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方向後，王康的意識降臨到宇宙邊緣的蓋亞星球上，灰風也在當地自動生成了一顆小球。

  “驚了，想在哪出現就在哪出現，那豈不是可以無限複活？”

  王康伸手將灰風一彈，本以為手會直接穿過物體，但不料卻將灰風彈飛，還有很真實的觸感反饋。

  灰風晃晃悠悠地飄回王康的身邊，頂端投影出一個大大的紅叉。它說：“這不是實體，隻是看上去像個實體，我主的感覺也不是真實的感覺，隻是計算機模擬出來的結果。”

  “嗯，那打擊係統就不用費心思了，那現在的問題是，這是該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對於一款遊戲而言，什麽東西是最吸引玩家的呢？好多人的第一反應是畫質，越精美越能吸引玩家，這就如標題黨和照騙一樣。

  畫質這一方麵王康完全不用擔心，因為這就是真實世界的景象，隻要拍個像樣點的宣傳片，再加上“自來水”，相信很快就會在玩家群體中流傳開。

  那麽下一步就是劇情，一個宣傳片最重要的兩點，精美的畫質，隱約透露出來的龐大背景。越是模糊的、零碎的、玄妙的劇情，更能引起玩家的無限腦補，使其更加在意接下來的情況。

  王康目光環顧四周，發現這座星球上雖沒有誕生高等智慧生命，但已然發展出不錯的生態係統。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且它們的長相與華夏傳說中的生物很是相像。

  “要不？整一個即將毀滅的仙俠世界？”

  即將毀滅的世界，既有滄海桑田的曆史感，又能讓玩家在看到重建後的家園時獲得滿足感，還能減少NPC的投放量，一舉多得，豈不美哉。

  “灰風，我記得你是能進行世界塑形的，對吧。”

  灰風慢悠悠地飄到王康麵前，將整座大陸的3D圖像投影出來：“是的，我主，我能按照你的想法來改變它，不知你想改造成什麽樣的呢？”

  “整8個頂級門派，32個中等門派，64個末等門派，按照東方人的審美和觀念來隨機生成，不能有重複的地方，然後把這片區域作為第一版本的活動地，不要讓玩家有出去的可能，就這樣。”

  “遵命。”

  灰風升上太空，化作一艘菱體飛船，四角同時發出一道藍色光束，照射在這片大地上。頓時，王康看見數百座石質高塔平地而起，原本平坦的大地被擠成智通雲宵的高峰。各種各樣的建築拔地而起，甚至還出現數百米高的守門神像，好不壯觀。

  約十分鍾後，灰風重新變回小球，緩緩降回王康身邊。它把構建好的地圖展開，故意裝出一副氣喘籲籲的語調：“我主，我完事了，你看這樣行不？”

  王康大致掃了一眼，感覺沒啥大礙，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來，你再重新上去，把這一切給炸毀，隻留斷壁殘垣就好，但要保證存放寶物和遠古仙人的墓地不要損壞。”

  “……”灰風。

  過了許久，灰風才把地圖緩緩合上，頂端亮起三個加粗的黃色問號。它說：“我主，那為什麽不讓我直接生成破敗後的世界呢？”

  “生活需要儀式感嘛，直接生成的多沒勁啊，有過程還會爽不是嗎？”

  灰風不言，再度變成菱體飛船，將所有生成的建築都按照王康的要求給處理了一遍。

  隨後，它繼續遵照王康的想法，生成了NPC，把當地的生物進行替換改造，通過王康的發出，賦予它們有一定的靈能，使它們不會被玩家真正意義上的“毀滅”，隻是讓它們在被“擊殺後”暫時不被玩家看見。

  ……

  一天後，一款名為《聖權》的VR遊戲悄然出現在華夏遊戲平台“水滴”上，因為沒有花錢買廣告位，所以該遊戲並未引起許多人的關注。

  遊戲上線12小時，連一個玩家的下載數據都沒有。王康按捺不住，開了個遊戲論壇小號，發了條安利貼。

  我不是水軍：“哇，吧友們，這個叫做《聖權》的遊戲的畫質絕了，宣傳片也做的那麽好看，有沒有人跟我一起去開荒啊，感覺這遊戲絕對能拿年度遊戲大獎啊。”

  憂鬱的雙飛人：“哈？我不是水軍？這年頭連水軍都這麽不要臉了嗎，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你以為真有人信啊，還是今天注冊的，就發了這一條貼，你怕不是要被金主爸爸扣錢哦。”

  鹽酸小辟：“我去看了一下宣傳片，驚了，說的是啥呀，神神叨叨的，誰看的進去呀，至於那畫麵，我估計是拍下來的吧，估計點進去，出現的還是2D畫麵呢”

  略略略：“我剛才去下載了，我的天啊，隻有16G，就這？畫質能好嗎？不會真進去就是XX寶刀，一秒滿級的垃圾遊戲吧。”

  文刀文刀：“哎呦，辛苦樓上試毒咯，哈哈哈，讓爸爸看看，這小水軍還能玩出什麽花來。”

  一間漆黑的房間裏，隻穿睡褲的男子無意間刷到了王康的貼文。他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嘴上說著垃圾遊戲，還敢出來騙人，身體卻很老實地點開了下載鏈接。

  他拉了拉窗前，放在外麵的陽光照射進房間。他撓了撓頭，給自己衝了杯咖啡，等待著進度條的結束。

  他叫葉龍，是前電子競技選手，因身體方麵的原因而退役。退役以來，他一直在直播，想方設法地維持人氣。但由於VR遊戲的興起，短平快的部分電子競技遊戲開始沒落，越來越少人看他的直播，他似乎真的要“泯然眾人”了。

  這個《聖權》，如果是個垃圾遊戲，那麽他正好出一期吐槽垃圾遊戲的直播，如果是意外驚喜，那麽他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轉型，不管怎樣，他都不虧。

  “叮！”

  遊戲下載完成的聲音一響，葉龍馬上將早早捧在手上的虛擬頭盔戴上，進入了遊戲。

  他很急，

  完全不管第一次登錄時會出現的宣傳視頻，直接選擇關閉，跳到創建角色界麵。

  用劍的、用刀的、用符咒的、用念珠的……

  他完全沒有心情去看每種職業的介紹，每個職業都看了一遍後，還是選擇他感覺最帥氣的職業，馭劍士（用劍的）。然後他輸入了自己的昵稱“十口龍”，直接進入遊戲。

  一團篝火破開了局部的黑暗，照亮了周圍的斷壁殘垣。一位身穿破爛鎧甲的人正垂頭喪氣地坐在篝火前，歎氣連連。

  月光下，數十隻禿鷲停於參天枯樹之中，透著陰冷和鬼魅的眼睛緊緊盯著葉龍。

  那垂頭喪氣之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慢慢地抬起頭來。他那空洞的眼神漂浮在葉龍的身上，裂開的嘴慢慢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搖頭道：“嗬，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來送死的，我們真的還有救嗎？”

  葉龍輕輕吐了口涼氣，望著那已經起飛盤旋的禿鷲，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我……太牛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