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作者:啟夫微安      更新:2020-07-07 18:56      字數:6295
  夏淳被最後一句話給詐醒,兩胳膊一伸摟住了上頭喋喋不休之人的脖頸,仰頭就堵上這人的唇舌。將如蘭如蓮的清香含進嘴裏,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廢話那麽多作甚?她今兒就是進了這屋就是上了這榻,怎麽著!

  於是一個打滾利落地將人壓倒在下,撬開唇舌,攻城略地。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了,好累,累死了

  第四十九章

  一晌貪歡,許久不曾, 鬧起來動靜就頗有些驚天動地的意思。

  窗外的天色熹微, 一宿未眠的少傅絲毫不累,精神奕奕。冷落了她這段時日, 再沾染上便有些把持不住。昨兒本還想擺擺臉色,結果沒一刻鍾就軟了態度。少傅心中很有幾分赧然, 自覺在夏淳身上退讓太多。不過想想這一個多月也夠這丫頭反省, 於是又釋然了。

  今日是周蘇兩家兒女小定,少傅是特地為此事趕回周家的。

  溫氏一早與周卿玉商量好,為表重視, 今日這下定之事, 是要他親自走一趟定北王府的。少傅緊了緊懷中嬌軀,想起這事兒翹了半宿的嘴角不由又沉下去。

  天邊已然亮了,再有一個時辰就該辰時。想必蒹葭院那邊已經起身, 未免溫氏等, 少傅垂眸撥開夏淳臉上的發絲,凝視懷中人許久, 起了身。

  張嬤嬤在屋外守了半宿,聽到裏頭少傅啞著嗓子傳水,立即打起精神去備水。

  夜裏傳了幾趟水, 不作他想, 夏淳複寵的消息傳遍了玉明軒。

  秋香端坐在銅鏡前不由砸了手中的梳子,這些時日她色色效仿夏淳的行徑。起先還得少傅多看一眼,之後不論她做什麽都是魅眼拋給瞎子看, 白用功。別說得少傅一幸,就是連正屋都進不去。湯湯水水也是怎麽拎過去怎麽拎回來。

  她就想不通,要說夏淳相貌略勝一籌她認,但她自認也生得別有風姿。性情溫柔,體貼入微,她自認文采風流方麵絕對勝過夏淳千萬,日子久了也該輪到她了。再說,男人不都是朝三暮四的麽?給公子嚐個鮮她的資格總是夠吧?為何她們就是近不了公子的身?

  秋香是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不夠格的。她隻覺得,周卿玉看不到她們,絕對是有人從中作梗。而這個人,除了夏淳,不作他想。

  如此,秋香憶起今日是周家與蘇家小定的日子,心裏酸楚又痛快。夏淳千方百計地阻礙她們受寵,如此跋扈,新夫人進了門,絕對會給她好果子吃!

  初春和暖冬一大早就提著食盒來主屋附近尋夏淳,美其名曰親手做了些吃食分予夏淳嚐嚐,實則都是來落井下石的。公子寵愛她又何用?丫頭就是丫頭,再得寵也越不過正頭夫人去。莫要仗著公子寵幸就得意忘形!

  幾人陰陽怪氣地晃悠到主屋,吃食是拎來了,就是門沒叫她們進去。淩雲淩風是不在,主子近來提上來的兩個小廝在門口守著。兩人不知是吃石頭長大的還是怎地,一句話都不搭理她們。她們什麽話都說了,兩人就是不叫她們進屋。

  初春叉著腰在外頭嘀咕地謾罵了一會兒,氣呼呼地扭頭走了。暖冬盯著洞開的窗戶裏頭,隨風叮叮作響的竹簾,眼眸深沉。

  須臾,她不知想到什麽,冷冷地笑了一聲,也轉頭走了。

  另一頭,周卿玉端坐在馬車裏神色冷淡,冷淡中透著一股薄涼的斯文。可即便是薄涼冷淡,眉眼中饜足的春.色遮掩也遮掩不住。少傅的膚色當真是女子也少有的清透,白淨無暇,無一絲瑕疵。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白瓷小杯,杯中碧青的茶水隨著馬車蕩出漣漪。

  淩雲在外頭駕車,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眯了眼。

  街道兩邊的商鋪開了門,商販走卒沿街叫賣,好不熱鬧。淩雲淩風明顯感覺到主子今日心情舒暢許多,總算不冷冽凍人了。定北王的府邸在城東,離周家有些距離。這般駕馬過去,少不得得走一個時辰。

  淩雲知曉主子昨夜一宿沒歇,想想,囑咐了一句:“離得還遠,主子不若歇一歇。”

  周卿玉一口將茶水飲盡,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約莫一個時辰,馬車在定北王府門前停下。周卿玉先下了車,轉頭去後頭攙扶溫氏下來。母子倆帶著官媒和彩禮,蘇家人早就在門口候著。一看到人,趕緊將母子倆迎進府。

  定北王府是前朝恭王府邸。恭王性情好奢,又是末帝最最愛重的兄弟,庭院修建得十分富麗堂皇。隻是定北王府的主子性子都粗,精細的花草養不活,院子裏弄了些奇異的擺設,很有幾分不倫不類。

  不過溫氏和周卿玉都不是多嘴之人,目不斜視地隨蘇家下人進了內院。

  定北老王妃一早就在等著了,溫氏人才到門口,蘇家二夫人早早就迎上來。兩人相視一笑,相互見了禮便進屋。周卿玉今日是做為小輩上門,跟在溫氏身後很是文雅沉靜的模樣。蘇家二夫人元氏冷不丁抬眸一瞧,心頭如山花漫開,驚豔得目瞪口呆。

  乖乖,都說周家卿玉芝蘭玉樹乃大康第一公子,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元氏一把年紀看得耳熱,連忙豔羨地瞥向溫氏。溫氏自來以長子為傲,見其形狀不由淺淺一笑,心中十分傲然自得。長子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榮耀。

  “裏邊請裏邊請,”耽擱不得,兩人寒暄著進了屋,“裏頭早早備了茶水。”

  蘇家子嗣眾多,又是京城出了名兒的陽盛陰衰。這不,除了含羞帶臊的蘇皖,就一屋子都是男嗣在。母子倆一進屋,裏頭滿滿當當都是人。蘇皖的七八個兄弟,一個不少得都在屋裏頭。溫氏見狀一愣,蘇家的兄弟們看到少傅母子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老王妃一看孫兒們這般沒出息,當即一拍桌子,叫小子們都立即滾。

  本來兩家說親也是長輩說定,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非得湊熱鬧來瞧一眼。老王妃知曉兄弟們是關心唯二的姊妹,便睜隻眼閉隻眼。如今都瞧過了人,自然都得趕出去。

  蘇家兄弟們麵麵相覷,眉飛色舞地交換了眼神,呼啦啦一群人出了屋。

  屋裏人怎麽商議的不清楚,蘇家兄弟出了門都憂心忡忡。不為其他,就是憂心自家妹子配不上人家冰肌玉骨的卿玉公子。且不說蘇皖相貌隻堪堪俏麗,站在人家公子跟前跟個洗腳婢似的。就是這膚色,蘇家兄弟深覺自家妹子被人家給襯得仿佛一顆驢屎蛋。

  ……唉,愁啊,早知如此,當初他們就該給自家妹子多弄些什麽珍珠粉抹臉。若不然多拘著妹子別在外瞎跑,否則也不至於如今一白一黑站在一處憑地古怪。

  且不論蘇家兄弟怎麽嘀咕,蘇皖從旁偷看著周卿玉。心頭仿佛揣了個活兔子似的,跳得她恨不得輪兩把板斧,當場來個七七四十九式。

  蘇皖忸怩的要命,看得老王妃眼皮子抽個不停。實在受不了她,老王妃幹脆打發了蘇皖領周卿玉去園子裏逛一逛。

  蘇家人雖不懂得搭理花草,但定北王府卻還遺留了諸多景致不錯的園子。周卿玉與蘇皖隔了兩步遠,卻還是被這香粉給熏得有些難受。不過心中再是難受,周卿玉的養氣功夫了得,麵上是半分都瞧不出來的。

  蘇皖不知少傅不適,隻在意兩人間隔如此之遠,心中很有幾分失落。

  這廂周卿玉在隨蘇皖逛園子,夏淳睡到日曬三竿爬起洗漱,外頭早有人來找了。楊秀娥實在是沒法子可想,遞了好幾張紙條給夏淳,三令五申地要求她務必出來與她一見。

  夏淳不知她在執著什麽,折騰來折騰去有意思?人家安瀾郡主那是天潢貴胄,有爵位的皇家子弟,正宗的金枝玉葉。周卿玉與她門當戶對,定親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楊家一個區區五品官家,楊秀娥一個寄人籬下的周家表親,難不成有資格與安瀾郡主一爭?這般接連地給她傳字條有何用,她又不能左右周卿玉的婚事。

  外頭急得上火,夏淳倒是趁機與小彩蝶出府了一趟。

  那日花燈節,她谘詢過京城最大的牙行。後來小彩蝶又托了人去各大牙行問過,夏淳最終決定出府去看一看屋舍。京城寸土寸金,房子雖不至於像後世那般離譜,但也不是那麽便宜好買賣的。如今她手裏頭捏了五萬多兩雪花銀,就打算購置些以作他用。

  五萬兩在古代不是個小數目,這個時代一兩銀子都夠京郊一戶人家吃一個月的夥食錢,三四百兩便能購置一套院子,可想而知五萬兩值多少。不過銀錢再多也不經大手大腳。夏淳決定親自實地考察一番,省得被人坑害了無處可說理去。

  小彩蝶在這次行程後,終於確定了夏淳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走。她有些難過,想不通夏淳明明是那麽勇敢的一個人,為何在爭取公子之事上如此膽小。

  夏淳翻著白眼不曉得該怎麽跟個古人解釋,戀愛腦是要下地獄的。她也搞不懂,為何小彩蝶一個古人比她還戀愛腦。但現實又不是瓊瑤小說,真愛無敵這等的歪門邪說,在男人即將有正經老婆之時,無論哪個朝代都要被人打死的。

  主仆倆跟著牙行的小子跑遍了大半個東城,能看的宅子都看了。

  夏淳跑得汗流浹背,最後看中了兩套。一個是在梨花巷子,靠書肆的一幢兩進兩出的小院子。不僅前院有口井,後院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院子貴一點,四百六十兩,夏淳覺得這個價位有點偏高,但掌櫃的強調附近讀書人多,是個好地方,不可降價。另一個則有些偏,三進三出,院子四周種滿了梨花。四百三十兩,環境清幽,院落格局也好,就是地處偏僻,空進出城不便。兩處夏淳都喜歡,實在難以抉擇。另外掌櫃的說城南城西還有屋子要出手,許是還有更符合夏淳心意的。夏淳再想是繼續找屋子還是就此定下。

  牙行的夥計知曉生意不是一口吃成的,齜牙一笑,將屋子多留幾日等著夏淳的消息。

  夏淳戴著帷帽在於滿樓吃了午膳,左思右想覺得屋舍還是盡早定下來最好。雖說周卿玉並未限製她出門,但相貌太盛,她這般來來回回走動早晚會被人盯上。這不是現代是古代,貌美的獨身女子沒有保障,招搖過市就是給自個兒招禍。

  想來想去,夏淳幹脆當日就與掌櫃的簽了字,兩套屋舍都拿下來。

  屋子這邊拿到地契,夏淳交了銀子回府,正巧沒多久周卿玉也回府了。他麵上看著冷冷清清,倒是溫氏嘴角含笑,似乎親事談妥了的模樣。

  夏淳心口猛地一咯噔,連拿到地契的愉悅都淡了不少。她立在樹下,看著仿佛踏蓮而來的俊美公子,眼神有些怔忪。霸占了一年多的皎皎明月,今日終於正式成了別人的……

  好吧,她需要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有些小天使不喜歡夏淳出府,其實她若不出去,那一輩子頂多就是個妾。畢竟丫頭出身,身份限定死了,沒可能堂堂正正。

  隻有出了府才會有無限可能,比如撞狗屎運什麽。:)

  第五十章

  二月一過,乍暖還寒, 京城接連下了幾天雨。

  今年的雨水似乎頗有些多, 到處濕漉漉的,困得人出不得門。自從夏淳那次夜襲, 玉明軒裏別扭了一個多月的兩個人順理成章地又和好了。少傅接連十多天人在府上,除了處理公務大多都是與夏淳粘在一起。如膠似漆的模樣, 頗有一種小別勝新婚的味道。

  宋嬤嬤張嬤嬤等貼身伺候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主子好,她們才會好。素來不知愁滋味兒的小彩蝶卻笑不出來,因為她清楚夏淳已經在一點點置辦東西。

  “主子, 真的要離府麽?”小彩蝶還是覺得不甘心, “公子不是那等寡恩之人,便是少夫人進府,公子也必定不會虧待於您。可出了府就不一樣了。周家門檻是出了名兒的高, 出了府您往後再進府就難了。再說公子那般男子可遇不可求, 您當真舍得?”

  夏淳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

  她這人雖然葷素不忌, 素來嬉皮笑臉,但本質上還算是個驕傲的人。周卿玉再好,也不過一個男人罷了。說句俗氣的話,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 兩條腿的男人卻遍天下。一棵樹上吊死這種事兒她幹不出來。

  “你可要跟我一起走?”

  “那是自然!”小彩蝶瞪大了眼,腳一跺,“奴婢是您的丫頭!”

  夏淳點點頭, 垂眸勾著腳尖搖來晃去,琢磨著什麽時候是恰當的時機。

  嘩啦啦的雨聲擊打著庭中芭蕉和竹葉,走廊上一根細竹竿似的高挑身影。小廝鬆二在前頭帶路,細竹竿走得頗為龍行虎步。近處一看,是申屠淵。約莫大半年沒見,這小子跟吃了激素似的拔高了許多。先前看著還一團孩子氣,如今眉宇中都已然展露出男子英氣。

  申屠淵匆匆趕來,是因春闈之事。

  今年春闈,主考官的人選隆德帝禦旨親點了周家老爺子。往年春闈的三榜進士雖也稱作天子門生,但今歲卻有些特別。主考官周老爺子是當朝太師,正經自由教導皇帝的帝師。如此也看出隆德帝對此次春闈的重視,申屠淵自然謹慎。

  夏淳看著他堂而皇之地進入少傅主屋,又注意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火紅的身影。

  桃花眼,蜜桃唇,鼻梁直挺,麵若敷粉。廣袖的紅袍子,長及腳踝的紅發帶……這人她在楊秀娥的及笄禮那天見過,似乎是顧家或者謝家的人。

  眼睜睜看著兩人傳堂而過,夏淳好奇地趴在窗口張望。

  申屠淵眉眼之中閃著焦急,不知是出了何等急事,並未注意到還有人在張望。倒是那紅衣裳的男子悠悠哉哉的,仿佛閑庭看花,東張西望的。這般搖搖晃晃,不意外就注意到伸著脖子往外看的夏淳。

  他先是一愣,轉而有幾分驚喜的模樣。遠遠的衝夏淳眨了一隻眼,他一手伸進袖籠,頗為風騷地掏出一朵花擲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在周家順路薅的,什麽時候薅的,花兒看著還挺新鮮。夏淳目光落到草地上那朵花上。

  雨水打在花上,與夏淳一同在窗邊的小彩蝶暗暗啐一口:“登徒子!”

  自從幾人來過之後,少傅似乎就繁忙了起來。夜裏有時碰到夏淳作怪都沒心思配合,將人一把摟進懷中便沉沉睡去。夏淳注意到他眼底青黑,借著窗外的月色淺淺地啄在他殷紅的唇瓣上。白日裏克製得近乎吝嗇的種種不舍,此時多少會流露點兒出來。

  夏淳撫摸著他清雋的眉眼,悄悄起身去掏出上次出府,意外淘到的那瓶洗不掉的朱砂。蹲在窗邊,小心翼翼地在周卿玉耳垂後頭畫了一朵梅花。

  事實上她其實想畫蓮花。但蓮花要求太高了,畫不好會不雅觀,隻能退而求其次。

  朱墨漸漸幹涸,一朵紅豔豔的梅花仿佛刺青鐫刻在少傅的左邊耳垂後頭。紅與白,給清雅出塵的男人平添一股妖嬈邪佞。夏淳瞧著心頭火熱,沒忍住又去撲上去親了少傅數下。惹得少傅無奈地睜開眼:“莫鬧,等閑暇了就帶你去京郊踏青。”

  而後長臂一攬,將不睡作怪的人兒摟進懷裏抱緊,翻了個身又睡沉了。

  黑暗中夏淳嘻嘻一笑,抬頭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閉上眼睛。

  日子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三月下旬。周家與蘇家商議的婚期在六月份,如今還剩下三個月時間,溫氏已然著手布置起新房來。

  畢竟是周家長孫媳婦,周氏一族的宗婦,周家上下格外的重視。周老爺子親自過問,溫氏事必躬親。甚至老夫人怕將來孫媳婦知曉夏淳這個人心頭不舒坦,特地將夏淳叫去鬆和院,恩威並重地敲打了一番。

  夏淳眼觀鼻鼻觀心,老實巴交地聽著,而後得了一堆安撫性的獎賞回去。

  小彩蝶這段時日全程參與了夏淳的挪窩計劃,參與的越多,越明白自家姑娘的決心。如今也就不在多提甘心不甘心,就暗戳戳地暗示宋嬤嬤,蠱惑她隨夏淳一道走。

  宋嬤嬤人精似的一個人,偏偏在這事兒上就聽不懂。許是不認為有姑娘家會舍得放下周卿玉這樣的男子,無論小彩蝶如何暗示,她都不曾往夏淳潛逃的方向去想。除了覺得這段時日裏夏淳纏少傅纏得有些過火,恐會招惹未來少夫人記恨以外,並未發覺任何異常。

  少傅許是也察覺到夏淳心中不痛快,不擅言辭撫慰,身體力行地配合。

  鬧了將近大半個月,外頭沒聽聞玉明軒的動靜,秋香耐不住性子又給定北王府去了一封信。

  蘇皖先前未定親之前雖心中不快卻沒資格立場指摘,如今定了,自然心中不舒坦。蘇家兄弟又是將妹妹捧在手心裏的,對夏淳這樣一個礙眼的存在自然留心注意著。

  所以這段時日,夏淳在府外置產,隱約流露出離開周府意圖的種種行為沒被周家人給留意到,倒是先被蘇家幾個兄弟給發覺了。

  蘇家大兄蘇言義摩挲著下巴有些意外,思來想去,覺得這通房丫頭倒是挺知情識趣?

  蘇家二兄蘇嶽禮覺得不可能。不是他膚淺,以貌取人。周卿玉的出色是有目共睹的,他們作為同輩人,誰也不敢說能與少傅平分秋色。那般男子,除非骨子裏特別矜持高傲的姑娘家,否則放手太不合常理。通房丫頭能有什麽見識?況且即便不是為了人,周家的地位周家的權勢,也叫人趨之若鶩……

  “不如想法子見一麵?”蘇家三兄覺得猜來猜去多無趣,不如親自問,“那丫頭這段時日動作挺多的。一個月至少得出府三四趟,不如尋個機會堵一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