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作者:卡比丘      更新:2020-07-07 14:05      字數:3707
  徐升看著湯執,又說“嗯”,表示他願意嚐嚐。

  湯執過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有些猶豫地叉了一塊草莓送到徐升嘴邊,徐升吃了,又對湯執說:“快吃,吃完還要去港口。”

  湯執就低下頭,盡快把草莓碗吃幹淨了。

  第34章

  回到濱港的第二天下午,徐升做了很體貼的事。

  抵達港口大廈後,他對司機說“把湯執送到醫院”,而後就獨自下車,與等在樓下的秘書一道離開了。

  湯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坐了幾分鍾車,突然意識到徐升好像早就打算讓他下午繼續去探視他媽媽,心裏淺而慢地漲起感動和愧疚。

  因為徐升的確很忙,很多雜事要湯執幫忙做。

  他找人給席曼香安排了很好的醫生,回濱港後第一時間帶湯執去看她,現在席曼香脫離了危險期,已經仁至義盡。

  湯執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才是應當的。

  徐升給湯執的照顧則是附加的。

  就日常經驗而言,對湯執好的人大多帶有目的,但湯執很明白,自己沒有什麽能成為徐升目的的東西。

  他覺得徐升可能是認為自己有點可憐。

  湯執非常缺乏接受和回饋善意的能力,在去醫院的路上想了半天,給徐升發了一條短信,說“謝謝”,附加一些可愛的表情,希望徐升體會他的感激之情。

  他本來以為徐升不會回,但過了一會兒,徐升竟然回了:“不用謝。”

  緊接著又說:“以後不要發這種沒有意義的短信。”

  湯執看完有點想笑,回他:“好吧好吧。”

  徐升果然不再回複。

  這一次湯執去看媽媽,坐了二十分鍾左右的時候,她醒了一小段時間。

  她醒過來時,湯執正在努力捂熱她因為打點滴而冰冷的手。

  媽媽先是指尖動了一下,湯執愣了愣,抬頭看,看見她眼睛也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來。

  對視了幾秒,她認出了湯執,氧氣麵罩下,她的嘴唇一直動著,湯執站起來,俯身去聽,她用很輕的氣聲叫他“寶寶”。

  湯執馬上就哭了,他很輕地用臉頰貼住了席曼香的臉,叫她“媽媽”。

  眼淚滴在席曼香的枕頭和頭發上,他伸手抹掉了,醫院洗得發硬的白枕套上留下了很淡的水漬,很快又落下新的。

  席曼香入獄後,湯執幾乎再也沒有哭過,完全忘記小時候其實也很喜歡在媽媽麵前哭鬧了。

  因為有人疼愛的小孩都是喜歡哭的,湯執跟疼他的人分開了。

  他抱了一會兒,席曼香又睡著了。

  探視時間到了,湯執鬆開了她,慢慢起身走出去。

  公立醫院的走廊人永遠不斷,外科住院部人尤其多,下樓電梯要等兩班。

  湯執站在一群不認識的人中,機械地擁進電梯裏。

  有人已經按了一樓,他就站在後麵,等電梯緩緩下降。

  司機在原地等他,他上了車,又回到港口。

  上了樓徐升還在和下屬開會,湯執在外頭等了一陣,靠著椅背看窗外的集裝箱,有點想抽煙,不過忍住了。

  沒過多久,會議室的門開了,徐升率先走出來,看了湯執一眼,往外走。

  湯執很習慣地跟了上去,走到徐升辦公室門口,徐升又低頭看了看他,好像注意到了什麽似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打開門走進去。

  關上門,徐升忽然開口問湯執:“你眼睛怎麽了。”

  湯執愣了一下,摸不著頭腦地反問:“什麽怎麽了?”

  徐升隔空指了一下他的眼角:“有點紅。”

  湯執想起來了,或許是剛才哭過,眼睛還紅著。

  但他不好意思告訴徐升,於是裝傻說:“不知道啊,可能是過敏吧。”

  “等一下我照鏡子看看,”他又騙徐升,“好像是有一點癢。”

  徐升看了他幾秒,看不出來有沒有相信他,徑自坐下辦了一小會兒公,簽了兩份文件,便帶著湯執回家了。

  吃過晚飯,湯執陪徐升去了書房。

  到大約九點時,女傭拿了水果進來。

  她以往隻給徐升切,這次不知是不是切多了,在湯執桌上也放了一盤。

  湯執晚餐吃得很飽,下午又吃了一大碗草莓,對進食興致缺缺,便專心替徐升整理他要的資料,沒有碰果盤。

  整理完資料,湯執站起來,走到徐升身邊,放在他左側的書桌上,徐升沒抬頭,卻突然開口把他叫住了,問他:“你下午為什麽哭。”

  “……”湯執沒想到徐升根本沒被騙到,一時也不知要怎麽回答,有點尷尬地站在一旁。

  徐升把麵前的筆電合上了,抬眼看湯執,好像等他回答。

  湯執覺得“我媽醒了所以我忍不住哭了”這種原因好像太愚蠢,決定堅持不承認:“我沒有哭。”

  徐升看了湯執幾秒鍾,站了起來,由仰視換成俯視湯執。

  湯執後退了一步,發現徐升的目光忽然略過自己,看了一眼桌上,然後好像有點不高興地頓了頓,伸手指著果盤,問湯執:“為什麽沒吃?”

  湯執有點驚訝,頓了少時,老實對徐升說:“我吃不下。”

  “下午吃了草莓,晚餐又吃了很多。”他低下頭,順手用手摸了摸小腹,說。

  徐升不做聲,湯執剛要抬頭看他,徐升突然伸出左手,輕鬆地圈住了湯執的手腕,把湯執按著小腹上的手扯開了,然後親自把右手放在湯執放過的位置,用拇指摩擦著湯執的腹部,隔著襯衣,將湯執的皮膚按得微微下陷。

  徐升太高,也太英俊,哪怕性格不太好,氣勢產生的壓迫感很強,在靠別人太近時,還是很容易就能使人心生異念。

  “不是很平嗎。”他低聲對湯執說,像是有些刻意用力地向下按了按,湯執渾身發軟,很輕地喘了一聲。

  “怎麽了?”徐升靠近了一些,膝蓋頂著湯執的膝蓋,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徐升的聲音很低,但很鎮定,又問湯執:“你不舒服?”

  湯執有點緊張,微微仰起臉,看徐升,徐升垂眼看他的樣子,讓他想跑出書房。

  “你別這樣。”湯執小聲對徐升說。

  “我怎麽樣?”徐升反問他,按壓著湯執的皮膚,一寸寸向下。

  湯執掙了掙被徐升抓著的手,沒有掙開,便顯得像欲拒還迎。徐升額頭幾乎要碰到湯執的,像覆蓋在湯執身上一樣,緩緩地碰著湯執敏感的地方,湯執不知道徐升想幹什麽,有點受不了,又說了一次:“徐總,不要弄我了。”

  徐升終於停了下來,鬆開了手,然後垂下眼睛,很輕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湯執的額頭。

  輕柔的觸感停留在湯執額頭,而後一瞬即逝。

  徐升抱了湯執一下,把湯執抱在桌子上,按著湯執的膝蓋,把湯執的腿分開了一些。

  湯執還是有點迷惘,不過當徐升把臉靠過來少許的時候,湯執突然明白了徐升的意思。

  “徐總,”湯執問他,“你是想做嗎?”

  徐升沒有說話,看著他的眼睛。

  湯執愣了一會兒,心裏有點空,好像想了一些事情,又好像一點都沒想。

  他沒有料到自己長到二十二歲,最有價值的,還是身體和性,

  徐升給他很多,如果徐升有需求,他沒有辦法回絕。

  湯執試探性地湊過去,閉著眼吻了吻徐升的下巴,徐升沒拒絕。

  又過了小半分鍾,湯執很機械地抬起手,緩緩把自己的第一顆襯衫扣子解開了。

  房間裏並不冷,但室溫總是會比體溫低一些,所以湯執感到一陣寒意。

  徐升沉默地看著他,眼神裏似乎也沒有很多情感。徐升看著他從上往下,解開所有的扣子,看湯執把自己的鎖骨、肩膀,乳頭和肋骨都露出來。

  湯執沒有把襯衣完全脫下來,隻是敞著,然後抓起徐升的手去碰他。

  徐升的手很熱,手心很柔軟,讓湯執少了一點痛苦。徐升的手指從脖子滑到胸口,指腹按在他的乳頭上揉壓了幾下。

  湯執不習慣地喘著氣,下意識想把徐升的手推開,但忍住了沒有推,猶豫地靠近徐升,吻了徐升的唇角,下巴和喉結。

  徐升的氣味和徐可渝真的很像,但更淡也更男性化,攻擊性多些。徐升又低下頭,湯執差點吻到他的嘴唇,往後仰了仰,小心地躲開了。

  湯執按著徐升的肩膀,從桌子上下來,把自己的褲子脫了,又攀著徐升坐了回去,伸手解徐升的皮帶,拉下拉鏈,把徐升的東西掏出來。

  徐升已經很硬了,又燙又沉,幾乎讓湯執覺得害怕。湯執用手費力地握著,前前後後動了幾下。

  書房的燈光很柔和,但不暗,湯執臉頰發熱,不想看徐升,也不想看自己在碰的東西,於是閉上眼睛。

  徐升似乎誤會了湯執的意思,他突然開口說:“還沒潤滑。”

  湯執又睜開眼,發現徐升左右看著,像在找東西一樣,覺得徐升好笑得有點可愛,拉著徐升的手,張開嘴,很慢地把徐升的食指和中指舔濕了。

  徐升的手指頂著湯執的舌頭,按壓、模擬進出。

  過了一會兒,徐升抽出了手指,好像無師自通地替他擴張潤滑。

  湯執本來就是同性戀,徐升很英俊,讓這場沒有情感的性交變得不醜陋了一點。

  徐升的潤滑做得不太好,進入湯執時,湯執還是痛得要命。不過徐升這次沒有那麽莽撞,按著湯執的腰,很慢地往裏頂。

  他進的很深,每進入一次,湯執都跟著顫抖。徐升離湯執太近,湯執閉上眼睛,很輕又很低地叫了幾聲,突然被他堵住了嘴。

  徐升含住湯執的下唇,然後一點都不熟練地吮吸湯執的唇舌,和那天安慰湯執的時候一樣。

  吻了一小會兒,他鬆開湯執少許,把桌上的東西全推到地上,手托著湯執的頭,讓湯執平躺下去。

  房間裏肉體撞擊的聲音曖昧而猛烈。

  冰冷的桌麵硌著湯執的背,徐升抓著他的胯骨,不斷地擠壓,進出,他每將湯執打開一次,湯執都更軟一些。

  湯執覺得自己像一堆被雨水浸泡了很久的泥土,汙濁,軟爛,隨便,便宜。

  湯執側過頭去,因為他被徐升頂得動著,所以唯一沒被徐升弄到地上的果盤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徐升的手沿著他的肋骨,一路往上,輕碰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