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作者:赫連菲菲      更新:2020-07-07 19:50      字數:3301
  他的背影遮住一片牆壁,而後緩緩籠罩住她,手臂擦在她耳後,按住了她身後半敞的窗。

  她被禁錮在他臂彎中,在他的身體與窗之間狹小的空隙間。

  刹那呼吸滯住了。

  她雙頰火熱地仰起臉。

  這距離近的過分了……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若他就此吻上去,她會不會,順從的配合了?

  奇異的念頭在心頭閃過,巨大的浪潮在胸臆中澎湃起來。

  他好像懂了,他近來重重奇怪的反應是什麽。

  那是一種本能,是男人的天性。

  麵對一個容色豔麗嬌柔小巧的女人,難免會有的,那一絲絲綺麗的念頭。

  不過是電光石火間。顧長鈞收回手臂,轉身回到了案後。

  那張黃梨木書案,隔著最安全不過的距離。

  周鶯呼吸一鬆,整個人癱軟地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中午十二點抽口紅哈。

  紅包還沒發完,等我明天緩一緩一起發。

  再有,周二我晚上十一點才能更,因為要上千字收益榜,一般是晚上才可以更的。

  以後固定在每天早上九點更新。我會加油多更的,雙更三更甜甜蜜蜜的讓鶯鶯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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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收文《偏寵無度》,文案待改,會寫一個甜甜寵寵的故事。

  文案:沅婉家道中落,被舅父接來撫養,某夜被舅母設計將她送到了某位大人物的宿處。

  一夜過後,沅婉醒來,那所謂大人物不見了,旁邊卻多了個玉樹臨風的年輕男人。

  後來,秦王對這個可憐唧唧的小姑娘上了心。而沅婉終於認清了舅父舅母的真麵目。

  從此過上了甜甜寵寵,虐虐渣渣的幸福生活。

  鞠躬感謝大家。

  第27章

  八月初九, 是顧長琛的忌日。

  清晨車馬就自德勝門而出,朝著距京郊二十裏外的顧家陵寢而去。

  周鶯上回出城,還是小時候, 雖養父一塊兒去木蘭圍場瞧大人們狩獵。她在叢邊見到的小兔子, 被一個黑麵短須的武將一箭射穿了頭骨。她臉色煞白立在旁什麽都不敢說, 身後馬蹄聲起,一回頭見三叔勒住韁繩坐在馬上。

  那武將忙把兔子一提, 上前來跟三叔行禮, 還粗聲粗氣的喝她:“走開, 死丫頭, 別擋道兒。”

  她又瞥了三叔一眼, 他毫無反應,從頭至尾, 他都沒有什麽表情。

  武將揮開周鶯,一手提著野兔,一手過來牽了三叔的馬。

  周鶯站在小山丘上,目送三叔一人一馬遠去了, 她垂目看見草叢上一灘深色的血跡,當晚回去就發起高熱來了。

  她想到三叔提著劍斬了人,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瞪著她的模樣。

  那驚懼好像已經刻到了骨子裏,叫她想到三叔心底就不大自在。

  那時的周鶯怎麽也想不到, 她會有一日語三叔離得這麽近。

  乘了一個多時辰馬車,才到了陵寢,附近已聚集了許多人, 設了幾個白色帳幕,長輩們在裏頭喝茶,小輩們往來穿梭著聊天,顧長鈞的車馬一到,人群靜了下來,自然而然地排出一條路來,齊齊喊他“侯爺”。

  周鶯身穿男子袍服,緊密跟隨在顧長鈞身後。怕給人瞧出端倪,垂眼不敢抬頭,更不敢隨意亂瞟。

  顧長鈞和幾個族中長輩及同來祭禱的同僚寒暄了幾句,道了謝,片刻就有司儀上前,通知吉時將至。

  眾人一齊湧向陵寢,周鶯遠遠就看見兩座修建得頗為氣派的墳塋。立著修長的石碑,上書顧氏夫婦之名。

  周鶯想到自己被接來這些年所受的恩惠,想到養父母英年早亡的遺憾,心頭微澀,顧長鈞在塚前立定,北鳴攜了點燃的香燭過來,顧長鈞下巴微揚,示意周鶯上前。

  周鶯接過香,在塚前拜了三拜,跪伏在前將香供進爐中,然後接過拂塵掃了掃墳前的塵土。

  天色還未大亮,清晨的露珠一顆顆墜在野草上頭,淡淡的雲霧攏在半空,瞧似快要下雨了。

  周鶯起身回過頭的一瞬,眼淚沒能抑製住,涔涔地滾落下來。

  司儀高聲唱禮,顧長鈞率先拜了陵墓。而後是他隨身幕僚汪先生誦讀以顧長鈞的名義寫的悼文。

  從人抬來一隻箱子,元寶香燭紙錢裏疊著周鶯做的那些針線。

  火光衝天,那些一針一線織成的東西緩緩化成灰燼。

  後麵還有一係列繁文縟節,周鶯沒有參與,她的目的達到了,盡了自己的心意。雙眼哭得紅腫,就在車裏避著,怕給人瞧出行跡。

  小樹林裏,幾個青年男子聚在一塊兒,都是十七八的青年,一個道:“瞧見三叔父身邊跟著的那個沒?”

  另一道:“怎麽,你也瞧出來了?”

  “怎麽瞧不出?一眼就識出是個女人。這種場合都要帶在身邊,不會是寵妾吧?”

  “你以為三族叔和你一樣?那個是大伯父收養的那位,叫鶯娘的養女!小時候見過一回,就是那個模樣!”

  “這你都還記得?女大十八變,我瞧她模樣極俊啊!聽說葉家那個九公子為她瘋魔了,人變得癡癡傻傻。嘖嘖,今日可算瞧著了,怪不得,怪不得!這樣個人物,也不知將來要落到誰手上,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豔福。”

  “總之不會是你,你姓顧,她也姓顧,認了顧家的祖就是顧氏的人,你想得再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祖宗禮法都不準你。”

  “誰說我想了?不過就是感歎一句罷了。說的好像你適才沒盯著人家瞧似的,見人紅了眼睛,你不是捏著帕子幾回想上前?是怕惹了三族叔的眼才沒敢吧?叫他知道你惦記不該惦記的,不打斷你腿?那是個妹妹,可當不得女人!”

  “你……”

  話未說完,這少年陡然眼睛瞪得老大,幾人順著他目瞧過去,但見顧長鈞負著手,身邊伴著個頗有威信的族叔,從樹叢後頭緩步走來。

  幾人立即禁聲,迅速讓出一條路來,請顧長鈞先行。

  顧長鈞沒有瞧他們,亦沒有說話,神色淡然地越眾走了出去。那族叔頓住步子,回過頭來朝幾人搖了搖頭,咬牙想訓斥,礙於顧長鈞還未走遠,終是忍住了。

  幾個年輕人臉色發青,完了,話都給三族叔聽了去,他們的前程,是不是就……

  顧長鈞與來參禮的眾人說了會兒話,待會兒安平侯府治宴,隨行來的如今暫候在驛館的女眷還要上門去拜訪顧老夫人。

  顧長鈞先告辭出來,車馬旁守著北鳴,見顧長鈞到了,便掀了車簾,剛要提醒車裏的周鶯,顧長鈞一抬手製止了。

  車內,女孩兒不知是不是哭得累了,腫著眼靠在車壁上,似乎睡著了。

  顧長鈞輕手輕腳地上了車。北鳴在外悄悄吩咐啟程。馬車一晃動,少女的頭輕輕撞在車窗上頭。

  顧長鈞抿了抿唇,對麵隨車搖晃著的影子叫他心煩意亂。

  他驀然想到剛才那些人說的話。

  “她姓顧,你也姓顧……”

  “這樣的好顏色,不知將來要便宜了誰……”

  “那得是幾世修來的豔福……”

  “得妻如此,若是我,必日日守候在畔,絕不再瞧旁人一眼……”

  很奇怪的,顧長鈞每一字每一句都記得很清楚。

  甚至,……

  他抬眼,女孩手裏握著的那方抹淚的帕子輕輕飄落下來。

  淡紫的輕絹,繡著小簇的繡球,上頭一個淺淺的“鶯”字。

  他頓了頓,俯身將帕子拾了起來。

  淡淡的淚痕印在絹布上,還未幹透。滲著清幽的叫人喜悅的香甜味道。

  馬車駛過一段石子路,顛簸得厲害。周鶯瘦削的身子擺了下,顧長鈞呼吸一淺 ,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臂,勾住女孩兒的腰背,將人抱了過來。

  周鶯驚醒了。她不敢動。

  這薄荷夾著果木清香的懷抱,她竟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她睫毛緊張地顫動,緊緊地閉著眼,怕麵對這難堪的處境。

  顧長鈞的手,貼著她的腰朝上滑,將女孩兒固定在自己身側的車壁上。

  素白的臉蛋上暈著可疑的潮紅,女孩兒緊張得鼻尖上都是汗。

  她醒了,為何不將自己推開?

  不拒絕,就當是默許了吧。

  顧長鈞扣著她的下巴,迫她仰起臉來。

  周鶯意識到什麽,慌亂地睜開了眼睛。

  她想喊一聲三叔,卻啞著嗓子說不出話。

  他深濃的眸色是那樣難以捉摸。他薄薄的唇貼上來了。

  周鶯聽到心裏頭某處“砰”地一聲炸開了,而後又迅速的歸於平靜。

  他的唇終是落了下來。

  軟的,與他冷硬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熱的。

  一寸一寸,覆住她的唇瓣,有些粗暴地,撬開她的牙關。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2020大家開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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