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餘躍，這是你趙叔叔顏阿姨，這是徐叔叔。”餘東招呼著餘躍，向趙岩、顏和還有徐明哲問好。

  “趙叔叔顏阿姨好，徐叔叔好。”餘躍挨個叫了一遍，聲音清亮。

  “真可愛。”顏和忍不住摸了摸餘躍的腦袋，“這麽久不見，都長這麽大了，成小帥哥了。”

  “你就別誇他了，你看他都飄了。”靜水在一旁說道。

  “誰說的？”餘躍急了，腮幫子鼓鼓的。

  “好，好，好，你最帥，先坐下來吃飯。”餘東哄著兒子。

  “我不想吃，我要找蕊蕊玩。”

  “待會兒我們吃完了你可就沒得吃了啊。”餘東威脅兒子。

  餘躍沒辦法，隻好乖乖坐下來吃飯，誰知道手一抬卻碰翻了醬油碟子，半張桌布都被染成了棕色。

  靜水趕緊幫他擦幹淨：“和你爸一個德行，顏和，我真羨慕你，蕊蕊多乖啊，我要是有這麽個女兒就好了，不像我這個小祖宗，快翻天了。”

  “媽。”餘躍不滿地叫道。

  “好，我不說了，怕蕊蕊不高興了是吧？”靜水心領神會。

  餘躍立刻安靜了。

  吃了幾口，餘躍又坐不住了，前傾著身體悄悄問道：“蕊蕊，你吃完了嗎？”

  “沒呢。”

  “快點，我想下去玩。”隨後他又用征求的意見看著靜水，“媽媽，可以嗎？”

  “可以，去吧。”

  得到了聖旨的餘躍立刻跳下了座位，跑到蕊蕊身邊，耐心地等她吃完，再拉著她的手一起跑到大堂裏玩去了。

  小孩子走了，大人們倒也清淨，又開始聊一些往事。

  “餘東，你不太厚道啊，這麽就才聚一次，是不是應該罰兩杯？”趙岩調侃道。

  “認罰認罰。”餘東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俱樂部開張邀請我加盟，我可能真的找不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徐明哲也端起酒杯，喝光了裏麵的酒。

  “這有什麽可謝的，你是我師兄，你有困難，我不幫你一把豈不是太不人道？不過說起來這件事過去那麽多年了，還是有人相信你吃了興奮劑？”

  “有些人永遠隻看表麵，不想看真相的。”趙岩搖了搖頭。

  “話說蕊蕊最近在學遊泳嗎？”靜水問道。

  “是啊，畢竟我們倆都是學這個出身的，她有點興趣也很正常，至於以後怎麽發展就看她自己了，對了，你們家餘躍呢？”顏和問道。

  “唉，別提了，你忘了我當年比賽的時候我差點把命丟掉？練體育太苦了，他還有很多更好的路可以走。”餘東想起這件事就頭疼。

  “可是我看每次我在教小孩子遊泳的時候，餘躍在一旁聽得可認真了。”徐明哲偷笑道。

  “唉，以後還是少把他帶到俱樂部去。”餘東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可是孩子有興趣，你這麽組織是不是也不太好？”趙岩有點擔憂。

  “這正是我糾結的地方。”

  大家意識到這個話題談論不下去了，又換了個更輕鬆的。

  飯足酒飽之後，餘躍拉著蕊蕊硬是不肯離開，顏和好說歹說，還給了他一塊巧克力，才讓他放開了手。

  回到家把餘躍哄睡著了之後，餘東迫不及待地走向靜水，從背後抱住了她，並關上了臥室房門，享受著難得的溫存。

  兩人折騰得有些累了，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便像小孩子一樣麵對麵地躺著，說著悄悄話。

  “阿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後悔這輩子隻跟我一個人談戀愛嗎？”靜水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餘東用手撥了撥她的發絲：“不後悔，有些人經曆了好幾段感情之後才能遇到對的人，而有些人從一開始就遇到了，我就屬於第一種。”

  靜水笑了，把臉埋在餘東的胸前，退役以後餘東吃什麽都不用顧忌了，要不是被她強行拉到健身房，恐怕啤酒肚都要彈出來了。

  “話說既然餘躍想遊泳，你就讓他遊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是我怕他會和我一樣。”

  “如果他生來就是遊泳的，卻讓他去幹別的，不僅會幹不好，他自己心裏也不高興。”

  “可是訓練那麽苦，他受得了嗎？”

  “當初餘叔叔趙阿姨不也以為你受不了嗎？可是你還是堅持下來了。”

  “可我心疼。”

  “兒子生下來不就應該讓他去鍛煉嗎？”

  餘東發覺有些異常，刮了一下靜水的鼻子：“餘躍這個小子沒少給你做思想工作吧？”

  “是啊，我承認，所以孩子他爸你答不答應？”

  “好吧，那我就勉強答應了。”餘東拿老婆沒轍。

  第二天是休息天，不用上幼兒園，不過餘東還是把餘躍叫起來，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爸爸有樣東西給你看。”

  他拉著一臉疑惑的餘躍到了一扇門前。

  餘躍的亮眼立刻發出光芒：“哇，爸爸，我不是經常問你門後有什麽嗎？結果你一直鎖著，不讓我看。”

  “今天就讓你看一看。”餘東拿鑰匙開了門。

  房間裏因為許久沒有人來已經積灰了，但餘躍還是被震撼到了，整個房間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擺滿了獎牌、獎杯、獎狀、證書。”

  “這些都是爸爸獲得的榮譽，以後就由你為這個房間增添新的東西，好嗎？我現在同意你學遊泳。”

  “耶！老爸萬歲。”餘躍撲在了他身上，餘東抓著他的兩隻手，把他一把抱起。

  學遊泳並不輕鬆，餘躍的周末時間都被擠占了，但他一句抱怨也沒有，表現出了極大的天賦和驚人的毅力，大約學了幾個月以後，他已經能遊得比多數小朋友快了。

  一天他忽然心血來潮，拽著餘東的衣角說道：“爸爸，我們來一場比賽怎麽樣？”

  “怎麽突然想到要和爸爸比賽了？”餘東和顏悅色地問道。

  “爸爸以前不是世界冠軍嗎？我想挑戰一下。”

  靜水拚命忍住笑：“好啊，我給你們錄個視頻，不過你爸好久沒遊了，沒準還遊不過你呢。”

  “那我們就比100米，我先讓你出發30秒。”

  “好，成交。”

  餘躍率先站上了出發台，等聽到口令之後一頭紮入水中。

  現在輪到餘東站上出發台了。

  雖然這麽久沒遊，但再次看到出發台的時候，餘東還是覺得很親切，仿佛又變回了那時的自己，身邊是來自各個國家的對手，周圍是為他呐喊的觀眾。

  “Take your mark.”靜水用標準地英文喊道。

  餘東俯下身，雙手抓住出發台的邊沿，雙腳一前一後，蓄勢待發。

  “嘟！”

  餘東的身體舒展了開來，像魚一樣躍入水中，向前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