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戰二造化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7-20 22:39      字數:6574
  督軍造府衙門外。

  “將軍,我們要進去嗎?”那名身軀高大魁梧的百夫長低聲問道。

  既然門外是這麽一副慘狀,那就說明督軍造內也出了事,而且情況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必了。按照仲秋老將軍的意思,我們虎賁營隻要守住府門不讓人踏足督軍造就可以了。”陶寄人穆然轉過身來,手握戰刀冷聲說道:“裏邊自然有裏邊的解決辦法。”

  雖然仲秋老將軍沒同自己提起過,那想必早就布置妥當,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座督軍造老將軍是誌在必得。

  所以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動這個在驪山長城上有“儒將無雙”之城的陳舊。

  此時的督軍造肯定是風雲詭譎殺機暗藏宛若一座深海,而現在隻不過是跳進去了條走江蛟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讓他自己在裏邊慢慢折騰吧。”陶寄人嘴唇翕動輕聲說道。

  已經退至遠處的那位老什長瞅見門前的這支虎賁營根本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於是便心中生疑。

  這次虎賁營行事也太過詭異了吧?

  好像他們要攔的並非是身在督軍造中的強人而是包括自己在內的長城上的將士。

  這是為何?

  老什長其實心中已經一點猜測,隻是一點點就已經讓他如芒在背冷汗直流不敢再深思下去了。

  人群中的那名老什長搖搖頭,自己隻是個隨波逐流的小人物還沒有資格摻和那種高高在上人物之間的事。

  “希望不是我所猜的那樣吧,不然這驪山就真的要變天了。”

  督軍造署衙中。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宋曉山臉色陰沉地質問道。

  他沒想到今日來攪局的竟然會是那個與隋有武一戰成名最近在長城上如日中天的臣歌。

  姬歌將劍尖抵在地麵上,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反問道:“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裏?”

  宋曉山看著明知故問的姬歌,緘默不語。

  若是換作長城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驚動到上將軍吳起亦或者哪怕吳起知道了也不會那麽快趕來督軍造,可現在偏偏就是臣歌通知到了將軍府。

  作為督軍造副指揮使的宋曉山清楚,在吳起的心中,整座驪山長城隻怕已經沒有人能夠與臣歌這個青年人相提並論。

  從吳起將耗費了無數心血才建成的那支戰力不弱於赤甲鑲龍軍的魏武卒親自交到了臣歌手上這一點上就足以看出來了。

  此時的情形已經不容宋曉山再深究細想下去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趕在吳起降臨督軍造之前讓臣歌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一念至此,宋曉山身上有濃鬱至極的殺意傾瀉而出,他低喝一聲道:“動手!”

  話音剛落,半空中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那群黑衣強者紛紛調轉體內靈力,毫不猶豫地對其出手。

  姬歌聞言眯了眯雙眸,眸底深處有精芒一閃而過。

  之前他在門外與那眾提律郎激戰時所耗費的靈力現在已經恢複,所以此時的他可以說是正在巔峰狀態。

  最先而至的正是之前那名手握重槍趁黃樸筋疲力竭之時將其重傷的黑衣強者。

  準確說來是他的那杆沉重古槍先來的。

  那杆沉槍裹挾著厚重的大勢破空而來,靈力將槍尖包裹,整條槍身宛若一條蛟龍朝著姬歌的麵門席殺而來。

  “臣歌小心!”看到那杆長槍後在其身上吃過大虧傷口至今還隱隱作痛的黃樸高聲提醒道。

  姬歌自然已經注意到了這杆長槍的古怪之處,雖然槍尖很是厚鈍但那上麵的凜冽鋒芒卻已經割的他的臉頰微痛。

  姬歌右腳輕點地麵,身形向後暴退而去,手中的沉香依舊抵在地麵上,所以這一路退來沉香的劍尖在地麵青磚之上留下了一條火星黑痕。

  遠處看到姬歌一退再退的曾牛心中不禁為前者捏了一把汗,說實話他在見過了先前在門口處的慘烈激戰後已經開始後悔答應他帶自己來督軍造了。

  在這場“登門造訪”中,死的可能不隻是督軍造的人,也有可能會是替自己替自己兄長鳴冤的臣歌。

  “放心,臣統帥不會這麽輕易落敗的。”已經在曾牛口中得知姬歌身份的黃樸自然要對他改口換成尊稱,畢竟這個白衣青年不單單是自己與陳指揮使的救命恩人,其將銜職位也是在自己之上。

  所以自己於規於矩於情於理都該稱呼他一聲臣統帥。

  他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擅長使沉槍的那名黑衣人的境界修為隻是造化境,若不是自己先前被圍攻靈力損耗過多他怎麽可能會破開自己的靈甲,頂多就是給自己撓癢癢而已。

  而臣歌當初在城頭上就已經以強橫的姿態勝過了當時半步造化境的隋有武。

  所以在黃樸看來,臣歌雖然可能勝不過那使重槍的黑衣人但也不至於會這麽快就落敗。

  宋曉山注視著遲遲沒有出手的臣歌,神色狐疑古怪,一味地退讓終究還是死路一條,難道他臣歌僅是如此嗎?

  “你手中的長劍是燒火棍嗎?”手握重槍的黑衣男子諷刺笑道:“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也敢來這裏送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退再退已經退到了台階前再無後路的姬歌猛然止住腳步,手腕一提便將低垂在地的沉香猛然提起。

  “是不是來送死的難道你會不清楚嗎?”姬歌麵無表情地說道。

  黑衣蒙麵男子聞言正打算將手中的重槍再向前遞進一分時卻自漆黑槍聲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霸道剛猛的力道。

  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前,在自己本該已經刺入姬歌胸口的槍尖前有一抹劍尖正與之“相持不下”。

  至於那劍柄正被眼前的白衣青年握在手中。

  而且最讓他不安的是哪怕自己催動全身的靈力也無法再將重槍遞進絲毫。

  這就表明對方的靈力修為絲毫不會弱於自己。

  可這怎麽可能?從剛才他流露出來的靈力波動來看,他隻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化嬰境練氣士而已。

  “現在該我了。”姬歌冷哼一聲,說道。

  剛才的自己其實是一直在積攢劍勢,這就好比一張硬弓,你拉的它越彎它反彈的威勢也就越強,等到了某個程度,射出去的箭矢一件破甲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現在的姬歌就是將身軀當作長弓,將手中的沉香當作箭矢,現在他就要一劍破開這杆重槍。

  “退回來!”察覺到姬歌動作的宋曉山低喝一聲道。

  “晚了。”姬歌掌心抵在了沉香劍柄的一端,手臂微彎,殺意凜然地說道。

  旋即他低吼一聲,握劍的右手臂猛然間繃直開來,手中的沉香也勢如破竹向前激射而去。

  劍尖與槍尖兩者相抵之處有耀眼的火花迸射擊濺而出,甚至到最後那處虛空當中都有細微的裂痕生出。

  不願被小輩給壓過去的使槍男子同樣低吼一聲,體內靈力翻滾奔騰,手臂上的肌肉以及手腕處青筋如同青蚯般乍起,到最後就連那槍身也彎曲開來。

  但饒是如此,那鋒銳無比的沉香還是直接將那杆重槍的厚鈍槍尖給寸寸毀去。

  槍尖過後便是槍身,最後裹挾著磅礴劍氣的沉香將槍身激蕩至齏粉後直掠向黑衣男子。

  看到自己重槍被毀的黑衣男子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看著那柄襲殺而來隻在虛空中留下了點點黑芒的飛劍,灑脫一笑。

  記得當初他從山門離開師父將這杆古槍交到自己手上時曾經說的一句話,這句話自己記數十年。

  槍在人在槍毀人亡。

  現在古槍被毀而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於是他毫不畏懼地站直身軀雙眸閉闔,等待著那柄飛劍的到來。

  最後有一抹黑芒穿身而過,過了許久才見到他身上的殷紅血跡血跡。

  而這個重傷黃樸的黑衣男子的身軀也向後倒去,生機全無。

  “蠢貨。”宋曉山看著坐以待斃的使槍男子,麵若寒霜地咒罵道。

  飛劍去而複返重新回到姬歌的手中,姬歌一甩手臂將劍刃上的點點血跡甩掉,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的他沉聲問道:“宋曉山,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還不如他呢?”

  姬歌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靈力匹練以風雷之勢朝他轟殺而來。

  姬歌神色一凜,斜劍一揮,一道如虹劍氣就斬了出去,將那道突如其來的靈力匹練給一分為二開來。

  “這樣一聲不吭就對我出手是不是有些不講江湖規矩了?”姬歌抬頭斜看向那處虛空,在那裏有一道黑衣身影淩空而立,手中是還未散去的靈力。

  “沒想到你竟然能勝過王聖。”那名黑衣蒙麵男子俯身看向姬歌,嗓音嘶啞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王聖盡然會這麽蠢。”那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倒地不起身隕道消的使槍男子身上,冷哼說道。

  現在姬歌才知道原來槍毀人亡的那個黑衣人叫做王聖。

  “接下來就換我來當你的對手,希望你不要太令我失望。”腳踏虛空抱臂環胸的那名黑衣人戲謔笑道。

  “好說好說。”姬歌手腕一抖輕輕挽了個劍花,嘴角勾笑眸底深處卻寒意湧動地說道。

  黃樸望向身處戰局四麵受敵但依舊風輕雲淡的姬歌,神色有些複雜。

  他沒想到姬歌竟然會在那麽短的時辰內就將擅使重槍的黑衣男子給斬殺,如此看來若不是當日在城頭上他保留了實力那就是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內他的境界修為又有了精進。

  “還真是個妖孽啊。”哪怕在長城上見識過了太多天資卓絕的青年才俊的黃樸在想到姬歌竟然以化嬰境斬殺造化境後也是頭皮一陣發麻,感慨萬千說道。

  “大人,臣將軍他會沒事的吧?”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曾牛不確定地問道。

  黃樸捂著胸口,微微搖頭,說道:“難說啊。”

  雖然現在姬歌隻用一劍就將王聖斬殺,但在王聖之後還有十幾名無論是境界還是手段都絲毫不弱於前者的造化境強者。

  而且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聖的重槍雖然剛猛但也並非沒有應對之法,怕就怕在剩下的這眾黑衣人中有人擅使那種鬼蜮伎倆。

  若真是被其偷襲成功,那就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必死局麵。

  更何況哪怕姬歌再妖孽那也隻是化嬰境的修為,若是對方一心想用車輪戰將其靈力耗盡,屆時連劍都提不起來的姬歌又該如何對敵。

  現在已經身為局外人的黃樸要遠比之前身陷重圍中之時想得多的多。

  現在他力所能及之事就是祈禱臣歌能夠多撐一會是一會,隻有等到上將軍趕來,這樣才能夠真正地化險為夷。

  “我叫穀輕塵。”那名黑衣男子居高臨下麵罩之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記住這個名字,因為你會死在這個名字主人的手上。”

  姬歌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惱怒,他微微抬頭,目光注視著那個自稱穀輕塵的黑衣蒙麵男子,問道:“我有位朋友不喜歡我這般抬頭看人,所以你要不下來說話。”

  姬歌口中的那個朋友自然就是坐鎮他神海的沉香劍靈。

  此時王座高坐的沉香劍靈臉色陰沉如水淩若霜雪,若不是姬歌一直以心聲勸誡“不值得不值得”,隻怕現在這副身軀就得換作是前者來掌控了。

  當然姬歌也沒有給那個穀輕塵開口的機會。

  他猛然探出左手去,五指微彎,指尖有白色靈芒流轉閃爍。

  緊接著他五指宛若扣住了身前的那處虛空,然後狠狠地向斜下方拉扯而下。

  旋即院落之中的眾人皆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這方天地虛空在姬歌的手中就仿若變成了一塊幕布,他輕輕一拉扯,這塊幕布上便蕩漾起了陣陣“浪濤”。

  而後本來那個腳踏虛空淩空而立的穀輕塵身形一個不穩便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這將虛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手段神通當然不是姬歌所能夠掌握的,最起碼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施展出來的。

  剛才的那種手段當然是從沉香劍靈那裏“借”來的,而且也僅僅隻能施展出一次。

  姬歌看著跌落在地上滿身灰塵狼狽不堪的穀輕塵,說道:“也不過如此嘛。”

  穀輕塵撣了

  撣身上的灰塵,臉色鐵青,在他的袖袍間有靈力噴湧而出,“希望你的手上功夫要比你的嘴上功夫強一些。”

  “咻!”

  話音剛落姬歌便看到穀輕塵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見,然後便有破空聲在他的耳畔邊響起。

  姬歌雙眸微眯,眼中精芒閃爍。

  “在這裏!”姬歌低喝一聲,手中的沉香猛然向著某處空無一人的虛空中遞出,隻是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這一劍是刺空了。

  姬歌的臉上因為一劍刺空而流露出一抹慌張神色。

  “得手了。”霎那間有一道陰惻惻地笑聲在他的身後一側響起。

  轉瞬間一道裹挾著精純靈力的靈訣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打向了姬歌的後脊處。

  隻要這一道靈訣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姬歌的身上,那姬歌即便不死也是重傷了。

  已經出現在姬歌身後的穀輕塵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不知道有多少勁敵死在了自己神出鬼沒的身法之下,當然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青年也不會幸免於難。

  即便你是天資卓絕的天才又怎樣,照樣會在自己的玄妙無雙的身法下死不瞑目!

  就在穀輕塵眼看著自己精心施展出來特意用來一擊必殺的靈訣將要挨上姬歌的時候,刹那間自己身前的那道白衣身影便消失不見。

  而自己的那道靈訣也落在了地麵之上,威勢不俗的靈訣將地麵砸陷出一個深深的巨坑。

  “這怎麽可能?”穀輕塵難以置信地說道。

  他怎麽可能會避開自己的必殺手段呢?

  “說真的,不過爾爾。”穆然間姬歌的聲音在他的身前響起,等到穀輕塵反應過來是那柄沉香已經搭在了他的脖頸處。

  沉香劍身寒芒閃爍,輕輕的貼在穀輕塵的脖頸皮膚上,好像隻要姬歌握劍的手掌微微用力就能夠摘下他這顆大好的頭顱。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穀輕塵神情古怪地詢問道。

  “若是我說從一開始就看破了你的身法你信不信?”姬歌神色自若地反問道:“若是我說之前那一劍是故意刺空的你又信不信?”

  “最後我要是說你引以為豪的身法神通會讓我覺得你就是隻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你會不會承認?”

  說到這裏姬歌握劍的手腕微微用力,還不知道姬歌究竟是如何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穀輕塵便已經身首異處了。

  一顆頭顱在地上咕嘍咕嘍地滾動著,穀輕塵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到頭來死不瞑目的反而是他。

  姬歌一抖劍身上的鮮血,輕聲說道:“第二個了。”

  其實他先前之所以能夠躲過那道從背後悄無聲息襲殺過來的靈訣完全是依靠的寧策師父傳授給自己的淩雲逍遙遊。

  穀輕塵的身法神通同鯤鵬一族的秘術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而且哪怕姬歌沒有施展淩雲逍遙遊避開那道靈訣,憑借著龍凰不朽法身他也完全能夠將其硬抗下來。

  隻不過姬歌還不知道吳起會何時趕到,而且他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麵對多少造化境強者,所以他現在能少暴露一點底牌就少暴露點底牌。

  “太可怕了。”遠處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處戰局的黃樸內心震撼不已地說道。

  他從來沒想到過一個青年竟然會強到這般境地。

  他已經憑借化嬰境的修為連斬兩名造化境的強者,而且皆是在短短幾招內便分出了勝負生死。

  現在的黃樸甚至心中有種感覺,哪怕是全盛時期身在巔峰的自己也不會是遠處那執劍青年的敵手。

  “啪啪啪!”

  穀輕塵死後寂靜無聲銀針落地可聞的庭院中突兀間響起了一陣拍手叫好的聲響。

  “我現在終於知道吳起為何這麽器重了,能夠大膽放心地將魏武卒交到你的手上。”一直在旁觀戰的宋曉山笑著說道。

  “不算晚。”姬歌報以微笑,說道。

  “臣歌,今日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而且王聖與穀輕塵這倆人的性命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宋曉山看向姬歌,目光灼灼地說道。

  姬歌將沉香插在了地麵上,雙手交疊搭在了劍柄首端,略感乏味地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對我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我拉攏到你那邊去吧?”

  “拜托,這種老掉牙的江湖俠義中的橋段你就不要再說出來了好不好?”

  最後姬歌歎了口氣,宛若看白癡一樣看向宋曉山,“能不能想點新鮮點的招術?”

  被姬歌這般調侃羞辱的宋曉山哪怕先前再如何惜才想要拉攏他現在這種心思想法也徹底打消了。

  “要知道所謂的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都是可以被扼殺的。”宋曉山陰惻惻地說道:“今日我不會讓你臣歌活著走出督軍造的大門!”

  “一起上,殺了他!”宋曉山手臂一揮,殺意凜然地說道。

  看到一直觀戰哪怕是對於王聖與穀輕塵兩人的死也袖手旁觀的那十數名造化境強者此刻蜂擁而上,姬歌的臉上破天荒流露出凝重之色。

  “終於按耐不住了嘛。”姬歌低嘲一聲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在這十多名造化境強者的手底下支撐多久,他現在所期盼的就是吳起趕快出現在督軍造門前,最後現在就站在自己身前。

  “你他娘地再不來我可要交代在這裏了。”姬歌握緊手中的沉香,心中腹誹道。

  與此同時,在那座督軍造署衙門前,有一隊肅殺之氣極為濃鬱的將士從天而降,落在了府門前,與那支負責守衛督軍造不容許任何人進入的虎賁營對上了來。

  “那是上將軍的親衛!”站在遠處不敢靠近的那群將士中有人將他們認了出來。

  “既然上將軍的親衛來了,那上將軍自然也來了。”有人神情激動地說道。

  虎賁營的將士在看到站在對麵那隊人馬後神色皆是不自然。

  更讓他們感到心慌的是那一道意料之中可卻是他們極不願意看到的人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既然我來了,那便都讓開吧。”上將軍吳起負手而立,嗓音威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