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0-07-10 15:32      字數:2599
  背在身後的手一下攥緊,賀雄麵上毫無波瀾:“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賀嬌沒有吭聲,又看了好一會才道:“爸,你難道不覺得嗎?”

  她在心裏默默地想,要是不覺得,又怎麽會突然去翻哥哥小時候的相冊?

  賀雄沒有說話,他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遠處的兩人,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

  賀嬌側眸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上。

  季嶼開始沒有注意到兩人,等他注意到的時候隻看到了兩個遠去的背影。

  他沒有見過賀雄,但見過賀嬌,能和賀嬌走到一起的中年人還會有誰?想一下就能知道。

  原本勃勃的興致驟然減弱,季嶼拉了拉韁繩,勒馬慢慢停了下來。

  前方的賀宙注意到了他的舉動,籲了聲,也停下了馬。

  他控製著馬調頭,來到季嶼身旁:“怎麽了?”

  季嶼朝賀雄父女離開的方向抬下巴示意:“你爸爸和妹妹剛才來了,他應該看到我們了。”

  賀宙順著看了一眼:“沒事。”

  又側頭看季嶼,“還繼續嗎?”

  季嶼垂眸思考片刻,搖了搖頭:“不了,既然見到了還是去問個好吧。”說著,他翻身下了馬。

  一下來,熱意重新席卷全身,熱汗涔涔而出。

  夏天的衣服輕薄,瞬間被汗沾濕,頭發也濕乎乎地貼在臉上。

  季嶼捏著衣領聞了聞,鼻子嫌棄地皺起。

  賀宙看到了這一幕,下了馬道:“去洗個澡?”

  “我沒有替換的衣服。”

  “你可以穿我以前的衣服。”

  眼下這副樣子實在見不了人,季嶼點了點頭:“好。”

  兩人又把馬牽回了馬廄,然後賀宙帶季嶼回屋。

  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賀雄和賀嬌。

  走到二樓臥室,賀宙打開門,側身讓季嶼進入。

  他指了指浴室:“浴室在那,你先洗,我找衣服給你。”

  “好。”

  季嶼隻大致掃了眼屋內,就接過毛巾進入了浴室。

  他也不墨跡,麻利地脫掉了衣服,脫完後甩了甩手,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掌已經通紅發脹,再彎腰一看,腿內側也是,被馬鞍摩擦得微微發紅,好在沒有破皮。

  “季嶼。”門外的賀宙忽然出聲。

  季嶼抬起頭:“嗯?”

  “衣服我放門邊的凳子上了。”

  “知道了。”

  回完,季嶼仍沒有開始洗澡。

  他摸了摸心髒的位置,總覺得跳得還是有一點快,後頸的腺體也是,摸起來又有點發燙。

  剛運動完,確實不太適合立刻洗澡。

  於是季嶼走到浴缸邊坐下,冰涼的溫度瞬間鑽進皮膚,舒服得他長呼了下氣。

  但等了會也不見燥意消失,想著外麵的賀宙還等著洗澡,他抿了下唇,垂眸往自己下半身看了眼,接著做了什麽決定似的走到了花灑下,打開了水龍頭。

  溫水兜頭澆下。

  季嶼仰起頭,微張開嘴,濕漉的黑發全部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蹙著眉,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哼聲。

  過了好一會,他忽地咬緊牙閉了閉眼,片刻後才又睜開。

  手伸到花灑下衝洗,可季嶼的眉頭仍沒能鬆開,反倒看起來更加苦惱。

  這種燥意似乎通過前麵紓解不了,倒像是……

  他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怪異。

  猶豫了好一會,才遲疑地伸手往後摸了下,接著整張臉都在瞬間皺了起來。

  季嶼神色複雜地緩緩把手舉到眼前,先是搓了搓指腹,接著五指張開又並攏,隻見上麵有一層透明黏膩的東西反著光。

  他呐呐道:“這什麽啊……”,

  第40章

  賀宙仰靠著坐在椅子上, 身上的襯衫早就扔到了一邊。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沒關嚴的移門縫隙中鑽了出來,飄進耳朵, 可他腦子裏想的不是眼前人洗澡的模樣,而是那個騎在馬背上,昂首挺胸,笑得明媚又張揚的身影。

  兩個季嶼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他知道,但今天又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長睫垂下,目光落在攤開的手掌上。

  幹燥的指腹輕輕摩挲, 賀宙想起了那泛紅的耳垂和柔軟的掌心,那時的季嶼乖乖地站在他的麵前,是一副任憑自己處置的模樣。

  可一上馬,他就變了。

  乖順被肆意和灑脫替代, 尤其是那坐在馬背上垂眸睥睨自己的模樣,明豔又高傲,好像全世界都應該在他的腳下。

  賀宙眸色漸沉, 喉結也動了動。

  那個眼神不管什麽時候想起來, 都刺激著他心底的征服欲。

  可隻有征服欲嗎?

  好像又不止。

  他單手支頤, 深沉的眸子看向浴室。

  “季嶼。”賀宙忽然道。

  開了口, 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低啞。

  “嗯?”

  浴室裏傳來一聲混著水聲的回應。

  賀宙的手指動了動, 他忽然起身, 走到浴室門前站住。清了清嗓子,又問:“你什麽時候學的騎馬?”

  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好好地了解過季嶼。

  除了知道他來自過去、學習很好、性取向女之外, 什麽都不知道, 所有的信息還都是季嶼主動透露, 而不是由他發現。

  他早該想到這一點,早該好好地了解他,可怎麽現在才想到?

  嘖。

  浴室內。

  朦朧的霧氣包裹著全身,水流從頭頂嘩嘩流下。

  季嶼隨口回道:“十歲吧。”

  他現在正在為手上的東西發愁。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為身後為什麽會流出這種東西而發愁。

  他剛做完洗標記的手術,今天又打了針抑製劑,發情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失去理智,渾身也沒有發燙。

  隻是有點癢而已。

  心裏有點癢,身體也有一點癢。

  都在忍受範圍之內,但又令他掛心得很,做不到視而不見,特別想弄懂原因。

  “是誰教你的?”門外的賀宙又在問。

  季嶼關掉水龍頭,拿毛巾擦了擦手。

  他一邊從換下的衣服口袋裏找手機,一邊回道:“我爸教的。”

  “你以前的……家,是什麽樣的?”

  季嶼翻出手機,隨口回道:“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就問問。”

  季嶼打開手機,注意力全在屏幕上。

  他噠噠地打著字,嘴上含糊應道:“就我和我爸,家裏還有一條狗,家裏很和諧,什麽都很好。”

  說完他看了看四周,走到浴缸邊坐下。

  搜索的問題也有了答案,但答案稀奇百怪,什麽樣的都有,他想了想又縮小範圍,把題目改成——打了抑製劑後,為什麽下半身會發癢流水?

  按下搜索後他整個臉都紅了,總覺得自己在幹什麽特別羞恥的事。

  門外賀宙似乎又問了什麽,他沒聽清。

  “你說什麽?”

  “你喜歡狗嗎?”賀宙又問了一遍。

  季嶼嗯了聲:“喜歡啊。”

  他伸手刷著屏幕,看著上麵的一條條答案,越看越懵逼。

  【有x生活嗎?有的話正常,要麽是欲求不滿,要麽就是同房以後炎症感染,去醫院查一下就行。】

  【打了抑製劑還這樣?你家Alpha在身邊嗎?是不是故意刺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