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軍營前與城頭上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7-25 00:02      字數:6508
  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那座燈火通明的軍營,姬歌轉身對著一直給他帶路的樂毅拱手說道:“多謝。”

  “臣將軍言重了。”樂毅抱拳回禮道。

  隨後在他沉吟了片刻後將腰間的係掛著的那枚代表著將軍府的腰牌解下來雙手遞到姬歌麵前,說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臣將軍你還是帶著它吧。”

  姬歌又看了眼那座軍營,心想著接下來可能會用到這尊腰牌,便沒有任何的推辭的接了過來,並且鄭重其事地說道:“帶路贈物之情我記下了,明日定會登門還禮。”

  樂毅笑而不語,再次對著姬歌抱拳行禮說了一聲“告辭”後便轉身離去。

  姬歌握著手中的這份不大不小的香火情,莞爾一笑。

  遂即他也朝著百戰營的駐紮之地緩緩踱步走去。

  百戰營隸屬於大秦虎師,之所以名為百戰營顧名思義是因為這座軍營自從有了編製後便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曆了上百場,而且每次皆是死戰不退。

  建營伊始的那群老卒也死的七七八八所剩沒多少人了,不過因為有這麵百戰旌旗在,索性百戰營遠沒有到青黃不接的淒慘年景。

  眾所周知身在百戰營可能升官不是升得最快的,但所經的戰役卻是在整支大秦虎師中都排得上號的。

  這夜負責在軍營前值守的是兩名出身妖族的將士。

  其中一個是來自妖族的天狼一支,叫做阿蠻,還有一個是妖族火狐出身,名叫支穗。

  “站住!”在夜間眼力極好的阿蠻遠遠地就看見有抹黑影朝營門這邊緩緩走來後,神色戒備地冷聲嗬斥道。

  聽到阿蠻的冷喝聲後,原本來困意席卷上來的支穗渾身打了個激靈,雙手緊握戰戟,緊盯著那道人影。

  等到那道人影從夜幕中走出,走進了百戰營的燈火闌珊處後,等到阿蠻借著明火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後,他臉色驚變,趕忙將手中的槍戟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一拍身邊的支穗,示意他也快把槍戟收起來。

  手握令牌的姬歌看著營門前的這兩人,拱手笑著說道:“黑甲明銳臣歌,特意來拜訪周樵,不知道現如今他在不在軍營中?”

  說完他便將手中的那枚代表著將軍府的令牌給亮了出來。

  “百戰營阿蠻叩見臣將軍!”其實阿蠻在看清了那張麵孔後就已經顫抖不已,再等到來人自報家門後,這個出身天狼一支的阿蠻已經單膝跪地,神情激動地說道。

  聽到身邊的阿蠻喊道臣將軍,仿佛意識到什麽的支穗也同在跪下身來。

  “起來吧。”姬歌笑眯眯地說道:“我現在還是黑甲明銳的普通士卒,你們沒必要對我行這麽大禮。”

  “既然已經是上將軍親自開口,那大人就已經是魏武卒的將軍了。”阿蠻站起身來後嗓音顫抖地說道。

  身邊的支穗之所以沒有阿蠻的神情激動是因為那日他並沒有在城頭上,所以沒有見到姬歌金戈重傷隋有武的一幕,也自然沒有看到他獨自一人對上陶寄人與古有方的令人心向往之的場景,更沒有聽到上將軍吳起現身城頭對著眾將士宣布臣歌將擔任魏武卒統帥的群情激奮的言辭。

  而那日發生在城頭上的這些阿蠻都親眼目睹親耳所聞。

  這也就是為何他在認出了姬歌後渾身顫抖,激動到無以複加的原因所在。

  眼見要遠比耳聽來得更讓人向往崇敬。

  “周樵現在就在軍營中,我這就幫您把他喊出來。”阿蠻滿臉正色地說道。

  “我怎麽瞧著這位兄弟這麽眼熟?”姬歌笑容和煦地問道。

  聽見姬歌認出了自己,阿蠻有些緊張地說道:“回臣將軍的話,那日在城頭上我就站在周樵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姬歌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姬歌對其拱手說道。

  頓時感受受寵若驚的阿蠻嘿嘿一笑,轉身朝著軍營內迅速跑去。

  “臣將軍您在這稍等,周樵他馬上就出來。”此時與姬歌獨處地支穗有些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沒辦法,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可是魏武卒的新任統帥,而自己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兩人的將銜官職簡直是天壤之別。

  “沒事,我不著急。”姬歌雙手攏袖笑著說道。

  支穗聞言神情一愣,這位臣將軍比起長城上他所見過的其他將領也太好說話了,未免也太平易近人了些吧。

  不清楚支穗心思的姬歌摸了摸鼻翼,不好意思地說道:“若是妨礙到你了我可以站得遠一些。”

  “不用不用。”支穗趕忙擺手解釋說道:“臣將軍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在這就行。”

  “來長城多久了?”姬歌看著眼前的支穗,好奇詢問道。

  不明白為何會有這麽一問的支穗神色一凜畢恭畢敬地回道:“回臣將軍的話,已經兩年了。”

  “兩年了啊。”姬歌低聲呢喃道。

  他抬頭望向夜幕上空那抹皎潔月色,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這些遠在他鄉戍守邊關的將士能夠平安無恙地返還家鄉。

  支穗原本還等著問話,結果這位大人久久沒有再開口,也就再沒有了下文。

  “他們來了。”支穗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後,說道。

  被打斷了思緒的姬歌輕嗯一聲抹了把臉,剛才他想的確實有些多有些遠了。

  “臣將軍,我把周樵給你找來了。”一手還拽住周樵衣袖的阿蠻邊走邊說道。

  “多謝。”姬歌看著神情拘謹的周樵,沉聲說道。

  “周樵,我想這應該不是我同你第一次見麵了吧。”姬歌滿臉正色地說道。

  周樵聞言滿臉茫然,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與自己合得來的阿蠻將自己從營帳中拖了出來並且說是有人在營門口等自己。

  當自己同阿蠻走進營門口的時候才看清了與支穗站在一起的那人的麵孔。

  那不就是新任的魏武卒統帥臣歌嘛,難不成是他要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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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周樵小聲地回道。

  當然不是第一次,當初在城頭上的時候自己與阿蠻就見過他,並且當時自己還為他去明銳軍營以及紅鸞軍營傳遞過消息。

  “方便一起走走嗎?”姬歌麵帶笑意地詢問道。

  “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周樵滿臉訝異地說道。

  “方便方便。”還是心思聰敏的阿蠻一把將周樵給推了出去,滿臉堆笑地說道:“臣將軍您盡管帶他出去就行。”

  看到姬歌帶著周樵走遠以後,支穗狐疑不解地問道:“阿蠻,軍營有令入夜之後不允許營中將士隨意出入軍營?你怎麽就讓臣將軍把周樵給帶走了呢?”

  阿蠻聞言揉了揉眉心,他是真對這隻來長城兩年了還不怎麽開竅的狐狸無語了。

  既然人家當將軍的都開口了你難道還能夠不答應?你有幾個膽子敢得罪在將銜上能夠同咱們的大將軍仲秋平起平坐的臣歌啊?

  況且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而現在的高個子可不就是臣將軍嘛。

  “放心吧,沒事的。”阿蠻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說不定從此以後周樵就平步青雲跟隨在臣將軍身邊了。”

  “我才不信呢。”支穗輕哼一聲說道。

  “說你不開竅就是不開竅。”阿蠻拍了支穗的後腦勺一下,唉聲歎氣地說道。

  清楚當初姬歌在城頭與隋有武捉對廝殺勝負未分之時周樵都做了什麽阿蠻目光深邃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那兩人,低聲說道:“他們人族所說的人情又哪是那麽好還的。”

  跟隨著姬歌離開軍營走在清冷月色鋪就的道路上的周樵心中忐忑,他怎麽會知道眼前已經是身居高位官至將軍的臣歌找自己有什麽事要說。

  “謝謝你。”已經走了一段路的姬歌穆然間停下了腳步,神色淡然地看向同樣出身人族的周樵,沉聲說道。

  “啊?”周樵聞言先是一怔,根本就不明白臣歌的這句謝從何而來。

  “上將軍已經的你的事都同我說了。”看著依舊沒有想明白過來的周樵,姬歌同他解釋說道。

  姬歌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同那個隋有武捉對廝殺之時竟然會有一個人族同胞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而不惜輾轉奔波於兩大軍營以及將軍府之間,甚至最後是脫力昏厥在路途中,為的就是能夠保全下自己的性命。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後來上將軍吳起告訴他的。

  “謝謝你當初將我的消息傳達給燕回風和參商。”姬歌沉聲說道。

  “啊?你說的是那個啊。”終於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的周樵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若是大人你不明說我都要忘記了。”

  姬歌聞言深吸一口氣,對著這個素未謀麵但卻願意出手相救的人族周樵作揖行禮,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人族臣歌拜謝周樵的救命之恩。”

  哪怕當時姬歌有信心能夠勝過那個隋有武,哪怕他並不需要周樵的出手相救,但現在他卻依舊要對周樵行禮拜謝。

  “將軍不必如此。”看到臣歌竟然會對自己行禮,周樵神色慌張地趕忙將他托扶了起來,說道。

  當城頭上的臣歌以強橫的姿態碾壓隋有武的時候,周樵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就仿若是他做了一件荒唐至極且多此一舉的蠢事一般,這讓當時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的周樵心裏又難受了好一陣。

  其實直到剛才周樵都不知道姬歌叫自己出來就是為了這麽一件事。

  直起身來的姬歌滿臉正色極其莊重地對周樵說道:“雖然事後我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或許會認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多此一舉,又或者會覺得自己的舉止落在旁人眼中是多麽的可笑。”

  周樵抿了抿嘴唇,低下頭來。

  因為當時他確實生出了這麽份心思。

  “但今日我特意找到你就是為了同你說,你做的並非是無用之功,你行的也不是愚蠢之事。”姬歌目光灼灼地看向周樵,那雙狹長的雙眸中有星芒璀璨,“身為人族,伏羲子孫,你做的很好,我臣歌欠下你的是一份救命恩情。”

  “臣將軍你千萬別這麽說。”周樵聞言頓時不知所措,心慌意亂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子弟,擔不起這句話。”

  姬歌自嘲一笑,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絲絲的失落。

  “普普通通的人族。”姬歌重複一遍說道。

  “可誰能想到現如今偌大的人族最缺少的就是像你周樵這樣的人。”說到這裏,姬歌眼神冰冷地看向別處,嗓音漠然地說道:“好一個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不明白為何眼前的臣將軍情緒變化會如此之大的周樵心裏惴惴不安,該不會是自己說了什麽惹他不高興的話吧?

  姬歌抬頭遙望某處夜幕天穹,臉上看不出半點的喜怒哀樂。

  其實千年前的那樁事自己來到洪荒古陸見過了先祖當年的許多故人後已經能夠拚湊出來了。

  若是當年已經隱隱坐穩了諸天百族之首的人族中能夠多出一些像周樵這樣的人,他們軒轅一脈也不至於會背井離鄉遠遁孤島,整座人族三脈也不至於會分崩離析反目成仇。

  甚至人族也不會式微了千年之久,伏羲子孫千年都不曾抬起頭來。

  人族之所以會淪落至此,當年那些作壁上觀說得好聽是明哲保身說難聽就是落井下石之人有不可推脫的幹係。

  “臣將軍。”看到姬歌出神良久,站在一旁的周樵忍不住小聲喊道。

  “哦。”回過神來的姬歌不著痕跡地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旋即他看向周樵,坦誠說道:“其實今夜來就是想要同你說一聲謝謝,俗話說救命之恩該當湧泉相報,但身在長城我也不能夠許下重諾,所以我隻能夠答應你若是以後你有事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周樵剛想說什麽就被姬歌給出聲打住了,“你先不用忙著拒絕,退一萬步來說我們同為人族在驪山長城就更需要守望相助。”

  “我明白了,臣將軍。”周樵聞言重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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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道。

  “好了,夜已經深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姬歌看了眼軍營那邊,笑著說道。

  周樵輕嗯一聲,“那卑職就回去了。”

  姬歌揮揮手,示意他不用這麽多禮隻管走就行。

  看著周樵朝著那座百戰軍營緩緩走去,姬歌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周樵,有興趣來魏武卒嗎?”

  此時一陣凜凜朔風吹過,將姬歌本就聲音不高這句話給打散在了虛空之中。

  聽到背後聲響但卻模糊不清的周樵停下腳步轉頭狐疑問道:“臣將軍,你說什麽?”

  姬歌微微一笑,衝著他擺手說說道:“沒什麽,你快回去吧。”

  周樵聞言撓了撓頭,對著他嘿嘿一笑,轉身朝軍營跑去。

  姬歌沒有再問下去的原因是接下來魏武卒肯定會有一場硬仗要打,能不能打贏就連他都沒有把握,若是不幸全軍覆沒那今夜的這個決定豈不是拉上了周樵白白送死。

  所以姬歌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看著周樵的身影慢慢消失漆黑的夜幕之中,姬歌轉過身去朝著那座城頭走去。

  緊接著他仿若是想到了什麽,從懷中取出那枚空白玉簡,雙手不停地摩挲著,眉頭微皺。

  不知道現在傳信給父親他能不能夠及時趕回長城。

  一想到這裏姬歌輕歎了一口氣,隻不過還是將一道神識烙印在了空白的玉簡上。

  遂即他右腳猛然一踏地麵,身形驟然拔高,化作一抹流光朝著那座城頭直掠而去。

  “那禦空遠去的應給就是臣將軍吧?”百戰軍營門前的阿蠻與支穗兩人望向那道在夜幕下極為引人注意的流光,怔怔地說道。

  與此同時,周樵也從遠處大步跑了過來。

  “你怎麽回來了?”與周樵素來秉性相合的阿蠻率先開口問道:“臣將軍沒帶你走嗎?”

  “為什麽要帶你走?”周樵滿頭霧水地反問道。

  “哈哈哈哈。”在一旁的支穗倒是笑的極為開心,並說道:“阿蠻,看來你揣摩錯臣將軍的意思了。”

  原來剛才他們兩人打了個賭,阿蠻賭臣歌會帶周樵去往魏武卒,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伍長當當,畢竟有那份人情在先。

  而支穗則是堅信周樵肯定會回到百戰營,不管臣歌有沒有開這個口。

  現在看來是支穗贏了。

  “難道臣將軍就沒有同你說什麽嗎?”阿蠻不死心地問道。

  周樵眨了眨眼,說道:“他說謝謝我當日的所作所為。”

  “沒了?就這樣?”阿蠻瞪大了雙眼,追問道。

  “沒了,不然呢?”周樵狐疑問道:“阿蠻你到底想說什麽?”

  “難道臣將軍就沒有說”阿蠻欲言又止,最後仿若生悶氣般搖頭說道:“沒什麽,是我想多了!”

  原本他以為人族之間所謂的人情會很複雜,可好像沒想到要比他意料當中的簡單得多,似乎並沒有那麽多地算計糾葛。

  人族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種族。阿蠻在心中腹誹道。

  城頭之上。

  一抹長虹如飛火流星砸落地麵般聲勢浩大地落在了城頭上,準確說來是那間茅屋門前。

  “臭小子你是打算要拆了我這房子不成?!”被激蕩而起的氣浪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塌的茅屋中有一道怒罵聲傳了出來。

  姬歌聞言雙手攏袖訕訕一笑,小聲嘀咕道:“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怎麽能把您老給請出來呢。”

  很快茅屋中就走出來一個滿身酒氣醉醺醺的老人。

  “您老這是又喝上了?”姬歌趕忙上前攙扶住麵含慍色的無涯老前輩,滿臉堆笑地問道。

  無涯老前輩瞪了這個擾了自己酒興的姬歌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有話說有屁放,沒事別來擾我的清夢。”

  這也就是換作是姬歌,若是換作旁人敢在自己酒興大發的時候來打擾自己,隻怕早就被自己給丟下長城去了。

  “若是沒有要緊事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來打擾無涯老前輩您。”姬歌笑著說道。

  “說吧,什麽事?”無涯老前輩瞥了他一眼,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於是開口問道。

  “這個。”姬歌從懷中掏出那枚烙印了自己一抹神識的玉簡,遞到無涯麵前,說道:“勞煩老前輩將這塊玉簡以最快的速度傳送回青蔭福地。”

  無涯老前輩神色古怪地看了姬歌一眼,從他手中接過玉簡,隻是簡單地掃了一眼後問道:“你已經決定了?”

  一旦這道玉簡被送去青蔭福地,送到姬青雲的手上,這就表示姬歌已經答應了吳起的安排,願意率領著那支魏武卒以身涉險。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姬歌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反問道。

  “姬青雲不一定能夠及時趕回來,而你若真是陷入了巫族大軍的包圍圈”說放這裏無涯老前輩震散了渾身的酒氣,神色鄭重地說道:“那你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能夠是死戰了。”姬歌聳聳肩說道。

  隻不過很快他就神色一凜,緊盯著眼前的這位老人,說道:“屆時哪怕我身陷包圍也請老前輩你也不要違逆上將軍的意思貿然出手!”

  無涯聞言麵若冰霜不容拒絕地說道:“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

  “天底下可以沒有姬歌,但是不能夠沒有長城!”姬歌凝聲說道。

  這也是最讓姬歌擔心的一件事,若是無涯老前輩真為了自己而不顧上將軍的軍令貿然出兵相救,屆時肯定會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局麵,不但會打亂了吳起的諸多布局,而且說不定無巫族大軍還會借此機會一舉攻破長城。

  等到那時無涯老前輩就是史冊上罄竹難書的千古罪人。

  那是姬歌最不想看到的,哪怕他已經戰死沙場了。

  “若是你死了那我守這座長城還有什麽意義,若是連那位大人的最後傳承都沒了那身後的這座天下還不如拱手送給巫族!”無涯老前輩神情淒涼一字一句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