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作者:未降      更新:2020-07-06 14:27      字數:2844
  赫紹煊瞧見楚禾醒了,便將自己的臂膀從侍衛手中抽回來,漫不經心地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先看看她。”

  那侍衛立刻便走到她麵前,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揖:

  “王後,請容屬下請平安脈。”

  得了楚禾的允準,他便從袖中掏出一隻帕子來蓋在她手腕上,小心翼翼診起了脈。

  探過脈後,侍衛又細細檢查了一番她身上的外傷,轉而向赫紹煊回稟道:

  “回稟王上,除了脖頸、肘間以及腕間均有烏青和勒痕以外,王後娘娘的玉體並無大礙。”

  赫紹煊點了點頭,朝身後忙裏忙外的侍衛道:

  “沒想到這幫人竟猖狂至此。你回去告訴子蘭將軍,務必要查清楚這些人的來曆,不要讓王後白白受傷…”

  楚禾聽了他的話,一口氣湧上來梗在胸口。

  方才那三個黑衣人連她的衣裙都沒碰到,她身上這些淤青和勒痕,難道不是他赫紹煊掐出來的?

  可那禍始俑者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大言不慚地吩咐道:

  “行了,你們都下去罷。記著,屍體處理幹淨便是,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兩個侍衛齊刷刷地一躬身,一人背了一個裝屍體的麻袋,飛身便從窗口消失了。

  楚禾正驚歎著他們的輕功,卻見赫紹煊合了窗,隨手將桌上一把銀壺拎起來,慢慢踱著步子朝她走過來,語氣不鹹不淡道:

  “你丟給我的這暗器,倒是很趁手。”

  楚禾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胡亂道:

  “…我從前聽外祖父說,這南堯秘銀堪比鋼鐵般堅硬。方才我見你房中並無兵器,便隻好…隻好隨手撿了件玩意兒扔過去,總比你什麽都沒有的強。”

  赫紹煊低頭瞥見酒壺上的血漬,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從袖子裏掏出一隻絲帕出來擦淨,眉宇這才緩緩舒展開來。

  這人…莫不是有潔癖。

  楚禾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在地上滾髒的裙擺,小心翼翼地將那片汙漬藏了起來。

  這一幕落進赫紹煊眼裏,他一雙鳳眸微微挑起,將酒壺放在桌上,慢慢靠近楚禾。

  他身上全然沒有前世初見他時那般陰鬱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氣場,眼裏反倒多了幾分孩子般的玩味和戲謔。

  可是楚禾依然怕他。

  就連他完全欺身而上,離她的臉頰不過半寸有餘,楚禾也隻能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任何細微的動作惹怒了這頭剛睡醒的獅子。

  楚禾的心跳快的不行,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赫紹煊探上她的手,一陣酥癢過後,卻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轟隆”的巨響,驚得她從床榻上跳了起來,猛地撞進赫紹煊堅實的懷抱當中。

  赫紹煊順勢攬住她的腰,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饒有興致地端詳著她那張由蒼白轉成火燒雲的臉頰:

  “楚禾,你今日往我懷裏撞了幾次了?”

  楚禾一聽,立刻掙紮著想要跳開,卻被他緊緊箍住腰身,半分動彈不得。

  赫紹煊似笑非笑地指著她背後:

  “你看。”

  楚禾茫然回頭,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不知赫紹煊方才觸碰了什麽機關,方才掛著一幅山水畫的牆壁換成了滿滿一整麵牆的各式兵器。

  仔細一看,裏麵甚至還有…

  刑具。

  除了尋常可見的大小刀劍、弓弩之外,楚禾還看見了那足有她手腕粗的鞭子、巴掌大的烙鐵、還有各種鐵鏈……

  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聲音顫抖著問:

  “你準備這些…是用來…用來…做什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赫紹煊:“給你準備的呀,我的小寶貝。”

  這段在我腦中就一挺普通的初見片段,不知道落筆怎麽就有50°灰內味兒了(狗頭)

  好了,我看了一下存稿,煊哥馬上要開啟他的小學雞式撩妹生涯了(oh no)你們攻擊他!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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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紹煊看著懷中的獵物,莫名起了戲謔之心。他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換了一副陰森森的腔調:

  “做我的女人,隨時都要做好赴死的準備。”

  楚禾心裏“咯噔”一下,怯生生地問:

  “怎…怎麽個準備?”

  她話音剛落,便看見赫紹煊從牆上取下一隻精巧的皮護腕。

  楚禾腦中嗡地一震,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結結巴巴地懇求道:

  “我不跑…你能不能別捆我?”

  赫紹煊看見她兩隻美眸裏包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兒,心裏便得意地不行,臉上的笑容也愈發詭異地慢慢朝她靠近…

  她被逼到牆角裏,像一隻被堵到死角的鹿,一雙眸子驚恐地望著他。

  誰知這小白兔兒絕望地哀嚎了一聲,抬腿便給了根本毫無防備的他一腳,踢得赫紹煊當即便疼得地跪坐到了地上。

  赫紹煊咬牙切齒地抬頭看她:

  “我當你沒有內力,怎麽拳腳這麽厲害?”

  楚禾也被嚇呆了。

  她從前隻跟著家裏請的女拳師學了一年防身術。那女拳師看著她身材瘦削,料定她也學不會什麽厲害拳法,便隻教了她最簡單的一招——

  照著男人命根子踢。

  她以為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像赫紹煊這樣以一敵三、內力強盛的人,估計也傷不了他。

  誰知道…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她踢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楚禾越想越後怕,於是忙不迭蹲下身來,低三下四地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

  赫紹煊瞧見她蔫蔫地垂著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把將她的扯過來,給她套上了那隻皮護腕。

  楚禾立刻便掙紮起來:

  “不要…不要,你別把我捆起來…”

  赫紹煊無語凝噎。

  楚禾掙紮了一會兒,卻發覺赫紹煊並未將她捆起來,反而手腕上多了道冰冰涼涼的護腕。

  她長睫上還啜著淚,像兩串兒小小的鈴蘭花一樣好看。

  楚禾低頭仔細看了看,瞧見這護腕上綴著幾顆璀璨如星的小小寶石,便知道這不是什麽刑具。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朝其中的一個寶石按了下去,卻被赫紹煊阻止:

  “當心,這護腕是一件暗器,隻要按下機關,就會射出使人致幻的毒針。”

  楚禾有些茫然地抬頭望著他問:

  “你給我暗器做什麽?”

  赫紹煊悠閑地往地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東堯如今時局不穩。你若想好好活著,要麽離我不超過三尺,要麽隨身帶著它防身。你可以任選一樣。”

  楚禾往後縮了縮,將護腕藏進了懷裏:

  “我選它。”

  赫紹煊唇角一勾,正欲繼續奚弄她,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黑,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了起來。

  楚禾看見他麵色慘白,額前滲出一顆一顆汗珠,連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問:

  “你…你怎麽了?要叫人來麽?”

  赫紹煊搖搖頭,低聲道:

  “扶我回床榻上。”

  楚禾見他這樣,也不敢耽擱,立刻便攙著他的臂膀,將他送到床榻上躺好。

  楚禾見他的臉色愈發不好,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你傷得這麽重,為什麽不讓王醫來問診?”

  赫紹煊看了她一眼,忽地伸出手去撩她的發絲。

  楚禾下意識往後一躲,腦袋卻撞在床榻旁邊的小矮櫃上,疼得抱住頭蹲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她那寬大的喜袍下不盈一握的細腰,嗤笑道:

  “放心吧,我對幼女沒興趣。”

  說著,長臂便直截了當地掠過她,從小矮櫃裏掏了一隻瓷瓶出來,自然而然地遞到她麵前。

  楚禾不明所以地接過藥瓶,眼裏還揉著些淚花:

  “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赫紹煊靠在床榻,柔軟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一雙鳳眸慵懶地睨著楚禾:

  “侍候你夫君上藥。”

  楚禾一時氣憤,偏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