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作者:
毋寧隨安 更新:2020-07-08 08:55 字數:2938
而床榻上已經暈紅了一大片,可謂是“血流成河”。
這慎王在做甚麽?
難不成他以為女子的落紅要落滿整個床榻才算罷休嗎?
何挽見狀,也顧不得害臊了,咬了咬牙,就要開口指責。
卻聽見慎王先道了句,“王妃,你錯了。”
何挽一臉不可理喻,“我錯了??”
李佑鴻認真道:“你的這句詞,不應該用這樣驚恐的語氣說出來。”
何挽:“......?”
半響後,何挽才明白過來,慎王竟然以為那句“不要了”,是在跟他演戲??
何挽羞憤至極:“你不要臉!”
第45章 肆拾捌
肆拾捌
一起
何挽又急又羞, 麵紅耳赤,“我是說血!血不要了!”
李佑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沒有顧及肩膀上的傷口, 慢條斯理地將衣服穿好,然後歎了一口氣,“王妃見笑了。”
若說演這場圓房的戲,多少有些旖旎的意思, 不過卻讓半醉的李佑鴻徹底攪和沒了。
何挽扶額。
她甚至在懷疑李佑鴻在故意找茬。
不過瞧著血染了這麽大一團, 想來慎王的傷口不會小。
何挽看見他竟把衣服直接穿了回去,還是免不了操心,道:“王爺, 你不包紮一下麽?若是感染了也不好。”
李佑鴻笑著搖了搖頭, “不打緊的。傷口無妨,血流得多是因為我喝了藥酒。”
何挽鬆了一口氣, 垂下眼睛,看著這滲人的床榻, 暗自頭疼。
血流得太多了,即使都滲進了被褥裏,空氣中仍能隱隱聞到一點腥甜的氣味。
也不知為甚麽, 何挽竟然覺得這味道有一點好聞。
她察覺到這個念頭, 馬上在心中唾棄自己癖好怪異,正蹙眉時,卻見那李佑鴻俯身,嗅了嗅,輕輕說了句:“好甜。”
李佑鴻轉頭與何挽對視, 眼中充滿疑惑之色,眨了眨,“王妃,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血聞起來很甜?”
何挽看著他這幅迷糊的樣子,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慎王李佑鴻俯身,伸出鮮紅的舌尖去舔-舐床榻上的血跡的情景。
一點一點的、迷醉的、小心翼翼的......
不知為何,那場景清晰至極,何挽的臉“噌”的一下又燒了起來。
她來不及思索,下意識扯起李佑鴻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身邊,離那攤血跡遠了些。
李佑鴻絲毫不反抗,被何挽這麽一扯,整個人幾乎撞到了她身上。
床幔外昏黃的燭火透進來,給何挽的臉渡上一層柔光,將她通紅的臉上那幾分氣急敗壞顯得尤為清楚。
李佑鴻的眼睛先是一動也不動,將有些癡的目光凝在何挽的臉上,然後,慢慢彎成月牙的形狀,眼底暈開迷人的笑意,“王妃,你為甚麽要拉我過來呢?”
何挽:“......”
我怕你舔血?
這個理由太過荒謬,何挽根本說不出口。
她在心中暗道自己鬼迷心竅,卻聽見李佑鴻有些懶洋洋的語調。
“哦......我知道了。”
李佑鴻一邊摸向懷中,一邊笑眯眯道:“王妃一定是看到我的神秘寶物了!”
何挽蹙眉,身子向後靠了靠,遠離這個醉得神誌不清的慎王。
他攤開修長的手,將手掌中放著的兩個小盒子送到何挽眼前,“王妃,你與我的守宮砂要在今夜消失。”
那兩個小盒子中,是李佑鴻改良後的南蠻秘藥。
何挽:“......你確定這個藥有用?”
李佑鴻神色認真道:“自然有用!我之前在元士身上試用過了!”
聽完這話,何挽半晌無語。
她欲言又止了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王爺既在元士身上試過後有了成效,為何不馬上擦掉自己......手腕上的紅色印記,非要等今日再擦呢?”
畢竟今日圓房大戲,本就夠亂的了。
李佑鴻淺淺一笑,露出兩顆虎牙,麵上還帶著醉人的緋紅,“因為,我想與王妃一起呀。”
他唇齒開合間,隱隱有著一股酒香。
*
夜色已深,大康皇宮上方時不時飛過幾隻鳥,刺耳的鳴叫聲劃破宮殿中的黑暗,盤龍殿內又點起了燭火。
明黃的床幔無力地垂在地麵上,太元帝的身軀半隱在其中,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響徹在寂靜的寢殿裏,讓跪在榻前的暗衛心中莫名緊張。
太元帝垂著眼眸,聲音沙啞,“查出甚麽來了麽?”
暗衛不敢抬頭,道:“大殿下的仆從幾乎沒有活著的了,故而調查大殿下與故太子妃間的事情極為困難。奴才等無從下手,幾乎是一無所獲......”
怕太元帝發怒處置他,暗衛急忙又道:“不過,奴才審問了當初與溫遠洲有恩怨的幾個太監,有了一點收獲。”
太元帝一門心思都撲在他的文兒身上,對溫遠洲與幾個閹人的恩怨並不關心。
不過既然沒有其他線索,他也不得不聽一聽這些。
太元帝懨懨吐出一個字,“說,”
暗衛:“溫遠洲的靠山幹爹給太後陪葬後,幾個先前被溫遠洲欺壓的太監有了報仇的機會,對溫遠洲百般羞辱。”
“經過奴才的嚴刑拷打,有個太監招了,說在那時,他們之中有人用斷袖之物侮辱過溫遠洲。”
聞言,太元帝蹙眉,已是慍怒,“大膽的奴才,竟將如此汙-穢之事說與朕聽。”
暗衛誠惶誠恐地叩首,急道:“奴才、奴才是想,溫遠洲被這樣欺辱過,後得到大殿下的寵信,也算又有了一個靠山,他會不會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回去......”
“當初在他房中搜出的斷袖所用之物,也許不是他自己用的,更不是大殿下用的,而是用來報複那幾個小太監。”
太元帝的眉頭越蹙越深。
當初,他並不是僅僅因為,從文兒最貼身的小廝房中搜出那種東西就懷疑文兒有斷袖之癖。
而是因為他下令將溫遠洲五馬分屍之時,文兒大慟的模樣。
聽到太元帝那個命令,李佑文當時便暈在了大殿之中,醒來後的第一件事 ,是抓著他父皇的手,問溫遠洲是不是還活著。
太元帝至今仍清晰地記得,李佑文當時害怕到顫抖的手。
他涕泗橫流,跪在地上給太元帝磕頭,求他放了溫遠洲。
“父皇!父皇!遠洲他跟了我這麽多年,受盡了委屈,功勞苦勞數也數不清楚,不能因為這莫須有的事情丟了性命啊!”
“孩兒求求你,放了他罷,他本就是個可憐人,我們為何還要雪上加霜啊父皇!”
李佑文的頭磕得滲人的響,聲聲泣血,毫無尊嚴,隻為了救溫遠洲一命。
當初他求娶裴寶兒,都不曾發這樣的瘋。
他下令幽禁李佑文,要好好治一治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李佑文誓死不從,卻在聽到這樣便能救溫遠洲和裴寶兒一命時,妥協了。
以上種種,再加上太元帝本就在氣頭上,思緒混亂,幾乎馬上就認定了李佑文與溫遠洲的斷袖之情。
故而被幽禁的李佑文,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宮廷內與坊間流傳的所有“治斷袖”的法子,在李佑文身上試了個遍。
太元帝漸漸消氣,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種種疑點,解了李佑文的禁閉,卻是為時已晚。
他唯一的兒子,李佑文,已經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回憶這段往事,太元帝心如刀絞。
他扶額,對暗衛道:“再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竟然忘更了。
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更新會補上的,今天或明天。
***
我好想寫一個“裝最奶的狗,開最猛的車”的男主。
不知道這篇文還有沒有機會。沒有的話就下篇文搞起來。
第46章 肆拾玖
肆拾玖
叫聲
夜色朦朧, 月光傾灑進二樓,將微微舞動的床幔照得很是漂亮。
丫鬟照吩咐端了熱水進來, 剛一踏出樓梯就被床幔裏一聲高亢的“你胡說甚麽!” 給驚得差點把盆摔了。
床幔中的李佑鴻與何挽聽到外麵的聲音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