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祖墳冒青煙

  雲清染進了聚寶堂，裏麵很是熱鬧，聚寶堂的毛料交易以私人交易為主。∑@

  也就是說，聚寶堂提供交易場所，而擁有毛料的人，和賭石的商家齊聚於此，所有的交易他們自己談，而聚寶堂從中抽取一些提成，作為提供場所和管理人員的費用。

  此時的聚寶堂正熱鬧著，人聲鼎沸，除了買家和賣家之外，還有許多人純屬來觀看的。

  一刀窮，一刀富。神仙難斷寸玉，必須等到毛料被切開之後，一切方有定論，在這之前誰都不知道買下這石頭是好是壞。

  所以這切割的過程也是激動人心的事情，會吸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雲清染進來之後，注意力沒有被一旁的切割過程給吸引過去，她在聚寶堂裏麵繞了一圈，腳步忽然在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的手指著其中一塊並不大的石頭問賣家，一個中年男人“這塊石頭要多少錢？”

  雲清染這邊才剛開口，就聽到旁邊有人來勸她了，“這位公子，我跟你說，別賣他的石頭，他的石頭都是磚頭料，他賣的石頭到現在就沒有開出一塊像樣的玉來！”

  “對啊，千萬不要買，我們都是為你好！那人的石頭從聚寶堂開到現在都沒有開出過好東西！”

  這裏的人似乎已經達成了共識了，都一致認定雲清染對麵的那位賣家的貨色不好。

  若隻是一次兩次，當然不至於讓其他人有這樣的觀點，可見這位賣家的石頭確實是長期都沒有開出好東西，或者根本就是什麽都開不出來。

  麵對周圍的聲音，那個中年男人也不反駁，他也知道這是事實，石頭開采出來之後經商隊運到了京城，然後由他接手，其實他就是負責賣的人而已。

  雲清染微微一笑，“沒有關係，我就要這塊。多少銀兩？”

  經過幾天的惡補，雲清染大概也了解到了盛榮皇朝的物價水平，出門的時候也稍稍帶了一些銀兩應急。

  男人藏在衣袖裏的手比劃了一下，用手勢告訴雲清染他的價格。

  這是在這樣的場合交易的不成文的規矩，為的是不讓其他的賣家自己他的價格。

  雲清染還了一個價，照樣也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比劃了手勢。

  男人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然後雲清染付了錢，花了十兩銀子。

  “哎，明明都提醒他了，偏偏並不信邪！”旁邊的人看見雲清染和那賣家達成了交易，便搖頭歎息。

  綠竹看見周圍的人都對雲清染露出了同情的光芒，便扯了扯雲清染的衣袖，在她耳邊低語道，“小姐，你怎麽糊塗了呢，他們都說這石頭裏開不出玉來，你怎麽還買了呀！”

  綠竹心疼那銀子，白白糟蹋了好可惜。

  雲清染不甚在意，“沒事，我們去那邊讓人將這石頭開了吧。”她不會開，就在這裏讓專業人士開了吧。

  雲清染讓聚寶堂的人幫她將石頭打開，對方接過石頭，知道雲清染的石頭是從那個出了名沒有好貨色的賣家那裏買來的，隻當雲清染是個不懂事的門外漢，對於手中的石頭也不抱什麽希望。

  圍觀的群眾亦是如此，這些人來聚寶堂看熱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自然是清楚狀況的。

  剛才那些激動人心的呐喊聲也都停了下來，隻剩下同情的目光。

  “麻煩不要切太深，薄薄地開一層皮就好。”雲清染特意提醒操刀的那人。

  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兄弟，還以為自己買到了什麽好東西呢，切開一層皮？嗬，就算把整個都剖開，也看不見綠的！

  誰都不看好雲清染買下的這塊毛料，都認定那是一塊開不出綠來的廢料。

  既然雲清染這麽要求了，操刀的小夥便照搬，盡管他心裏沒看好。

  薄薄地切開了一刀。

  一時間，抽氣聲四起。

  出綠了！竟然出綠了！

  而且這成色，分明是上等的翡翠啊！

  在場的，有不少都是行家，一眼就能分辨出這質地的好壞來。

  應該隻是剛好切到了出綠的一側吧，不會整個石頭都有吧，那還了得？這麽大一塊上等的翡翠，那得值多少銀兩啊！

  操刀的小夥愣住了，這下不敢大意了。

  隨著裏麵的玉石漸漸露出它的全部麵容，人們的驚訝一點點增加。

  有沒有搞錯？

  最後，到雲清染手上的是一塊足足有一公斤重的上等翡翠，這一下，不知道紅了多少人的眼睛。

  天呐，這位小兄弟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一個個的，嫉妒得都要發瘋了。

  反應過來的玉石商忙湊到雲清染的跟前，“小兄弟，你這塊翡翠賣不賣，我出高價跟你買！”

  “對啊，你開個價，隻要合理我們現場就跟你買下了！”

  雲清染被眾人給團團圍住，連綠竹都被擠了出去。

  人群之中，一個俊逸的男子目光深邃地看著雲清染和她手中的翡翠。

  “小九，你說，那位小兄弟是運氣好，還是打一開始他就知道他買下的是好東西呢？”男人問的是他身邊的小廝。

  “爺，這我哪看得出來啊，隻不過，奴才想，這賭石都是靠運氣的，誰也不能說自己看上的毛料一定能出綠，想來那位年輕的小公子也隻是運氣好罷了。”

  “是嗎？”男子挑了挑眉，略帶深意，“小九，你去，將他手上的翡翠買下來，不管出多少價錢，買下來後，我要和他單獨見一見。”

  “是的爺，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