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然不知心底的那股邪火在身體裏亂串，一下子經由肚臍傳過肺的逆流衝破呈然的理智，呈然手起刀落，刀子深深的插進砧板裏，餘下留了七分餘上入了三分砧板。

  呈然望向江木，縈繞在呈然眉宇裏的戾氣直撲向江木，從四麵八方延展開的殺氣隻是稍作撲騰就順著房屋的構造沿著木板圍繞在江木身邊，不上不下隻是輕輕覆手在江木的脖子間戀戀不舍的左右徘徊。

  在這種戰爭一觸即發的情況下，江木楞楞的出聲；“江木自問在西境巡防司外迎姑娘的草藥進賬是第一次見過呈然。當時尚且不知名諱，讓江木怎麽相信一見鍾情著件事？”江木反問的感歎瞬間殺光了呈然所有的銳氣，原來兵荒馬亂，潰不成軍是這樣的一種境地。

  呈然轉過頭看切成的肉片，呈然喃喃的問自己：“明明很早之前就見過。比江木認識呈然要早得多的多。”隻是這種隻有自己記得，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不記得了的現狀，才更讓呈然啞口莫辯。

  江木隻是抬起頭怯生生的繼續不長眼的問：“是京都的走馬燈？”

  江木真的很不確定，呈然說很早！那是要多早？不是江木在西境當讓左都尉的時候？比這時候更早，是江木汝林一戰成名走馬遊街京都的時候？還是江木隨軍出征落下牌子需要離江送去的早遠時候？還是更早遠的江木自己都不知道的什麽時候？

  江木怯生生的繼續問，還估計了一下自己不要傷到呈然的脆弱心靈，江木說：“是走馬觀花遊街時候？”

  呈然壓抑著自己，顧不上顧忌江木。眼前人和記憶中的人的身影已經不能重合，剩下些虛虛晃晃的輪廓構架在呈然心裏，勾勒了一個清清楚楚的年少將軍模樣。

  呈然說：“比那時更早。”呈然老實回答，不做添加。

  江木皺彎了眉，江木試圖安撫呈然：“呈然真是古早得遠啊，江木有負呈然真情實意的惦記了這麽多年。”

  突兀的掀開陳舊的陳年往事，呈然像打開了酒窖入口似的鼾熏了眼眸：“是呈然自顧自的未經允許擅自把江將軍放在心裏奉若神明，把呈然把江木獨自放在心上。”

  江木打斷呈然，試圖用自己的話讓呈然寧靜下來，江木回避呈然的眼眶，江木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死，本將軍沒動手啊！江木自證清白：“這麽說來呈然在走馬遊街的時候就見本將軍，當時呈然在哪裏?”這個問題好，呈然陷入思考就顧不上難過，女人濕了的眼眶和金口碩石一樣，總是毀人名聲在前誘人不倦在後。

  後來江木看著呈然濕了眼眶帶著哭腔低著聲音說：“不要了。”的時候，江木簡直簡直要了老命了。

  壓抑著哭腔，聲音都變沉悶的呈然先試再釋然然後是抬手扶了一下眼角說：“在江木遊街的隊伍行走路線的沿街樓層，當時呈國公府私自出府的幾位小姐擋在窗戶邊上，扔繡花手帕給江木隊伍的人太多。呈然是素衣樸服模樣不招人待見也不起眼，江將軍在美人從中看不過來沒見過呈然也是應該的。”

  突然收斂玩心，耐心大起的江木從呈然的繡口一吐裏理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