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讓死人說話
作者:一人魂      更新:2020-09-18 09:41      字數:3840
  這個斥候首領搖了搖頭,“全都沒有消息,屬下曾派人去過,現在整個潁川道隻許進不許出,後麵進去的人再也沒出來過,剩下那些遊走在周 邊斥候也都沒了音信,現在甚至是隻要派出前往潁州的斥候,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龔偉站起身,臉上盡是驚駭,“你是說,咱們現在成睜眼瞎了?”

  斥候首領不敢回話,隻是將頭顱垂下。

  “再去派人,這次你親自過去,手中拿著信鴿,若是有遇到什麽特殊情況,立馬放出信鴿!”

  潁川道的古怪動靜讓龔偉徹底坐不住了,他擔心起來,莫不是潁川道開始發兵攻打渝州了?可這樣大軍開拔,不會連任何消息都沒有吧,縱使西蜀消息閉塞,也不至於連眼皮子底下的情況也不知道吧。

  斥候首領生怕這位步軍統領會責罰他的做事不當,在聽到龔偉的命令後,他連滾帶爬的跑出龔府,甚至都沒告退一聲。

  龔偉沒有過多在意,他又怔怔坐回椅子上,心中亂如麻,本想著渝州守軍看似鎮守西蜀門戶是一個很危險的職位,但是在當今天下局勢中,這西蜀誰來攻打?大周現在可是在對付南朝,哪裏有空攻打西蜀,而且潁川道區區不過四五萬的兵馬,怎敢與西蜀叫囂?

  龔偉現在是一點也想不通。

  與此同時,中州軍大軍已經行至一處低窪山穀中,這個山穀公孫劍並不陌生,就是當初西蜀在渝州城外三十裏處紮營的地方。

  行軍的這些日子,公孫劍除非是回到柳慶勻身邊匯報軍情,幾乎沒有回到過總賬大營,在山中叢林中風餐露宿,一直與手下二十多個探子在大軍前方三四裏地外,肅清西蜀探子。

  周英教給公孫劍的探子法門他還牢牢記在心中,他身在全是灌木樹叢的密林中,如果不靠近公孫劍身體一丈之內,幾乎觀察不到他到底匍匐在哪裏,整個密林中隻有幾隻飛鳥來回盤旋,不知落在哪一棵書上。

  “哢嚓。”

  一隊約摸五六之眾,穿著簡練麻布的人群走進這一片區域,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不苟與凝重,腳下的步伐也孔武有力腳踏實地,絲毫不像是普通百姓。

  一大群飛鳥突然從樹冠上飛出,這一隊人猛然停下腳步,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如今西蜀的探子已經布不出來了,一旦超過渝州外三十裏就音訊全無,這些從勾心鬥角中走出來的斥候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滋味。

  他們開始緩慢踱步,幾乎是一步一步如嬰兒蹣跚一般踏足在滿是樹葉與樹枝的地方。

  這裏已經到了被西蜀斥候稱之為三十裏禁區的地方!

  “哐啷!”一聲脆響。

  這五六個人群的麵前,突兀出現一個少年,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幾乎是臉貼臉,麵對麵了,距離這個少年最近的一個喬裝打扮成樵夫的西蜀探子隻覺得眼前一紅,緊接著一陣劇痛傳來他就沒了知覺。

  公孫劍早已在這裏潛伏多時,他的人早就在前方探出這一群斥候的路徑,也是公孫劍告知放進“籠子”裏再殺!

  “有敵軍!是敵軍在這裏!”

  這一行西蜀探子的伍長大吼一聲,也率先反應過來抽出身後籮筐裏的長刀向麵前那個少年砍了過來。

  公孫劍巍然不動,這一刀已經快要落在頭頂之時,那伍長側麵又出現一個渾身捆綁著樹葉的男子,那男子一刀將伍長持刀胳膊砍下,緊接著橫刀向前,劃過伍長的脖子,伍長應聲倒地之時,他懷中的一個飛鴿也撲簌簌飛向天空。

  公孫劍一皺眉,他揮了揮手,從樹冠上突然又跳出七八個人,隻一個照麵就將這群西蜀斥候殺的精光。

  “你們把屍體藏起來,我去追飛鴿!”

  公孫劍命令一聲,拿過一名斥候的弓箭飛快穿梭在密林中!

  這尋常人哪裏能趕得上鴿子,可公孫劍如今可不是常人能比擬的了,自從他將《夜叉巡海拳》練到大成之後,此時境界已經有了九流八品的實力,八品實力他在密林中猶如一隻矯健獵豹一般,緊緊跟在飛鴿之下。

  他的眼睛注視著飛鴿,手中毫不含糊的拉起弓箭。

  “噌!”

  弓箭飛出釘在樹幹上,飛鴿就這麽一個空當,消失的無影無蹤!

  飛鴿也是訓練有素的信鴿,見一箭射來後小心的身影瞬間躲藏在樹冠之後,這支弩箭射在了樹幹之上,飛鴿也趁著公孫劍彎弓搭箭射空的空當,消失在公孫劍的視野之中。

  公孫劍如遭雷擊,他雙眉緊皺,憑著對飛鴿最後消失的地方的淺淡記憶,腳下生風追了過去,可不能讓飛鴿回到蜀地敵軍中,不然己方先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前功盡棄。

  公孫劍快速奔馳在密林之中,這些日子已經養成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習慣的他,耳尖一動暗道一聲不好,順著麵前一棵一人環抱粗細的大樹,三兩下就跑了上去。

  這邊他才上去,密林中就出現繁雜的腳步聲,聽這些腳步約摸有二十人左右,公孫劍緊皺眉頭,握緊了手中大刀,他沒有起絲毫躲避逃生的念頭,不說他還要繼續追尋飛鴿,這遇見了西蜀斥候必須要肅清幹淨,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

  腳步聲越來越近,公孫劍握刀的手指也因為太過用力變得泛白,人聲臨近,他突然鬆開了手中刀,同時也鬆了口氣。

  “柳將軍!”

  公孫劍喊了一聲,從樹冠上跳了下來。

  當初分工就是如此,柳慶勻帶領三標斥候遊走在渝州城附近,大軍外圍皆由公孫劍負責。

  柳慶勻進了密林就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鼻子靈敏的他聞到了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原本也是小心翼翼的他,現在也鬆了口氣。

  “怎麽回事?你在這裏做什麽,這個地方已經脫離大軍了。”

  公孫劍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時不是尷尬不說話的時候,他撓了撓頭,“一個不小心,讓一個叛軍斥候伍長放飛了信鴿,我正在追蹤,不過現在估計已經飛遠了。”

  說完,公孫劍苦笑一聲,“回到軍中後我甘願受罰。”

  柳慶勻聽後點了點頭,“今天回去將軍法抄二百遍,明天給我。”

  柳慶勻輕輕甩了甩頭,他身後一個探子走了出來,手中拎起一隻流血不止的白鴿,“公孫將軍,不必擔心了,我們與柳將軍在外圍不但監察探子動向,也會捕殺這種飛鴿。”

  公孫劍見狀長出一口氣,他倒是不怕被軍法處置,隻是千萬不要壞了大事才好,他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柳慶勻則是指著他罵道:“回去抄二百遍軍法我看你還記不記得住,我在行軍時有沒有教過你?咱們斥候的裝備是最精良的,用的是最鋒利的刀,最有威力的弩箭,你手中的弩箭不是一般弓箭可以比擬的。弓箭射程最多一百丈到一百二十丈,弩箭的射程最低就一百五十丈了,臂力驚人者可射二百丈都不費吹灰之力,你連二百丈都射不出去?我看你還是太過於心急,任著飛鴿速度再快,它也不可能瞬間飛走二百丈,更加不可能瞬間拔高二百丈,你若是平心靜氣下來,這飛鴿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公孫劍重重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沒有做太多考慮,方才就是心急飛鴿跑脫出去報信,沒有考慮到這麽多。

  柳慶勻揮了揮手,“走吧,回營,以後這三十裏之外的斥候不用管了,咱們隻在三十裏之內遊蕩,不讓他們察覺有大軍即可,哪怕他們知道事情不簡單,也不敢輕舉妄動。”

  “要攻打渝州了?”

  “就你心急,打仗要死人的,你那麽興奮做什麽。對了,晚上要一同商談一番,你莫要忘了來中軍大帳,你和於將軍對渝州城很是熟悉。”

  公孫劍低聲說了聲“好”。

  寂夜無聲,這支中州新軍已經不能說是愣頭青了,他們縱使對敵經驗不能與現今天下間任何一支軍隊相比較,但是要論起服從命令與規章製度一事,天下間也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和中州軍相比較。

  整個漆黑的密林連一點煙火都沒有,這不得不說一說柳慶勻作為斥候出身強悍的反偵查能力,行軍鍋與行軍糧絕不暴露在空地之中,以防地方有機靈的探子,根據煙火來探出這次不同尋常的動作有多少人,所以所有人的飯食全是進入西蜀郡境內之前,就由夥頭兵提前做好了三日的分量,連營兩裏地除去一些簡單的帳篷,甚至見不到任何有人活動的跡象。

  此時天色才剛剛漸晚,但整個連營中唯一能看得見光亮的地方,唯有中軍大帳中,這個大帳說是指揮處,實則比起尋常帳篷大不了多少,隻是裏麵站著的人賦予這個大帳不同尋常的身份。

  若是有人用一塊巨石突兀砸在這中軍大帳之上,那這支中州軍與潁川道守軍聯合起來的十萬大軍就不攻自破了。

  賬內空間很小,所有統兵一萬以上的將領足有位之多,還有一些諸如公孫劍雖然沒有領兵但也對軍中有所影響的將軍,總共十多人皆是站著圍在一張地圖周圍。

  這張地圖是純用手一筆一筆勾勒出來的,應於有俊的要求,所有比人要高的地方以及比人要深低窪都要畫出來,所以這張地圖上麵密密麻麻皆是標注,看久了不免有些頭暈眼花的感覺。

  於有俊捧著下巴指著渝州城前方一大塊空地說道:“這裏我記得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低窪處,最深的有七八丈之深,怎麽沒有在地圖上標注出來?”

  柳慶勻解釋道:“末將派遣一位精通蜀地方言的標長混入了渝州城,從當地百姓口中得知,這些地方以前確有低窪,不過因為幾年前於將軍這次絞殺四千西蜀叛軍,被他們一個叫鍾冠的將領給填起來了,這些低窪成了那些士卒的墳塋。”

  於有俊點了點頭,柳慶勻的辦事效率他是十分放心的,不會故意弄虛作假,他不再過問,指著渝州城說道:“現在我們最艱難的一個點,就是這裏看似不起眼的兩處山頭,這裏如果和城門一旦形成掎角之勢,我方定然會損失慘重。”

  在座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自然看出這兩座山頭非同尋常的地方,他們皆是眉頭緊皺,心中盤算著如何破去。

  於有俊給這群將軍思考的時間,他又問向柳慶勻,“現在可探查出城內約摸有多少守軍?”

  “那位精通蜀地方言的標長還沒回話,等他探查清楚了咱們才能知道,於將軍,能混進渝州城已是不易,在人多眼雜的敵軍城池中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露出馬腳,再多給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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