心血逆衝,竟然連吐出幾口鮮血來,紛紛灑落下雲層去了。

  卻是無巧不成書哩!

  巧不巧地在那雲層下麵,正行過一頭碧麒麟,頭戴金罩頭,膝安金護膝,背搭錦繡鞍座。那鞍座上正坐著一位袍服樸素的青年書生,肩背上斜負一柄長劍,兀自雲天海際地匆匆朝北行去。

  那天空灑下來的女兒血,宛似鮮豔的桃花雨,斑斑點點地正灑落在書生的臉上和身上。

  書生猛吃一驚,勒住金頭碧麒麟。

  下意識地往臉上抹了一把,照掌上一看,卻好似鮮血!低眼又看看袍服,也粘了許多稀稀疏疏的血斑。

  這落日當空,天色碧朗,怎麽會下起血雨來了?

  書生抬眼四處觀望,卻並沒有下雨!

  暗覺蹊蹺裏,書生抬頭朝高空中看去。

  卻見頭頂之上,飄浮著一朵祥雲,祥雲之上隱約半臥著一位妙齡女子,妙齡女子嬌顏如雪,烏發散亂,好似受了重傷一般。

  書生打了個驚怵,一拍金頭碧麒麟就起在高空,果然看見那女子櫻唇帶血,奄奄一息,原來那雨竟是她吐的血哩!

  “姑娘……你這是怎麽啦?”書生大驚,急忙跳下金頭碧麒麟,奔上前來,一伸右臂攬住玄女的/小/蠻/腰,準備扶她坐起。

  玄女乃是處子之身證得大道,除過師尊鴻鈞老祖摩頂受記時碰過她的頭頂外,沒有任何男子碰觸過她。

  陡然間,有一位陌生男子摟住了她的,而且麵孔近在咫尺,呼吸撲麵,玄女的嬌軀恰如遭了電擊似的微微震顫。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玄女在又羞又怒之下,揚手就搧了書生一巴掌:“鬆開手!你敢輕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