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羨慕鳴……”

  艾斯德斯用手撐著臉頰，趴在欄杆上看著遠處正在適應著直死魔眼力量的鳴，滿心的羨慕。

  這幾天她可是親眼見證了直死魔眼的強大的。

  能夠將任何在鳴認識之中，‘活著’的，包括‘生命’或者‘事物’殺死的力量，包括時間、空間一切的一切。

  這種能力，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麽主人會說這種能力如果運用得好，就連神都可以殺死了。

  但另一點，艾斯德斯也不得不承認，那就是，這種能力，和鳴的契合度真的非常高。

  這種力量的強大，毋庸置疑。

  但使用，也是需要條件的。

  原著中的兩儀式之所以能夠掌握直死魔眼，是因為她的個體情況的特殊，兩年間一直直麵死亡的經曆，使得她已經習慣了死亡，而其‘本身’存在又是代表著‘無’，和根源契合，這才能領悟直死魔眼。

  而鳴雖然沒有這種直接借助死亡就可以領悟的先天條件，但鳴擁有直接使用技能物品獲取直死魔眼的能力。

  而除卻這一點，其他方麵，鳴反而比兩儀式更適合直死魔眼。

  從小就具備人偶義眼的鳴，對於死亡的領悟，絕不比兩儀式弱！

  這也是艾斯德斯和嚴顏都不具備的才能，因為隻有對事物感悟深刻的人，才能使用好這種能力……

  而鳴在獲取這個能力之後，也的確展現了這種才能。

  直死魔眼非常詭異，和人偶義眼的契合幾乎達到了極致，甚至於兩者冥冥中仿佛就存在著某種根源上的聯係，在鳴學會這個技能的瞬間，兩者便是融合在了一起，如今的鳴掌握的直死魔眼，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是超越直死魔眼的存在了。

  如果此時鳴恢複完全狀態的話，那麽就可以看見自己的屬性麵板上，自己的人偶義眼的這個天賦已經變了……

  人偶義眼，具備看見死亡顏色的能力，這個能力可以看見所有生命的死亡，換言之，這就是對死亡的一種理解。

  而直死魔眼，則是可以看見萬物的根源，借助根源，對所有自己認為存在且‘活著’的，造成直接傷害，甚至於直接殺死的能力。

  當兩者融合，鳴看見的一切，全都變了。

  宛如是一種融合強化。

  這種強化，是以直死魔眼為基本的，吞噬強化。

  強化的也是直死魔眼，在保留能看見死亡顏色這個能力的基礎上，使得直死魔眼能夠更容易的看見死線和死點。

  千萬別小看這一點。

  要知道，直死魔眼的作用，本身就是在隻有看見了這兩者的基礎上，才能夠觸發的。

  直死魔眼可以看見死線和死點，但是隻能看見自己能夠理解的萬物的死亡的死線和死點，而一些無法理解，或者理解不深的死亡，卻無法看見它們的死線和死點。

  比如時間和空間，這種無形的存在。

  如果不能理解‘它們’的死亡，那麽就根本無法看見‘它們’的死線和死點。

  而看不見死線和死點，就算鳴擁有著‘殺死’這些所謂的‘它們’的能力，卻也根本無能為力。

  所以，哪怕這種能力擁有弑神的可能，也是在鳴能夠看見‘神’，理解‘神’的存在及其‘死亡’的前提下的。

  而人偶義眼的能力，卻是強化了這個基礎，哪怕隻是強化一點，對於整個能力的提升，也是無可估量的！

  “哇喔~又失敗了麽？”艾斯德斯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就在剛剛，鳴似乎觸及了什麽不該觸及的東西，突然之間頭痛欲裂，無法忍受之下，非常幹脆的選擇了死亡。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死亡，艾斯德斯早已經司空見慣了，她當然不是看不了這種血腥場麵才捂住眼睛，而是因為真的不忍直視。

  “直死之魔眼，真的那麽難以駕馭嗎？”

  艾斯德斯想到了嚴顏說的話，直死魔眼，並不是那麽容易駕馭的能力這一點。

  或許艾斯德斯在沒有學會這種能力之前，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的吧。

  也隻有鳴，才清楚，這是何等無法掌握的一種能力。

  其實，鳴對於直死魔眼的掌握早已經可以比擬兩儀式了，甚至於在基礎屬性的加持下，以及對於魔法的理解等各方麵的情況下，遠遠超過了兩儀式。

  然而，這也是指基礎上。

  針對於人，針對於普通範圍的萬物的‘死亡’理解這個基礎。

  而此時鳴麵臨的，卻是更深層次的理解。

  這才是鳴此時麵臨的問題。

  兩儀式可以殺死自己認為活著的一切，包括完好的電話，甚至於‘疾病’這種概念存在。

  鳴也可以做到。

  然而，更深層次的，比如亞人的‘死而複活’，比如‘pk’帶來的‘永生’，又比如‘死神’，這種幾乎隻有概念存在的東西。

  鳴卻無法做到。

  她現在正是在嚐試這方麵。

  同時，也是在嚐試的基礎上，熟悉掌握這個能力。

  直死魔眼是可以選擇性的開啟和關閉的，但鳴才剛剛學會，而且現在也無法借助雜貨店的加持去使用這個能力，所以並不能自己選擇開啟和關閉，這可是非常危險的，必須盡快的熟悉才行。

  如今在鳴的眼中，所有入目之物，都是各種色澤的線條和點，而基於被動開啟的情況，她的任何舉動，都會對周圍造成難以想象的殺傷力。

  比如走路，隻要看著地麵，一腳踩過去，花花草草全都枯萎死亡。

  又比如建築，建築也是有著自己的生命，當鳴攻擊這些建築的時候，瞬間會讓這些建築風化，或許在鳴的心中，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建築最終化作沙子，回歸於其本來麵目，便是其‘死亡’。

  也是因為如此，此時不管是嚴顏還是鳴，都不敢過於靠近鳴。

  畢竟現在的鳴，雖然還無法理解亞人的‘死而複活’，但對於亞人本身卻已經擁有了殺死的能力。

  隻能等待鳴自己慢慢掌握這個能力。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嚴顏，此時依然在為貝蒂的事情而煩惱。

  想要救貝蒂，思前想後，‘pk’和‘采集’都是必不可少的能力。

  然而現在的他，隻掌握了‘pk’，而‘采集’依然毫無頭緒。

  想要掌握采集這個能力，哪怕隻是仿造，都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但嚴顏根本不可能耗費那麽多時間去掌握。

  這是致命的。

  這讓嚴顏頭發都快抓掉了。

  仔細思考，如今有可能的辦法隻有兩個。

  第一，掌握采集，回到貝蒂死之前，布置出采集陣，獲取亞人因子，使貝蒂擁有不死之身，繼而名正言順的避開‘死神來了’的索命。

  畢竟他回歸，是直接回到幼年時期，一切都無法帶過去，唯一帶過去的，就是記憶。

  第二，鳴的直死魔眼。

  鳴的直死魔眼，隻要可能，萬物皆可殺，自然也可以殺死‘時間’，或許可以接觸此來做到短暫的穿越時間，將亞人因子直接送回去，甚至於直接在那個時間段殺死‘死神來了’的‘死神’。

  但是這也是非常困難的，哪怕如今鳴正在向著這方麵努力，但是想要做到，比之嚴顏領悟采集陣還要困難。

  如此一來，嚴顏幾乎沒有了選擇。

  這是無解的死循環。

  果然，如果‘死神來了’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死亡命運，既定了未來所有的死亡的話。

  那麽，他想要改變這個命運，就如和命運在對抗，真的難如登天。

  而如今，嚴顏麵臨的，便是該選擇繼續研究采集陣列，還是選擇……放棄貝蒂，盡快回到現世這個抉擇。

  這個抉擇，是無比痛苦的。

  放棄貝蒂，他無法承認，因為他的確擁有挽救貝蒂的能力。

  但是，如果選擇貝蒂……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耗費了數十年，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和現世的時間比例，或許外麵早已經物是人非，如果繼續如此下去，他還能見到自己的母親，見到自己的弟弟嗎？

  嚴顏自從獲得雜貨店後，第一次有了恐懼，無力的恐懼。

  而且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

  他擔心的是。

  如果現在放棄……

  雖然不想如此去想，但是也有那個可能，會不會，兩邊都空手而歸？

  他不光無法拯救貝蒂，連現世……

  一想到這種可能，嚴顏就會坐立不安。

  這種情況，他並沒有讓鳴和艾斯德斯知道，隻有嚴顏自己一個人承受著。

  這個問題困擾了嚴顏很久，或者說，從研究‘pk’力量的那一刻起，這個可能，嚴顏就已經想到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可能的存在，更是折磨的嚴顏痛苦不堪。

  這些年，嚴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來的。

  而如今，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其實，答案他早已經有了，從他將直死魔眼，交給鳴的那一刻。

  咬著牙，嚴顏終於有了決定：“繼續吧！”

  並不是他放棄了親人。

  而是他心中，還保存有希望。

  這個希望，正是鳴，和其掌握的直死魔眼。

  對於嚴顏來說，貝蒂和現世的親人一樣重要，不管是哪一方，他都不可能放棄。

  然而，現世，在有鳴存在的情況下，他還可以挽回。

  但是這邊，一旦他放棄了，貝蒂就再也不可能挽救了。

  這才是嚴顏如此選擇的根本……

  時間一天天過去。

  嚴顏，甚至於鳴和艾斯德斯，都宛如瘋魔一般，漸漸的再一次沉寂下來。

  他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雖然嚴顏沒有說。

  但是就連嚴顏都能夠想到的，鳴和艾斯德斯怎麽可能會想不到？

  一萬個基礎魔法的掌握，嚴顏花費了五年。

  而達到完全熟練運用這些魔法，又是五年。

  轉眼便是十年，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和嚴顏他們沒有了關係。

  他們與世隔絕。

  偶爾和這個世界有所接觸，也是如置身事外的存在，隻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上留下點滴的痕跡。

  第二個十年。

  嚴顏已經可以使用一萬個基礎魔法構築采集陣列，從而觸發采集。

  但是成功率卻非常低。

  而且熟練程度也不敢恭維，基於熟練度，甚至於布置一個采集陣列所耗費的時間，也遠遠超出了嚴顏的預估。

  耗費二十年掌握的能力，布置出來，卻需要足足一個月，這是嚴顏無法接受的。

  如此，按照嚴顏的預期，一旦他觸發‘再上映’，很可能回歸的時間點，便是貝蒂死亡的那一天，充其量提前個十來天，哪怕他回歸，又有何用？

  所以，嚴顏並沒有停止下來。

  既然已經豁出去了，那麽他不介意將其進行到底。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堪稱不死不滅的他，便是擁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底蘊。

  隨著不斷的研究，不知不覺，在嚴顏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在魔法方麵的能力，早已經達到了某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畢竟，采集這個能力，與其說是一個技能的話，還不如說是以無數個魔法為基礎，搭建的一種絕強的魔法陣！

  而在掌握這個陣法的同時，其實嚴顏在冥冥中，就是在學習各種魔法和魔法陣……

  而且，這種魔法和魔法陣，和常規的魔法以及魔法陣還有著巨大的不同，因為常規的魔法和魔法陣，哪怕是最低級的魔法和魔法陣，在使用的時候，也是需要消耗瑪那的，更別說一次性構造出一萬個魔法和不知道多少個魔法陣了！

  而嚴顏學習的，更像是被雜貨店改造後，最接近魔法本源的魔法和魔法陣，使用它們，消耗已經降低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或者說，維持它們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消耗他的瑪那，隻有最後時刻完成的那瞬間，激活之時，才會消耗一定的瑪那。

  當然了，並不是說這些魔法個魔法陣並不需要瑪那的支撐。

  相反，任何一個基礎魔法和魔法陣，隻要嚴顏想要激活它，就需要耗費瑪那，而且注入的瑪那越多，發揮出來的效果也就越強。

  隻是采集本身比較特殊，它蘊含的魔法和魔法陣都是被改變了的，契合自然的魔法。

  如果隻是維持，那麽光是自然之中存在的能量，就足以維持它們的短暫存在。

  這其中的道理反正嚴顏是無法理解的。

  而且，這其中，也並不是真正的涉及自然之中的瑪那，這隻是一種比喻。

  而具體是什麽，嚴顏也不知道，反正意思就是如此。

  甚至於因為這個技能本身，最終消耗的瑪那非常少，嚴顏考慮過，隱隱感覺到了，其實這個魔法陣列，如果想要發揮效果，其實並不需要那麽複雜，真正讓其如此複雜的，是最後觸發減少消耗的這個額外過程……

  當然了，猜測歸猜測。

  然而以如今的嚴顏來說，是無法做到簡化的。

  而且就算他可以做到簡化，也根本不敢去實行。

  打個比方。

  采集陣列，就宛如一種借助自然瑪那力量啟動的特殊禁咒級魔法。

  這種禁咒，如果是一個法師，那麽其等級必然是需要最高級才能釋放。

  而嚴顏如今，就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學徒級法師。

  在其借助自然瑪那的情況下，隻要知道怎麽布置，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使用出來。

  但是如果不借助自然之中那龐大的瑪那，他還能使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