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作者:南慕野      更新:2020-07-08 01:47      字數:4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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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夫子身嬌體軟》

  作者:南慕野

  文案:

  陸安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

  他與禦史大夫謝明時有仇,

  一朝謝家被抄,謝家女兒落難,

  陸安瀾把她撿回去,決定冷漠以待,叫她知曉家破人亡的苦楚。

  看著立誌成為女學夫子的嬌軟美人,陸安瀾橫眉冷眼:“你這般愛哭,也能做得夫子?”

  可不久後,陸安瀾微微抬起謝如冰的下巴,輕輕采擷她柔軟的唇:“這事,學生困惑不解,夫子教教我,教一輩子才好……”

  嬌軟女夫子被權臣學生叼回家不可描述地欺負的故事。

  腹黑權臣(後期稱帝)&嬌軟女夫子

  內容標簽: 愛情戰爭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關鍵字:主角:謝如冰,陸安瀾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權臣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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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毒藥

  時值盛夏,晌午的日頭毒辣,慈恩寺香客寥寥,菩提樹鬱鬱蔥蔥,蟬鳴聲陣陣。

  謝如冰此刻坐在廊下的蒲團之上,心中鬱鬱。今日是母親薑氏的忌日,薑氏離世已經兩年。而父親謝明時去年九月被削官奪職,發往黃河做苦役。他已年過半百,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河道上的苦。

  突然,竹簾後的床榻之上傳來孩童驚懼的哭聲,夾雜著呼喊之聲:“姐姐,姐姐!”

  謝如冰忙起身,三兩步進了屋,坐在榻邊將孩童摟入懷中,連聲哄道:“二郎,姐姐在這裏呢,不哭不哭!”

  她聲音嬌軟,語氣溫柔,二郎漸漸安靜下來,軟軟的身子在她懷中拱了拱,抬頭看她,眼角已是溢出淚水來紅,道:“姐姐,我方才夢見你不要我了!離我而去!”

  大約說到傷心處,二郎兩隻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扒住謝如冰的頸脖,說什麽也不願放開。

  那眼淚全都塗在了她的衣襟上,微微濡濕之感。

  謝如冰輕拍著二郎的背,一疊聲地安慰:“二郎放心,姐姐一直跟二郎在一起,不要害怕。”

  “真的嗎?”二郎抽抽噎噎地問。

  “當然啦!姐姐從來沒騙過二郎呀!”謝如冰笑著。

  “那姐姐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二郎撩起眼睛看向謝如冰,一臉期待。

  “這是最後一次哦。二郎已經長大了,可不能隨便哭,隨便要抱抱,更不能要親親了。”謝如冰點了點他的額頭。

  二郎點頭如搗蒜般,奶聲奶氣地道:“這是最後一次,我們拉勾勾!”說著,伸出小小的指頭來,勾起謝如冰的小手指,搖了搖,鄭重道:“一百年不許變!”

  謝如冰笑著,輕輕地在他臉頰上親了親。二郎破涕為笑,攬著她的脖子咯咯地笑起來:“姐姐最好了!”

  “姐姐,我們可不可以再寺裏多住幾天?我喜歡這兒,比陸叔叔家自在。”二郎又問。

  謝如冰一愣,道:“陸叔叔家不好麽?”

  二郎嘟著嘴,小聲道:“好。就是我有點怕他。陸叔叔有時候看著嚇人。”

  五歲的小兒,感受很直接,也不懂說假話。謝如冰想到這大半年來陸安瀾對他們姐弟的態度,心中一顫,輕聲對二郎道:“這話可再不能說了。陸叔叔聽到……會傷心的。”

  二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姐姐在想辦法,過些日子,咱們搬出去,好不好?不過,外頭的屋子沒那麽好,也沒有那麽多人照顧你,二郎能習慣麽?”謝如冰問道。

  二郎雙眼放光,道:“可是真的嗎?隻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什麽都能習慣。”

  謝如冰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

  去歲,父親因妄議朝政的罪名被削官奪職,發往黃河道做苦役,無詔永不得返京。府宅被抄沒之時,從前往來的人家避之不及,父親家族遠在淮安,二郎又突發急症,高燒不止,上吐下瀉,謝如冰六神無主之時,陸安瀾來了。隨後,他們姐弟倆就被帶回了陸府。

  剛開始,謝如冰對陸安瀾滿心感激。若非他來得及時,二郎不知還要受多少苦。

  但是,漸漸的,她察覺出了怪異。陸安瀾將他們安置在府中後,就未再出現。謝如冰去找陸安瀾幾次,他都避而不見。直到謝如冰跟管家陸午說,她想搬走。第二天,陸安瀾來了。

  當時的陸安瀾,現在想起來,仍叫謝如冰害怕。

  他眸色淡漠,唇角微抿,下頜收緊,一襲黑袍,負手而立,將謝如冰上下掃視一圈,冷冰冰地斥道:“外頭什麽情況,你可知道?給我乖乖地待在府中,別去想旁的。”

  這人做了樞密使後,威勢一日強過一日。

  謝如冰在心中鼓氣幾次,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垂著頭,什麽話也沒說,留在了陸府。

  渾渾噩噩過了年,暮春時節,春光明媚,二郎頑皮,跑到了陸府的後花園玩。他躲進了假山裏,謝如冰去抓他,正想出去,外頭傳來嬌俏的女子聲音:“那謝家小姐究竟長得如何?自她入府,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都流水一般送到那院子去。”“我聽聞大人時時過去她的院子,眼瞅著是大半年都沒來我們這兒了。可羨煞人也。”

  卻是忽的有人輕笑一聲,道:“也沒啥可羨慕的,一個大家閨秀就這般不明不白地做了妾。”

  謝如冰聽著,麵色煞白煞白。她父親給她取名“如冰”,便是希望她品行高潔,冰清玉潔。難不成,如今她已是被別人視作陸安瀾的妾?

  她一直將陸安瀾當作父親的學生,而且這大半年來,陸安瀾也幾乎從不出現,謝如冰竟是半分也沒往這上頭去想。

  從那一天起,謝如冰就在琢磨著離開陸府。

  陸安瀾並沒有限製她外出。謝如冰出府幾次,當了些母親早年留下的首飾,賃了一處小院。至於生計,謝明時是天下聞名的大儒,是官學崇寧書院的院長,謝如冰從小耳濡目染,詩詞書畫、算術雜學皆精,屆時,尋個人家教書便是。

  謝如冰打定主意,此刻想起陸安瀾,隻覺得頭皮發麻,仿佛為了給自己鼓勁,又對二郎道:“等從寺裏回去,我們就搬走。在我們自己的小院裏,二郎你可以養隻小狗。”

  二郎興奮起來,揮舞著小拳頭,道:“我要養兩隻!姐姐你還可以養隻小貓!”

  謝如冰忍不住揉揉二郎的頭發,笑道:“二郎真貼心,姐姐好開心!”

  室內,姐弟倆說著話,絲毫未曾留意到,竹簾外的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靜靜佇立了一會,隨後離開,悄無聲息。

  陸安瀾心血來潮,本是想來接謝如冰姐弟回府的。不曾想,聽到這麽一段對話。

  他的神色數變,終是沉了下來,大步走了出去。不知不覺到了慈恩寺主持慧遠和尚的禪房。

  慧遠和尚似乎早已知曉他的到來,叫一個小沙彌請了他進去。

  禪房清靜,焚著檀香,新茶初泡,茶香四溢。

  慧遠和尚麵容枯瘦,唯雙目精光湛然,他手拈佛珠,問道:“安瀾,你收留謝明時的一雙兒女,究竟意欲何為?”

  陸安瀾沒想到慧遠和尚這般直接,一時沉默不語。

  “這仇,縱使是真的,那也是謝明時的,與他們無關。”慧遠和尚歎息道。

  “你擔憂得太多了,我還沒那麽多時間和空閑去對付他們。”陸安瀾端起麵前的茶盞,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姿態優雅。方才的陰騭暴戾氣息已是全然消散,隻剩一派風輕雲淡。

  “你當真無一絲報複之心?”慧遠和尚似乎並不相信。

  陸安瀾沉默了半晌,方輕笑道:“如今,敢質疑我的人也不多了,你算一個。”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錯。我非聖人。隻要想到我母親與妹妹不知在何處,為奴為婢,就心如刀絞。憑什麽,當年的始作俑者卻安然無恙,富貴一生!”這般說著,聲音裏就帶上了狠厲與決絕。

  “冤有頭,債有主。無論當年事情如何,稚子何辜!”慧遠和尚勸解道。

  陸安瀾一哂,不置可否,低頭喝了一口茶,眉目神色便看不清楚了。

  謝如冰姐弟絲毫不知陸安瀾與謝家有這般複雜的過往。自慈恩寺回來,她開始裝飾自己賃來的小院,又有從前的閨中友人暗中給她介紹了幾個人家,都是家中設有閨學的。可不知為何,那幾位當家夫人見了她後,卻再無後話。

  謝如冰想起當日在後院聽到的閑話,隻怕整個京城,人人都當她是陸安瀾的妾室,還不明不白,沒名沒分。如此女子,又怎麽可能做閨學夫子?

  謝如冰歎了口氣,打起精神來,又去書肆碰運氣。有些書肆常常做著大師的臨摹之作,給些附庸風雅的富豪做擺設。她畫畫功力頗深,總應該有用武之地。

  這一日,她去的書肆有些偏遠,在一條僻靜的巷子裏,剛剛走出書肆沒幾步,突然後腦勺一陣鈍痛,她被打暈了過去。

  等謝如冰醒來時,周圍一片昏暗。她慌忙爬起身來,環顧四周,眼睛適應了幽暗的光線,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耳房,也不知何人將她擄至此處,要做何事。

  她忙起身跑到門邊,拉了拉門,發現從外頭反鎖了。正在惶惑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人聲,門鎖哢嚓一聲打開了,門被推開,刺目的陽光照了進來,謝如冰不由得以手遮眼,並後退了兩步。

  “你們是誰?快放我出去。”謝如冰很快就放下了手,問道。

  兩個粗壯的仆婦走過來,反手製住了謝如冰的雙臂。

  一個年輕美豔、衣著華麗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塗著紅色寇丹的纖長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麵上似笑非笑,道:“謝如冰,這次你出不去了。”

  謝如冰心中驚駭,道:“你是何人,你我素不相識!”

  女子捏著謝如冰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指甲生生掐進了謝如冰的肉中,看著謝如冰目露痛苦之色,她露出得意的笑容,道:“你今日是死到臨頭,就讓你知道我是誰也無妨。我乃是當朝崇華公主。”

  謝如冰想到弟弟,不由得哀求道:“公主殿下饒命!”

  崇華公主看著謝如冰,麵容猙獰,發出桀桀怪笑,道:“你不過一個破落戶的女兒,本是要做婢女的,居然也敢做陸安瀾的房中人!今日,本宮便送你去黃泉!”

  陸安瀾本就是俊美異常,又是樞密使,掌管大周的兵馬,大周心慕他的女子不知多少。崇華公主便是其中最尊貴的一個。

  謝如冰壓下心頭翻湧的驚懼,道:“殿下,我明日就離開京城!但求殿下饒我一命!”

  “晚了。”崇華公主命令道,“給她灌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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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重生

  兩個婆子走上前來,一個撬開她的嘴巴,一個拿著藥碗往下灌。

  謝如冰此刻心頭是一片冰涼的絕望,奮力掙紮著,那藥汁灌不進去,隨著掙紮灑了一身。

  她朝著崇華喊道:“殿下,陸安瀾與我,半分關係也無!他隻是收留我而已!府上還有諸多姬妾!”

  崇華絲毫不理會她說的話,冷聲斥道:“你們手腳麻利點,把藥灌進去!”

  那幾個婆子手上越發用力,將她摁在了地上。藥汁終是被灌了進去,苦澀而溫熱的藥汁流過喉間,謝如冰渾身發軟,全身顫抖,一時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