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係統報數還能聽清楚，後麵越來越快，前麵關於辱罵級別的播報幹脆聽不見了，隻到數據滴滴地上漲，因為網上評論大多是一、兩句，就算罵得狠也不會有大數字，最多沒超過7。

  這也是第一次在收獲點數時出現小數點的情況，這滿屏的辱罵或多或少讓他收獲幾點，堆積起來數據就很可觀。

  最後係統報數後，他的點數居然飆升到點。係統發音：“鑒於你點數遠超預期，建議提前執行任務。”

  “劉仁，劉仁。你沒事吧。”石墨見他呆呆站在那兒，以為他氣傻了。

  “沒事。”他回過神來。

  石墨道：“要是受不了可以跟我說，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不！”劉仁道：“我挺得住，隻是需要點時間緩一緩。”

  “好，你去我辦公室休息下，我們研究下再告訴你結果。”

  劉仁走向石墨辦公室，進來後他立馬問道：“係統，提前執行任務是什麽意思？”

  “根據你獲得點數的進度，你可以主動要求接取難度較大的任務，而獎賞也將更加豐厚。”

  “怎麽個豐厚法？”

  “剛開始因為你在新人階段，所以隻給了最簡單的修複任務給你，也讓你在沒有完成點數要求的情況下領取了一次獎勵，但這是為了鼓舞你的信心。正式任務中，每消耗800點可領取一次獎勵，可重複領取。”

  “那你有什麽任務推薦？”

  “推薦一架無人機組裝任務，消耗點數剛好為5600點，可重複領取獎勵7次。該任務完成後，30天內我將不會強製你執行新任務。”

  “我現在可以馬上執行嗎？”

  “是的。”係統話音一落，隻見牆壁上又展開那個異次元通道。

  劉仁嚇了一跳，“你瘋了，這是人家辦公室，被人發現怎麽辦？”

  “異次元通道後是不同的時空維度，十天時間僅相當於地球時間一秒。隻要你進出時不被人發現就沒事。”

  “不早說。”他一閃身進了通道。

  再次來到武器組裝室，這回除了滿地的機械手，空中還出現巨大的立體顯像，顯示一架飛機的圖樣，顯像中飛機圖樣在自動拆分變成一個個零件。

  係統音響起：“請求出售‘零式’無人機組裝全部套件，標識：精武騎衛。”

  “精武騎衛？”這是劉仁第三次聽到這個“標識”，他想問係統代表什麽，但想到它反正又是“無可奉告”，便咽了回去。

  那扇奇特的門打開，上麵顯示一個小型的無人機圖樣，同時出現數字：5600。

  他已有經驗，直接把手放上去，手臂上數字一晃，點數扣除到74.4。

  隻聽嗚的一聲，大門洞開，一個個零件從大門中飛出來，準確地落在機械手上，機械手開始快速組裝。

  零件出來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下上百件。劉仁抽空向大門內看了一眼，見門內是一片奇特的星雲狀通道，零件正是從星雲中央的“眼”飛出來，仿佛從外太空傳送來的一樣。

  “這是越時空傳送嗎？”他驚訝地問。

  係統罕見地回答了他：“是。”

  劉仁忙又問：“你剛才說‘出售’，你是在跟誰買零件呢？”

  “軍火商。”

  “也是外星人嗎？”

  “無可奉告。”

  劉仁哼了一聲，“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查出來的。”

  所有零式無人機零件傳送完畢，機械手動作飛快，片刻將無人機組裝完畢。劉仁讚道：“好漂亮的飛機啊。”

  這架通體亮片的飛機呈流線型，底部有兩根銀色的炮管，機翼下懸掛著格鬥彈，看上去輕盈又結實，組裝位置連道縫都沒有，鴨式布局的機身正緩慢向內收攏。

  “出發。”係統下令。

  無人機變形成圓筒狀，前方大門洞開露出太空，如一支火箭嗖地飛得無影蹤，速度快得如果這時你眨下眼，根本不知道它怎麽消失的。

  “請領取你的獎勵。”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他現在可以領取七次獎勵，來到領獎台前，他按自己早就想好的，領了300點知識和300點運氣，還剩一次，他考慮要不要領100點金錢。

  “等一等。”他忽然想到什麽，“如果金錢點數對應的是金融體係？那是不是意味著股票、債券、期貨等等，也同樣有效？”

  “是的。”

  “我勒個去！”他差點跳起來，“你怎麽不早說啊？”

  “你沒問啊。”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金錢點數，現在他終於知道這點數該怎麽用了。

  領完獎勵，他心情美美地回到辦公室，“哈哈，這下可發達了。”

  石墨有點不放心他，也來了辦公室，本想如果他在休息就不打擾他，但從落地窗一看，剛才進來時表情如喪考妣的劉仁現在卻眉飛色舞，像撿了錢似的開心。

  “你沒事吧？”他忍不住推門進來。

  “能有什麽事？”他掩不住的興奮。

  “如果心裏不舒服就說出來，第一次受這些網絡暴力是有些……”

  “安啦！”他打斷石墨，“什麽叫心靈的強大？我來告訴你，別說是區區的網絡暴力，就算是現實暴力，也會發現：我——劉仁——不可戰勝。”

  石墨笑了，“靜姐說你肯定受得了，我還擔心，看來我想多了。那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等著你呢。”

  石墨拿起桌上電話通知助理，“請鍾老師過來吧。”

  他放下電話道：“剛才大數據的結果出來了，你的直播差評率達到91.7%，創了我們平台直播以來的差評新高，估計到明天這個時候，在你的圍脖和公眾號下麵，會出現更多的罵聲。接下來我們將對你進行更多的包裝，公司會設法買一些熱搜，你再做兩期節目，讓負麵的傳播效應更廣一些。”

  劉仁撓撓頭，“姐夫，我不是太懂你的炒作方式。我看彈幕裏不少人說你們讓這種人來作嘉賓，要取關你們的平台。所以像我這樣的負麵傳播真的好嗎？不會讓平台越來越差嗎？”

  “問得好。”石墨笑道：“你見過打擂台嗎？”

  “我看過武林風。”

  “那你覺得是兩個人比武好看呢？還是一個人表演好看呢？”

  “當然是比武好看啊。”

  “那麽，是普通的比武好看，還是看一個正義武士打敗邪惡的武士好看？”

  “當然是後麵的好看。”劉仁瞬間明白了，“姐夫，你的意思把我打造成邪惡武士？”

  石墨點點頭，“女權為什麽廣受詬病，是因為當今社會有一群極端女權主義者，過份拔高女性的地位，倡導女性對男性的反對和疏離，把女人欺負男人全數合理化，把性混亂、重視物欲、膚淺表層的外表行為當作理所當然，把女性保護措施無限製地上綱上線。甚至影響到社會秩序導致。”

  劉仁深以為然地點頭，“就是，像有些女人找老公動不動就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聽著都刺耳。網上把這種女權叫什麽來著……田……”

  石墨道：“田園女權。”

  “對對對，就是這個，好多人罵這種女權。”

  “沒錯。你先前在直播時講的內容就是典型的田園女權。我當然非常清楚，如果別人知道我們公司捧你這種人肯定會對我們不滿，甚至影響公司的業務。所以，不光要捧，還要踩。”

  劉仁道：“明白了。就是把我立起來當靶子，再找一個‘正義武士’來擊倒我，讓大夥看得大快人心，是不是？”

  石墨微笑點頭，“現在搶流量光會抓熱點，捧網紅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會編故事，架舞台，還要能吸引網民的互動和參與感，要懂得讓網民分化和對立，必要時又讓他們團結。這樣才能增加平台的用戶粘性，立於不敗之地。”

  劉仁倒吸一口涼氣，“姐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我平時上網，表麵上都有自己的獨立看法，其實一早被你們這種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也沒那麽嚴重，不管怎麽樣，我們隻是一個文娛性的平台，隻是在國家機器給我們設定的框架之內玩，要左右人的思想，我們沒這個能耐。”

  劉仁道：“但你這種人要是當政客的話，一定很出色。”

  石墨笑，“這我倒沒想過。”

  “不過你這麽聰明，怎麽被我那傻乎乎的姐姐吃得死死的？”

  石墨歎口氣，“打不過她唄。”

  劉仁大笑起來，“所以，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陰謀詭計都是不頂用的。”

  兩人同時大笑，這時有人推門進來，“石總，什麽事笑這麽開心？”

  “鍾老師您來了。”石墨站起，迎接一位頭發中有些許銀絲的中年人，並向劉仁介紹，“給你介結鍾明輝教授，網絡大V，兩性關係的專家，人稱網紅教授。”

  劉仁道：“鍾教授？我看過你的演講視頻，你對男女關係分析得很透徹啊。”

  “過獎。”

  石墨道：“鍾教授就是我們這次專程找來配合這次計劃的‘正義武士’。”

  鍾明輝笑道：“劉仁是吧？我到時可能會罵你罵得很狠，多擔待啊。”

  劉仁問：“怎麽罵呢？”

  石墨道：“等你上熱搜，傳播夠廣，我們會安排教授和你來場辯論。名字就叫‘兩性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