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作者:李思危      更新:2020-07-11 01:00      字數:3784
  和大多為了玩梗而拜謝堯的網友不同,“兩百碼”是真的很崇拜對方。她曾被謝堯翻牌祝福過,不久後就找回了丟失半個月的貓,討厭的英語老師也被換掉。自那以後,她就將謝堯奉若神明,不能接受任何針對謝堯的惡毒言語。

  “兩百碼”點進了評論裏附帶的地址,連內容都不看就選擇舉報。

  可舉報結束,她發現剛剛才300多轉的微博,竟一下子跳到了1000多轉!

  “兩百碼”有點不安,遲疑地點開@Perceptor2.0上傳的圖。

  一記鐵錘砸到臉上,將她捶成豬頭。

  “兩百碼”呆滯,內心有魔鬼在尖叫——

  假的!假的!假的!

  我不相信!

  她自動開啟腦殘粉模式,隻要正主沒有親口承認,一切都是假的!

  “兩百碼”氣到爆炸,劈裏啪啦打字。

  “現在網上說話不需要負責嗎?拿著幾張P得超假的圖就來黑人,敢說不是收了某人的錢!那誰有本事真身上陣光明正大懟你哥哥啊!”

  “200碼回來了?小心和剛才一樣求錘得錘,把人招來了。”

  “他也隻敢躲在臭水溝裏了,要有膽子露麵,我就敢出門五百碼!”

  “兩百碼”毒咒剛剛升級,又幾條評論刷出——

  “五百碼來了!xf開直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離:撒嬌精。

  翠翠:腦補怪。

  湘妃:鎖了。

  阿福:鑰匙銀粟吞了。

  銀粟:咕。

  ——

  故事來源於一個昆蟲學家做的實驗,將菜粉蝶去頭後,菜粉蝶依舊活了19天,期間身體可動、可排泄。不過畢竟是故事,就不要較真了hhh

  ps.陸熙平第一次出現在20章,請謝翡喝酒的那個,忘記的可以翻回去看,以及閱讀指南裏的一勺狗血味就是這個故事了……

  ——

  昨天中午本來上傳了本章100條評論,但好像被限流了,大家都看不到,那我就給大家總結一下主要意見好了。

  1、鬱離484熊貓?

  2、抽盲盒

  3、罵渣陸心疼虞

  4、娥皇陰陽蝶好好聽+各種科普

  5、我以為虞是老鼠妖,咬了陸一口,陸得了鼠疫(把我笑出燕來叫)

  第28章

  “丫丫, 又在看小謝老板的直播?”

  “還沒開始,微博說12點半,我先等著。”徐丫丫是南山大學大二的學生, 自從偶然看到大荒客棧直播間的魚頭煲教學,並試著做了一次, 收到挑食男友最高等級的讚譽後, 她就成為了小謝老板的忠實觀眾。

  盡管小謝老板直播做菜的時間很少,也不如其他主播愛講話、有美顏, 但直播內容都挺有意思的。

  “我也看看。”室友拉來一張凳子, 挨著徐丫丫坐下, “上回他那個手工小錢包做得超可愛,好想有這麽手巧的男朋友。”

  徐丫丫半開玩笑地說:“雖然我挺喜歡小謝老板的,但根據定律, 不要對不露臉的主播有什麽外貌上的幻想。”

  “嘁,人家心靈美啊。”室友不以為然:“再說了,小謝老板身材擺在那裏, 再醜也醜不到哪裏去。”

  兩人說話間,漆黑的屏幕突然亮起, 畫麵中出現了一灘黃泥巴。

  “嗯?今天是要做什麽?”室友好奇地問。

  音響裏隨之傳來了主播的聲音:“大家好, 今天的直播主題是製作青瓦。青瓦房其實已經有好幾千年的曆史了,但現在的建築都很少用到青瓦, 這種技藝已經漸漸失傳了……”

  “欸?我怎麽記得上次是個少女音,換主播了,你進錯房間了?”

  徐丫丫愣了愣,“沒有……這誰啊?”

  不止是他們, 彈幕也一片問號。

  “主播是不是忘記帶變聲器了?”

  “啊?主播以前用的變聲器嗎?我當是沒保護好嗓子自然發展的少女音,感覺被騙。”

  “嗬, 以為你是個正經主播,沒想到也搞博眼球那套,瞬low。”

  “沒有用變聲器啊,一直就是我的聲音。”熟悉的少女音再次響起,又在下一句變回了清亮的男聲,“隻是想和大家重新認識一下。”

  話音一落,一張突然放大的臉幾乎填滿整個屏幕。

  “Hi,有被我嚇到嗎?”鏡頭中的少年唇紅齒白、清靈俊俏,一雙眼微眯著,眼角輕輕下彎,琥珀色的瞳仁又大又圓,顯出幾分無辜與天真。

  “哈哈,我要後退一點,太近了會把我拍醜。”鏡頭晃了晃,似乎在調整角度。隨即,少年漸漸遠離鏡頭,露出身上一套灰撲撲的連體衣。他拿著部手機,此刻低頭看了眼,又困惑地抬頭:“怎麽都不說話了?信號問題?”

  隨著他的問話,一條彈幕緩緩飄過屏幕——

  “我終於有資格去逼乎回複套麻袋都美是種怎樣的體驗了……”

  彈幕消失在屏幕左邊,看上去格外孤單,然而在它身後,千軍萬馬衝鋒而至。

  “臥槽!!!”

  “不醜!你是不是對醜字有誤解!不醜啊啊啊啊!!”

  “不要退啊爾康手!小老板看到我啊震聲!”

  “ballball你像剛才那樣好嗎?我要我們雙唇之間隻隔著一個屏幕的距離!”

  “照了下電腦旁邊的鏡子,突然卑微.jpg”

  “和之前的主播真的是一個人?不敢置信。”

  “換人炒作?”

  ……

  謝翡本來就注意著彈幕,這會兒見連續好幾條都在質疑,他抬眼對著鏡頭詢問:“要不我去把帽子和口罩戴上,給你們檢驗一下?”

  “不!不需要!我不允許你的盛世美顏淡出我的視線,一時、一刻、一分、一秒,都不允許!”

  “請某些酸檸檬自覺閉麥,我管它是人是鬼還是doge,旋轉跳躍我睜大眼,我隻想和主播談戀愛!”

  “為何莫名感覺主播有點眼熟?”

  “前麵的你不是一個人,好像最近豪門換子風波裏的那個弟弟……”

  有眼尖的網友對比了主播和網上流傳的幾張謝翡照片,徹底蓋章兩者為同一人,消息很快擴散而出,於是就有了最初“五百碼”那一幕。

  不少吃著豪門瓜的網友聞風而來,“五百碼”也聯絡了幾個同伴空降直播間,她甚至來不及看清畫麵,就氣憤地打下狂怒宣言:“黑心爛肺不要臉!你會有報應的!”

  鮮紅刺目的大字飄過主播的眼睛,那雙眼如琉璃般純澈,就像夜空裏最亮的星辰。

  “五百碼”怔了怔,本想繼續打字的拇指頓住。

  屏幕上的少年並沒有看彈幕,而是用一把弓子切割泥巴,薄厚適中的一片泥被切下,足有一臂長,半臂寬。少年小心翼翼地托起泥片,盯著鏡頭笑著說:“坯泥很黏,鋤頭是挖不起來的,隻能用弓弦來切。這把弓是我自己做的,看起來還不錯吧?”

  他走到個四四方方的泥台前,將泥片平平放在上麵:“這一步就叫碼泥,需要把泥巴打緊,不能留有縫隙,還要用板子將表麵壓平整。”

  拍拍打打半天後,少年從旁邊的地上拾起一片草簾,“碼完泥得用潮濕的草簾蓋著,防止水分流失。剛剛我隻是跟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碼泥,事實上我早就碼好了一部分泥,現在直接教大家做瓦坯吧。”

  他將提前準備好的坯泥包在個自帶轉盤的桶瓦模具上,細細解說:“接頭處的泥必須粘牢,然後去掉多餘的泥料,抹平坯泥再磨光表麵。”

  少年邊說邊轉動模具,他的手白而修長,輕覆在泥巴上有種別樣的溫柔,讓人幻想著被那隻手撫過的溫度。

  “五百碼”不知不覺間關掉了彈幕,專注看著少年做瓦坯,原本燥鬱的情緒竟漸漸安寧,任由時間流逝。

  “差不多可以卸坯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聲音再度響起:“接下來晾幹瓦坯,裝窯燒製個七天就成了。”

  “五百碼”猛地被驚醒,她愕然瞪著彈幕上飄過的一行彩虹屁——來自她無意識的雙手,可謂是晴天霹靂!更可怕的是,對上鏡頭裏正在卸坯的少年,她發現自己再罵不出一句話。

  “五百碼”搖搖欲墜、麵色蒼白地關掉直播,轉而登錄微博,噙著淚給謝堯留言:哥哥對不起,我髒了……

  然而她走了,比她意誌力堅定的同伴們卻頑強地守在陣地。

  謝翡將瓦坯提放在地上,抽空看了會兒彈幕,發現不時就會出現條汙言穢語。他皺了皺眉,可又分不出精力處理,隻能視而不見。

  忽然,他看見銀粟叼著手機飛了過來,並且很聰明的停在鏡頭之外。

  他對大家說了聲抱歉,擦幹淨手過去看了眼,原來是鬱離讓他給個房管。

  早在謝翡直播前就給鬱離打了電話,對方隻說了聲“知道了”就匆匆掛斷,顯然有事在忙。當時他頗為失落,沒想到鬱離還是來看他直播了。

  謝翡回到鏡頭中,拿起手機操作一番,直播間立刻多了位房管。

  鬱離一上任就敬業地連封數號,網友們拍手稱快,他們早就不想忍耐那些莫名其妙的黑了,偏偏主播又沒空管理。最初還有網友和黑子吵架,導致彈幕烏煙瘴氣,大家發現這樣做是在替主播趕客,於是管住嘴一心舉報。可黑子仿佛下了一個群,怎樣都舉報不完,如今虧得房管威武,才讓彈幕氣氛改頭換麵。

  有網友半開玩笑地問:“主播是認識[你是豬嗎],怎麽就讓他做了房管,剛剛我給你砸了一個深水,難道沒有資格嗎?”

  於是,該網友慘遭房管封號。

  而房管像是為了力證什麽似的,連砸20個深水,鎮住了直播間所有質疑的聲音。

  但謝翡並未第一時間注意到,他正找來根鐵針在瓦坯表麵劃出三道棱印,“我這個瓦不打算做吉祥獸,直接風幹就行,等瓦坯幹透再輕輕一拍,就能順著棱印散成三片瓦坯。不過還得用防水布罩起來,要不被雨水泡軟又會變作一灘泥,我……”

  他視線無意中掃過手機,就見到了20個深水魚雷的動畫提示。

  “謝謝哥……”謝翡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說。

  “哇,20個深水就能讓主播叫哥哥,那我再多加10個,能讓主播叫我一聲老公嗎?”

  老公是不可能叫的,封號卻是必須封的。

  [你是豬嗎]行使自己權利的同時,又砸下100個深水,用20萬的金額,讓淩亂的彈幕整齊劃一地變更為“震撼我媽、我爸、我全家”。

  當然,總會有一點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