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每天享受著人家的精致美味的午餐，總不能還留在那當電燈泡吧。

  宋景梵沒急著去那東西，而是問寧卿，“你吃午飯了嗎？”

  寧卿：“吃了。”

  說著，她將最後一個盒子拿出來，打開放到宋景梵麵前，“你快吃吧。”

  宋景梵這才坐在吃飯。

  寧卿注意到宋景梵眼下的青黑更重了些，忍不住問道：“案子還是沒進展嗎？”

  宋景梵說：“有一點，隻是情況不太好。”

  寧卿“哦”了一聲，沒再多問什麽，“那你先忙，我先回店裏了。”

  “我送你出去。”宋景梵連忙起身。

  寧卿阻止了他，“不用了，你先吃飯吧。”

  離開的時候，寧卿路過其他人的辦公桌，聽到有人在討論案子的事情，隱約聽到了“林宣”這個名字。

  寧卿覺得有些耳熟，但並沒有聯係到每天去自己店的男人身上。

  她隻記住了林宣的姓，倒是沒在意他的名字。

  不過從這天之後，林宣就沒再去過寧卿的店裏了。

  齊樂樂發現之後，還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棄。

  明明看他之前的樣子，大有要堅持到底的意思。

  不過齊樂樂也隻是感歎了一句，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寧卿和宋景梵的身上。

  “小卿姐，你和宋大哥還沒在一起啊？”

  齊樂樂忙裏偷閑，日常一問。

  她就不明白了，這兩人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的，怎麽就還能忍住不挑破那層透明的窗戶紙。

  寧卿都已經被她給問習慣了，麵不改色地將咖啡端過去，“這是三號桌的客人要的。”

  “哦……”

  齊樂樂拉長了聲音，端著東西走了。

  ……

  唐力從外麵走進來，對宋景梵說：“老大，林宣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他們的人已經跟了林宣一個多星期了。

  愣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林宣每天的生活異常的規律，按時上下班，下班後去健身房健身，然後回家。

  私生活也相當幹淨。

  這結果在宋景梵的意料之中。

  以林宣的頭腦，想必多半已經猜到了警方會暗中監視他。

  宋景梵：“繼續跟著。”

  林宣再聰明，但他也不是個正常人。

  連環殺手一旦動了手，很難停下來。

  他不可能一直壓抑心底的欲~望。

  而且他骨子裏是自負的，甚至在享受著將警方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唐力：“是！”

  這時，另外一個人從外麵走進來，“老大，查到了。”

  “我照你的意思，查了林宣從小到大身邊所有能查到的同學朋友和親人，果然有了發現。”

  說著，那人將手裏的照片遞過去。

  “這個女生叫徐夢，跟林宣是一個初中的，當時是他們學校的校花，追求者眾多，後來移民了。”

  “林宣初中的時候不像是現在這麽光鮮亮麗，就是那種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據說他曾經因為暗戀徐夢，被她的追求者狠狠揍了一頓。”

  唐力看了看照片，看到其中一個男生的照片時，還很驚訝。

  照片裏的男生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樣子，有些駝背，長得不高，帶著土裏土氣的黑框眼鏡，厚重的鏡片後的眼睛有些木。

  還長了一臉青春痘，皮膚有些黑。

  這模樣，不止是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醜。

  光看照片的話，真的無法將這裏麵的人跟那個斯文英俊的林宣聯係在一起。

  而另一張照片裏，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漂亮女生，青春靚麗，一頭烏黑亮麗的發，笑靨如花。

  雖然模樣還有稚嫩，但五官精致，長大後肯定也是個大美人。

  而且，這模樣，有些眼熟。

  鵝蛋臉桃花眼，皮膚白皙……

  這特征，和三位死者很像，不過要照片裏的女孩五官要更加精致一些。

  唐力瞪了瞪眼，脫口道：“所以林宣是對這個徐夢求而不得，所以心裏魔怔了，從其他女孩子身上找影子？”

  “可他為什麽要殺了那些女孩呢？”

  既然喜歡，就算是替身也不至於殺人吧。

  唐力沒想明白，最後隻能歸結於林宣是個心理變態，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上。

  可即便查到了這些，他們都能百分之九十肯定林宣就是凶手，但還是沒辦法將他逮捕歸案。

  因為沒有證據。

  刑偵隊的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明知道那個人就是凶手，但是你偏偏就是沒證據抓他，或者說證據不足以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眼睜睜地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可是沒辦法，這世上沒有完美的規則和法律。

  “行了，都別陰著張臉了。”宋景梵說，“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證據，這才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如果法律法規都足夠完美了，那還要警察做什麽？

  “是！”

  宋景梵正要離開，視線不經意又掃過了桌上徐夢的照片，腳步忽然一頓。

  剛才他沒發現，但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照片上的女孩竟然跟寧卿的模樣很相似，隻是輪廓要稚嫩一些。

  宋景梵心裏一驚，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

  果然，徐夢和寧卿長得很像，尤其是眉眼，有六七分相似，但寧卿的輪廓骨相要更加精致些。

  宋景梵又想了想之前那三個受害者的模樣，心底微微發涼。

  如果細想，就會發現卿卿現在的容貌特征和那些女人也是相似的。

  不過寧卿的長相更加完美。

  宋景梵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拿過車鑰匙，就準備去找寧卿。

  可他還沒走出刑偵辦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不曾變過的電話鈴聲這天聽起來卻無端有種刺耳的感覺，宋景梵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人去接了電話，“喂，這裏是市局刑警隊……”

  過了一會兒，接電話的人忽然變了臉色，瞪大了眼。

  “怎麽了？”宋景梵問。

  “老大。”那人頓了下，“有人報案，說在假日酒店裏發現了屍體，情況……和之前的案子一樣。”

  整個刑偵辦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接電話的人，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

  他們明明一直在盯著林宣的，他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