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作者:君萊      更新:2020-07-11 07:16      字數:5975
  宣德帝聽了他們的罪行之後,聲音冰冷的讓人把他倆推出午門斬首,幼寧不知所措的看著羅衛汝。

  羅衛汝說:“阿寧別怕,羅叔叔會保護你的,他們都動不了你。”

  夢裏麵的幼寧似乎和羅衛汝很熟悉,剛剛明明是被五花大綁住,突然站了起來,理直氣壯的同宣德帝對峙,她亂七八糟的也不知說了什麽,眾臣居然覺得有道理。

  夢到後麵就混亂了起來,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肚子很餓,昨天下午睡覺,估計是良辰她們見自己太累了,也沒叫自己起來吃晚飯。

  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好像醒來的前一刻還在做著夢,她撓了撓頭,回想昨晚的夢,有些納悶自己從來沒見過羅衛汝,夢裏麵卻很親近的叫他羅叔叔。

  她還記得夢裏麵她很天真的揭露了宣德帝過河拆橋的醜惡嘴臉,宣德帝變了臉色,朝堂上眾人又開始倒向她,議論起宣德帝的罪行,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夢裏麵,眾臣還可以當著麵的批鬥皇帝,大概她心裏還住著現代人人平等的美夢吧。

  夢裏麵的她,狠狠的報複了宣德帝,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報複緊緊是和宣德帝打幾句嘴炮就輕而易舉的搬倒了宣德帝,但夢裏麵的她,就是莫名很爽。

  她抱著被子又躺了回去,擔心宣德帝會不會因為羅衛汝曾經是她祖父手下的人,便遷怒她。

  良辰聽到動靜,站在床外麵輕聲問,“郡主,要起床用膳嗎?”

  幼寧雙手抱頭揉了揉發漲的腦袋,嗯了一聲,起床用膳。

  齊琮率兵離開的頭一個月,幼寧也沒覺得有什麽,等日子久了,估摸著齊琮也該到北疆了,心裏便開始擔憂起來,日有所思,晚上經常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是羅衛汝叛國,齊琮一落地便被他派人綁了起來。

  一會又是羅衛汝隻是為了她父親出氣,齊琮一到那邊,他便和齊琮密謀要帶兵打到皇城,殺了宣德帝,輔佐齊琮上位。

  太後每日午膳之後,便去佛堂裏給齊琮祈福,常常一待就是一下午。

  幼寧有時候和齊嫻也一起跟著太後給齊琮祈福。

  齊琮出了皇城,便沒了消息。

  前方依然能傳來戰況,但都是羅衛汝在率兵同鄎軍交戰的消息,完全沒有提起齊琮,按照路程,齊琮應該早就和羅衛汝匯合,而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朝中甚至有人說,可能寧王殿下連同帶的三萬騎兵,都被羅衛汝扣下了。

  第71章

  朝中眾說紛紜,成國公世子江世傑請奏帶兵支援,以貴妃為首的林氏一黨請奏與鄎國議和,宣德帝猶豫不決,數日後,宣德帝封江世傑為驃騎將軍,率一萬騎兵前去支援。

  朝中久不得齊琮消息,齊琮出了皇城以後,一路北行,臨近羅衛汝駐紮的寧州,留副將軍陶營駐守在原地,若有鄎軍前來攻打,便向後方撤退,不得擅自支援羅衛汝,獨自帶領一千騎兵向東行,鄢城被鄎軍攻下後,鄎國第一名將曹燾帶兵盤踞在此處,齊琮不了解羅衛汝,沒有直接與他匯合,而是帶兵繞過了鄢城,準備攻打奉城。

  如今守著奉城的小將軍是曹燾的侄子曹靖,鄎國曹家世代從軍,曹靖出身顯赫,母親乃是鄎國長公主,少年跟隨曹燾出戰,首戰斬大齊十七名將士,此後與齊國的數次交戰中,銳不可當,但行事太過魯莽,之前與羅衛汝交戰中,羅衛汝帶兵後撤,他卻一路窮追不舍,差點追進羅衛汝駐守的寧州。

  曹燾擔心羅衛汝對他用計,這個打起仗來橫衝直撞的侄子會上當,故此命他守住奉城,不許隨意出征,留了軍師給他,有異樣立馬派人傳信與他。

  齊琮篤定如果他攻打奉城,曹靖必然會直接迎戰,遂決定先奪回奉城。

  前方有副將帶領的兵馬拖住曹燾,副將未與羅衛汝匯合,表麵上是讓鄎軍誤會齊軍內部不合,但曹燾向來謹慎,疑心有詐,並不理會陶營,隻守住鄢城,派出小部分兵馬不停騷/擾寧州,從四方包圍寧州,截斷齊軍糧草押送和羅衛汝與留守在雲城副將的聯係。

  曹靖善戰,原本是曹燾的先鋒官,如今卻被曹燾派了個守城的活,心裏憋悶,他叔叔曹燾攻在前方,羅衛汝根本衝不出他叔叔的包圍,他帶領的軍隊守在鄢城很多天了,一場仗都沒打過,將士們閑的都快摳腳了。

  齊琮半夜帶人偷襲鄢城的時候,鄎軍匆匆忙忙起來迎戰,因為不知齊琮帶領的這支隊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甚至連旗幟都沒有,鄎軍並不知道來者的身份,曹靖本來就年輕氣盛,聽到不知哪裏的無名小將都敢前來挑釁自己,抽了佩劍,阻止人傳信與曹燾,親自迎戰。

  曹靖有勇無謀,不聽他叔叔留下軍師的話,魯莽迎戰,結果自然是輸的一敗塗地,身受重傷,差點連命都搭進去。

  這一戰,奪回奉城,奉城在鄢城與鄎國之間,剛好隔斷曹燾與鄎國的前後之路。

  消息傳回定熙時,江世傑帶兵已到奉城與齊琮匯合。

  永壽宮裏太後娘娘聽到這個消息,麵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坐在一側的宣德帝撫掌大笑,“母後,朕早就與您說過,阿琮絕不會讓我們失望。”

  此刻眾妃都在給太後請安,聽著皇帝誇獎齊琮,紛紛附和著恭賀太後,皇帝皇後。

  皇後在人前向來端莊,這會臉上也泛著笑,同太後說:“聽說鄎國皇帝給鄎軍派送的糧草也被阿琮給劫了。”

  太後笑著說:“可不是,把曹燾氣的吹胡子瞪眼,哪裏見過一個皇子這樣啊,說這活脫脫就是土匪行徑啊。”

  這話是曹燾的原話,旁人可不敢拿來調侃齊琮,被太後給說出來了。

  屋內眾人都笑了起來,平日裏針尖對麥芒的妃子們這會坐在一起,一團和樂。

  喬妃麵上堆著笑,對著太後說:“咱們寧王文韜武略,兵家向來隻論勝敗,用謀用計,能勝便成,誰還管用了什麽法子取勝啊。”

  皇後今兒高興,宣德帝趁機扭頭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皇後麵色一怔,宣德帝笑著說:“都是皇後教的好。”

  眾人都在,皇後慣來會做戲,也側著身子,湊近了些,兩人頭對著頭,如一對恩愛夫妻般。

  貴妃心裏本就不舒坦,看著皇帝皇後握在一起的手,大受刺激,手裏捏著帕子,陰陽怪氣道:“寧王是咱們大齊的嫡皇子,代表的是大齊的顏麵,這又是半夜偷襲,又是親自帶人埋伏打劫糧草,確實有些像土匪行徑了,這傳出去,旁人還以為咱們大齊都是這麽教導皇子。”

  太後臉色一變,宣德帝也蹙著眉,瞪了貴妃一眼。

  齊軍一連敗了數場,讓人追著屁股攆著打,好容易勝了一場,奪回奉城,連向來不誇齊琮的宣德帝都忍不住在太後跟前誇他,貴妃說出這種話,不止是給太後皇後添堵,宣德帝聽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這裏除了太後皇帝皇後,就屬貴妃位分最高,眾人都瞧出來貴妃這事吃味了,宣德帝當著人麵也不好斥責貴妃,何況土匪行徑還是從太後嘴裏說出來的,太後說,是一種對孫子的驕傲,貴妃的意思可完全不一樣,今日高興,宣德帝不想讓眾人不愉快,正想著要怎麽打圓場。

  幼寧看著身側氣紅了臉的齊嫻,輕輕晃了晃她的衣袖,齊嫻拍開她的手,小聲說:“你別管我,我今天非要問問她還要不要臉。”

  幼寧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別這樣,她總算是你的長輩,你還沒出嫁,當眾頂撞長輩,傳出去對名聲不好,衛國公府老夫人不太喜歡跋扈的姑娘。”

  齊嫻一聽她說衛國公府老夫人,頓了一下,隨即咬著牙說:“那我不能看著我親哥哥受辱,她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奚落我皇兄。”

  她正要說話,幼寧便站了起來,衝著貴妃行了一禮。

  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幼寧。

  幼寧雖然很受太後寵愛,但她知道宣德帝不喜歡她,有宣德帝在場的時候,她都盡量的充當隱形人,眾妃也都知道她怕皇帝,平日裏在太後這裏請安,都會說話逗一逗幼寧,宣德帝來的時候,都不提她。

  幼寧笑眯眯的看著貴妃,說:“臣女有一事,想要討教貴妃娘娘。”

  齊嫻見她不讓自己惹事,自己卻上了,連忙在底下扯著她的裙子讓她坐下,她是父皇的女兒,即便貴妃受寵,父皇也不會太過偏袒貴妃,但幼寧不同,父皇對幼寧一直都有偏見,她不想讓幼寧出這個頭,連累幼寧。

  貴妃心裏正不痛快著,瞥了眼幼寧,想到自從這個丫頭進宮以後,也給自己添了不少堵,半挑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吧。”

  幼寧又行了一禮,“適才貴妃娘娘說寧王殿下代表的是大齊的顏麵,半夜偷襲敵軍,打劫敵軍糧草,是土匪行徑,傳出去讓旁人誤會大齊皇室教導皇子,幼寧沒太明白,請娘娘明示,旁人誤會大齊皇室什麽呢?”

  貴妃噎了一聲,旁人誤會大齊皇室像教土匪一樣教皇子這種話她自然不敢說出口。

  幼寧知道貴妃巧舌如簧,肯定又要往別的上麵扯,也不等她回話,便又笑著說:“人人都說安王殿下溫文爾雅,賢德正直,今日若是安王殿下與寧王殿下易地而處,想必安王殿下一定不會如寧王殿下一定不會做出偷襲,打劫這種事,那麽不知娘娘覺得此刻若是安王殿下在前線,會如何率兵替大齊奪回奉城。”

  眾人聽了幼寧的話,都有些呆了,看幼寧這架勢,是要嘲諷貴妃最得意的兒子了。

  貴妃讓幼寧說的心裏很不舒服,想要斥她,偏她又眉眼含笑,恭恭敬敬的。

  貴妃壓著性子道:“自然是率領將士們光明正大的把奉城奪回來。”

  幼寧搖了搖頭,歎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安王殿下一向和氣,聽說朝堂之上多次有朝臣為國事相爭,鬧的很不愉快,都是安王殿下從中相勸,才使群臣如此和氣,寧王殿下帶兵出征,也是安王殿下大力舉薦,才能有如今寧王殿下奪回奉城的局麵,安王殿下這樣正直的人,又有貴妃娘娘如此重視禮儀的母親,若是他在戰場,必然會大力斥責鄎國無故進犯我大齊的無賴行徑,讓鄎軍意識到,他們這種強搶城池的行為,跟土匪流氓一樣,有失鄎國皇室顏麵,鄎軍便會羞愧難當,退出我大齊,如此談笑間,不廢一兵一卒便能奪回幾座城池的盛況,今生無緣相見,實在可惜。”

  貴妃被幼寧一番冷嘲熱諷的恭維說的麵色鐵青,“放肆,你胡說八道什麽。”

  幼寧也不懼她,收起了笑嘻嘻的神色,直直的看著貴妃。

  “臣女哪裏說錯了,貴妃娘娘說寧王行為有失皇家顏麵,您是安王殿下的母親,安王殿下是您教出來的,您自然對安王殿下很滿意。”

  坐在殿內的眾人麵麵相覷,忍俊不禁,這個幼寧,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齊婉指著幼寧道:“我皇兄又不在這裏,你扯他做什麽?”

  幼寧笑著說:“臣女隻是敬佩安王殿下的才華而已。”

  齊婉道:“你分明就是在侮辱我皇兄,皇祖母,你看幼寧說的像話嗎?”齊婉向太後告狀。

  太後沒搭理她,冷眼瞧著貴妃,“讓阿瑛出征,你心疼舍不得,如今阿琮立功了,你又不痛快,大喜的日子找不痛快。”

  宣德帝給貴妃使眼色,讓貴妃趕緊向太後和皇後賠禮。

  第72章

  貴妃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一下。

  宣德帝從前寵著貴妃,她偶爾說話不中聽,不等太後開口,他就給圓了過去,但這次是貴妃的兄長沒辦好事,齊琮以身犯險,奪回奉城,關乎國家大事,宣德帝從心底裏開心,結果被貴妃澆了一盆冷水不說,這會還在使性子。

  前些日子派林炳出征,因為林炳不能服眾,導致大齊慘敗,士氣衰竭,那些老宗親把皇帝訓的臉上很不光彩,今日又是如此不分輕重,新賬舊賬一起湧上來,皇帝也沉了臉。

  皇帝是挺愛臉麵的,才會對汝陽王與太後的事耿耿於懷,非要趕盡殺絕才肯罷休,然而卻因為對貴妃過分寵愛,屢次被宗親們圍著勸誡,說是勸誡,但皇帝心裏有數,如果不是礙於他是天子,那些長輩還不知道要把他罵成什麽樣。

  由此可見,他對貴妃是多麽縱容。

  貴妃如此有恃無恐,不是沒有原因的。

  皇帝從前固執己見,他心知自己許多事情做得不妥,但他就是不願意承認錯誤,這種時候,他就更加需要維護貴妃來自欺欺人。

  自從上次齊瑛把出征之事甩給齊琮,齊琮卻主動請戰,高下立見,皇後在他跟前說了那番掏心窩子的話,他也深刻的反思了一下,孝端皇後在時,脾氣倔強,每次與他發生爭吵,都要冷著他,他吵架之後,心裏都又氣又悔,但礙於麵子,又拉不下臉找孝端皇後求和,隻能就那麽晾著,偶爾給孝端皇後一些暗示,企圖讓孝端皇後給他個台階下。

  可那麽多年,都是他主動低頭,孝端皇後才肯理他,剛開始他受不了冷戰,三四日便去找孝端皇後求和,後來堅持到五六日,每次求和之後,好不了兩日又會爭吵,他越想越氣,把那些年裏兩人冷戰的事在腦子裏一想,覺得每次都是自己低頭,他心裏不忿,想著看誰能熬過誰,可他這邊煎熬著,孝端皇後卻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一個月不求和,孝端皇後竟是一個月都不理他。

  他那時候年輕氣盛,朝堂上的事有母後替他盯著,汝陽王也已經被趕到封地上去了,他不用費什麽心,整日裏想的都是怎麽不失了臉麵,又讓孝端皇後主動找自己說話,他大肆賜後妃珠寶首飾,妃嬪們的都是直接吩咐李成去辦,隻有孝端皇後的,是他挖空心思按照她的喜好親手挑的,妃嬪們收了賞,多少都會向他表示一下,孝端皇後卻始終不肯主動同他說話,他台階已經遞過去,一個皇帝,做成那樣,再低頭就太沒臉了,他等不到孝端皇後的回應,漸漸心灰意冷。

  他覺得孝端皇後不愛自己,她進宮做皇後,也是因為母後的懿旨,她不能違背罷了。

  一直到孝端皇後去世,他都覺得她心裏從未有過他,每每想起,他又痛又悔又恨。

  上回皇後同他說,孝端皇後心裏一直惦記著他,甚至一直教導他們的阿琮,父皇是天子,頂天立地,無論做什麽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讓他孝敬父皇。

  從前因為膈應孝端皇後心裏沒有他,他對齊琮這個兒子感情也很複雜,這個兒子,成長的比想象中還要優秀,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能不驕傲。

  前些日子沒有齊琮的消息,他夜夜輾轉,擔驚受怕,如今不僅有了消息,還打了勝仗,他心裏對這個兒子愈發滿意,如今戰事未平,他還指望著齊琮,有心和皇後處好關係,豈容貴妃放肆。

  遂也沒顧著眾妃都在,直接下了貴妃臉麵,冷斥道:“你若是心裏不痛快,就在自己宮裏待著別出來,省得看誰都順眼。”

  眾妃聞言都很驚訝,貴妃囂張慣了,說出那種不成體統的話眾人還不覺得有什麽,皇帝可從來沒這樣讓貴妃沒臉過,看貴妃吃癟,都覺得很爽。

  不過貴妃冠寵後宮多年,擔心貴妃算後賬,也不敢明著取笑,一個個都把頭低著,不敢看過去。

  太後和宣德帝親自出言教訓貴妃,幼寧見好就收,趕緊坐下,縮小存在感。

  免得宣德帝注意自己。

  齊嫻和她對視一眼,捂著嘴暗笑著從桌子上捏了一塊幼寧愛吃的糕點塞到幼寧手裏。

  貴妃也嚇了一跳,皇後端了杯茶遞給宣德帝,溫順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陛下,您消消氣。”

  這些日子,宣德帝都宿在皇後的永寧宮,貴妃原本就拈著酸,宣德帝又突然對自己變了臉,她警惕的看向皇後,心裏升起濃烈的危機感,站起身,哀怨的看著皇帝,“陛下,臣妾絕無此意,臣妾一心為了皇家顏麵,是幼寧曲解了臣妾的意思,還羞辱阿瑛,阿瑛又有何過錯,這些日子,因為他舅舅的事,他極力挽救,軍中的糧草供應,他親力親為,不敢有半點懈怠,臣妾幾次心疼他,想讓他多歇歇,他都說,不能放鬆警惕,免得軍中糧草不足,他五皇兄在前線受困,便是臣妾說話不中聽,幼寧也不該往阿瑛身上潑髒水啊。”

  幼寧一點都不意外貴妃把話頭往自己身上引,這是貴妃的慣用伎倆了。

  宣德帝聽了她的話,想到齊瑛這些日子確實盡心盡力,再說齊瑛也是他兒子,幼寧剛剛那番話,明擺著就是嘲諷他隻會嘴上說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