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作者:起躍      更新:2020-07-08 05:02      字數:2363
  進宮之後,娘娘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過的好,如今再回頭去看,娘娘在安王府的過的那些所謂的‘苦’日子,也不盡然就是苦,皇上不也什麽都依著她嗎。

  王嬤嬤、淩風,都是將她當主子伺候。

  沒有皇上發話,下頭的人又豈會有那番態度。

  瀅姑如今倒不擔心皇上了,她擔心娘娘,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就怕皇上一顆真心待她,她反而蹬鼻子上臉。

  在白家時就那樣。

  誰對她好,她就欺負誰。

  “那日在鳳陽殿,娘娘可是對眾臣子放了話。”瀅姑突然就問白池初,“近日娘娘身子上可有什麽反應?”

  瀅姑就差明著問她有沒有身孕。

  等有了身孕有了孩子,娘娘的性子自然就能安穩下來。

  瀅姑說完,期待白池初能表個態。

  誰知白池初回頭,臉上掛著一抹沒心沒肺的笑,說了句,“不急。”

  瀅姑愣住,

  什麽叫做不急。

  “娘娘.......”

  “本宮先躺一會兒,午後你們陪我去躺景陽殿。”白池初被陳淵放在那禦案一番折騰,憋著一口硬氣回來,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

  隻要甜頭給足了,

  急的人就不會是她。

  當初她投懷送抱時,他不要,如今他想要了,她還不願給了。

  至於剛才......

  那是個意外。

  瀅姑隻能閉了嘴。

  等白池初一覺醒過來,已經到了申時,腦子說清醒就清醒,還記得自己要上景陽宮的事。

  快入夏季的天,白日越來越長,即便到了申時,太陽的餘暉仍舊撒在地上。

  “東西都備好了?”白池初問倚瑤。

  今兒一早白池初就囑咐了倚瑤備幾樣東西。

  一壺酒,幾盒糕點。

  不過那酒並非是一般的酒,而是參了毒的酒。

  她白家的人就算再該死,也輪不到旁人拿來當刀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二更,嗚嗚嗚。

  第61章

  景陽殿裏, 如今有兩位主子。

  先皇後和安平公主。

  先皇後得了失心瘋後, 安平公主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徹底將自個兒封了起來。

  白婉淩在地牢時, 說的人是安平公主。

  可她忘記了,安平怕貓。

  曾經白婉淩養的那隻貓爬到她腿上,安平嚇的四處亂竄, 半個月才恢複過來。

  “本宮最是怕那等毛茸茸的東西。”白池初當時親眼見到安平公主的胳膊上生出了雞皮疙瘩。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養貓。

  **

  白池初再見到安平時, 臉色要比上回好了很多。

  “娘娘怎的過來了?”安平臉上生出了幾絲愧疚, “應當是我去找娘娘請安才對。”

  白池初沒答她。

  伸手突然拉開了她的衣襟,脖子上那道青紫痕跡很明顯。

  白池初的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問,“還疼嗎?”

  安平神色黯然, 搖了搖頭。

  “不管什麽時候, 都要先保護好自個兒。”白池初看著她,心口酸的厲害。

  她是挺過來了,

  安平還沒有。

  還沉在穀底下, 翻不了身。

  “安平。”白池初喚了她一聲。

  “嗯?”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 想給我看你那副百鳥圖嗎?”白池初看著她, “怎的, 我進宮了你倒是忘記了。”

  安平捂嘴一笑,酸溜溜地說道,“娘娘都是皇後了,還稀罕什麽百鳥圖,就是千鳥圖, 皇叔叔也能送給娘娘。”

  “沒有,你皇叔小氣的很,什麽都沒送。”

  安平愣住,不信。

  “騙你幹啥,別說百年圖了,連隻手鐲都沒送過。”白池初說的可憐,身後瀅姑聽的害臊。

  每日清晨,後殿的婢女們舉著托盤排成隊呈上來的珠寶首飾。

  不是皇上送的,

  難不成還是娘娘自個兒帶來的?

  安平的性子單純,見白池初麵上有了愁容,趕緊地說道,“皇叔不可能小氣,他那是忙,娘娘要是喜歡,我那百鳥圖就送給娘娘。”

  安平說完便去後院取圖。

  白池初沒攔著她。

  起身瞧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心口突然堵的難受。

  多善良的一姑娘,

  可惜沒攤上一個好母親。

  白池初沒再看,轉過身囑咐了瀅姑,“把墨皇後帶過來。”

  墨皇後也並非時時都在犯瘋病。

  瀅姑帶過來時,墨皇後很安靜,隻是雙眼無神,沒有焦距。

  白池初坐在了她對麵。

  倚瑤將帶來的酒,和幾盤糕點,擺在了二人跟前的木幾上。

  “本宮聽說墨皇後最好高粱釀的酒,還喜歡吃花糕,剛好本宮今兒集齊了這兩樣,便拿過來給墨皇後嚐嚐。”

  白池初說完看了一眼墨皇後。

  墨皇後就似是沒聽見,神色仍是癡呆。

  白池初自個兒提了酒壺,當著墨皇後的麵,斟了兩杯酒。

  杯子的顏色不同。

  一個是青花瓷,一個是彩瓷。

  顏色一素一豔,很不搭,

  但很容易區分。

  白池初將彩瓷酒杯推到了墨皇後跟前,說道“按輩分,本宮該當叫您一聲皇嫂嫂。”

  陳淵篡了位,

  墨皇後的太後夢是徹底斷送了。

  “本宮同皇上成親後,皇嫂嫂至今都沒能喝上喜酒,今兒這杯酒,皇嫂嫂就當是後補上的。”白池初又將那杯子往前推了推,盯著墨皇後,彎起的眼睛裏,露出了幾絲冷意,不輕不重地說道,“皇嫂嫂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墨皇後終於有了反應。

  又發瘋了。

  袖口對著那酒杯一掃,一杯酒連著酒杯撒在了地毯上,眼見的飄起了一股青煙。

  墨皇後呆滯了一瞬。

  “這毒本宮來的可不容易,皇嫂嫂別糟蹋了。”白池初也不急,讓人將那酒杯撿了起來,又滿了一杯,回頭盯著墨皇後那張微微泛白的癡呆臉,輕輕地說道,“瘋了的人,哪能分的清什麽是毒,”

  墨皇後更瘋了。

  “按住她。”

  白池初聲音冰涼。

  屋裏的幾個丫鬟和嬤嬤早忍不住了。

  伺候了這些日子,很多人心裏都有了怨氣。

  墨皇後一瘋起來,也不見她幹傻事,就是一個勁兒的打人,景陽殿的丫鬟嬤嬤們,沒少挨她的打,礙著她頂了一個先皇後的身份,平日裏又有安平公主護著。

  誰都不敢對她怎麽樣。

  今兒終於見到皇後娘娘動手,豈能有她墨皇後的好果子吃。

  墨皇後再大的力氣,也經不起幾個人死按,墨皇後又被按在了軟塌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