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灰度值      更新:2020-06-21 11:49      字數:2689
  額頭緊貼著百米夜空的璀璨,膝蓋無法支撐的言寧澤幾乎全靠身後男人的攙扶。

  言寧佑掐著對方窄細柔軟的腰身,將濕軟的肉丘壓在胯上,陰莖送進穴眼的飽足感,讓言寧澤雙眼發花。

  腦海中炸開的七彩碎片高速旋轉著奔向吹刮而來的台風,言寧澤呼吸停滯了一秒,乳頭擠刮在玻璃表麵的刺痛,摩擦出了酥麻的快感。

  言寧澤啞著嗓子,宛若失水的銀魚般無聲叫喊。他想後退,卻被頂入的陰莖送入光影斑駁的霓虹中。

  閃過視野的豆粒汽車,亮在辦公樓內的交錯人影,還有對麵江邊開回的遊船。言寧澤捂著額角,身體和情感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止不住地哆嗦。他無法理解言寧佑的感情,就像他無法理解對方蓬勃的性欲和惡劣的羞辱一樣。

  言寧澤劃過玻璃的手掌,留下一片濕滑的汗漬,戳頂著夜幕路燈的陰莖滴淌著前液。

  言寧佑一深一淺地抽插,撞得言寧澤莖根搖晃,在玻璃上畫出斑斑淚痕。他喜歡這裏的風景,就像在高空中俯瞰大地,而他卻在哥哥身上做著最淫靡又色情的事情。

  按壓進腰窩的拇指,於濕滑的皮膚上推抵出指痕。言寧澤的腿間濕淋淋地淌著腸液,混在其中的汗水和精水在身下匯聚成灘。

  言寧佑舔著男人漲紅的耳廓,陰莖朝著汁水淋漓的核心用力搗去。言寧澤的身體從四年前的第一次,到現在的第無數次,他開發過很久。雖然對方總是抗拒緊張,可飽受蹂躪的穴肉早已熟練地吞吐著肉棒。

  酥麻的快感從腰窩竄起,帶著閃動的白光鑽入腦海,言寧澤張著嘴呼吸過度般急喘著,身下彈動的莖根頂著玻璃射出一灘微黃的精液。

  隨著言寧佑又急又快的抽插,胸口的乳尖從冰涼磨蹭到發燙,上下推抵的動作順著鏡麵留下一段段細微的聲響。

  言寧澤的情緒在言寧佑射精的瞬間崩潰,沉入眼中的汽車、遊船、人影、燈光,一幕幕翻轉低吟的獨幕劇裏,隻有他一人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舞台正中。

  “哥?”

  懷裏摟抱的身體,滑膩濕軟,對方用力掙紮著推開言寧佑後,自己也立身不穩地摔在地上。言寧澤不想去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到底有多癡迷饑渴,腿間股縫裏淌出的精液,是他和言寧佑亂倫的證據。

  他被自己弟弟捅到射精,像個娼婦般扭腰送臀地吞著肉棒,甚至隨著對方的澆灌而越來越熟練。

  言寧澤弓著背脊,頭抵著地板哭著。

  落地窗外的一切離他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得那麽遙不可及。

  “……為什麽一定是我……”

  為什麽一定要剝開所有,把他赤裸裸地展示在噩夢麵前?

  “哥哥。”言寧佑坐在地上,屁股摔得發疼,可言寧澤摳緊手臂的動作,已經在身上抓出了血沫。他伸手去拉言寧澤的手掌,被對方推開,他再次伸手,言寧澤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巴掌。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掉行嗎?”

  帶著鼻音的腔調,軟糯又黏人。雖然言寧澤哭得滿臉通紅,言寧佑還是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可我喜歡哥哥的全部。”

  眼眸中積蓄的水花恨恨地淌下臉頰,言寧澤咬著下唇嚐到了滿嘴的腥甜。他握著拳頭砸向言寧佑的胸口,對方不躲不閃地受著,甚至被抽花了臉頰也不避讓。

  以言寧澤的體力,保持坐著都很困難,在又一次打下去後,身體前撲摔進了言寧佑的懷裏。繃緊的脊背上嶙峋的肩胛正舒展綻放,言寧佑被對方推拒又抓緊的姿勢弄得有些迷茫。

  言寧澤很想逃開言寧佑的懷抱,可皮膚冰冷後的接觸,又溫暖到讓人神魂顛倒。

  他在瘋狂和癡迷間來回,就像個被拔掉腳趾的舞者,站在鮮血淋漓的舞台上,他唯一的觀眾就是那個傷害自己的人。

  言寧澤想他一輩子的眼淚都已傾注在了這一天——他失去了雙腿、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尊。

  他曾經計劃過、規整過的人生,偏移了原定的軌跡,朝著最不可思議的漩渦大步邁進,當他想要回頭時,言寧佑卻抓住了他。

  用力地抓住了他。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啊。”

  淹沒在汗液和眼淚中的氣味熏得言寧澤搖搖欲墜,他抱著言寧佑失聲痛哭,身體上的黏膩帶著一種重回出生一刻的恍惚感。

  他歸於子宮和羊水,徹底遠離了深淵的汙濁。

  至少在那裏,不會有空寂到仿佛沒有盡頭的夜晚。

  四年,九十六個月,一千四百六十天,三萬五千個小時。言寧澤覺得自己快要被關瘋了,因為瘋癲,他開始期待言寧佑的出現,在對方身下輾轉呻吟,變成個徹頭徹尾的婊子。

  言寧佑拍著哥哥的背脊,神色溫柔地撫摸而下,仿佛自己正在觸碰的不是皮肉骨骼,而是一對絢爛漂亮的鱗翅。

  他和哥哥,袒露著擁抱在一起,滴淌在地麵的精液混著汗水和眼淚,一灘灘積聚,又一灘灘流走。

  言寧澤感覺到了熱,從眼球開始,慢慢擴散到了大腦,接著是脊柱、四肢。

  他在言寧佑的懷抱中滾燙,腦海裏的馬路、遊船、人影、路燈開始模糊。當身體和神經達到應激的標準,保護的罩子落下,他退回了那個安全的角落,坐穩,閉嘴——一如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言寧佑想自己應該是言寧澤骨肉裏拉扯的鋸刀,抽出會疼,放著也會疼。在皮肉粘合的地方,言寧澤虛弱地躺下,在他懷裏睡著。

  頂著臉上花裏胡哨的傷口,言寧佑抱起昏昏欲睡的言寧澤去到浴室,洗澡時手指插入的摳挖不可避免地碰到穴內的葉瓣。言寧澤閉著眼,氣息微弱地哼吟著,屁股夾著言寧佑的手指上下抽動,直到馬眼噴出淡淡的精水。

  把言寧澤從頭到腳洗完後,言寧佑感覺自己活像跑完了二十公裏的馬拉鬆。

  站在蓬頭前胡亂抓了兩把,等言寧佑出去時,言寧澤已經抱著枕頭,蜷縮成了一個安全的姿勢,臉頰埋入棉絮的動作熱紅了耳廓和後頸。言寧佑看了看落地窗前的精斑,想到言寧澤抗拒的叫喊,心裏鼓動的氣泡一顆顆地冒騰了出來。

  他想告訴言寧澤,那是單麵玻璃,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

  可言寧澤拒絕的話語又讓他忍不住想要大喊,喊到喉嚨腫脹、心肺撕裂。

  “可是我愛你啊。”

  他貼著言寧澤的左耳,輕聲說道。

  抱著言寧澤睡了個懶覺,言寧佑一早起來就給哈德利發了消息,對方讓他忍上一個月的辦法根本毫無作用。

  哈德利:你忍了一個月,這恰恰說明是有作用的。

  哈德利:在你的潛意識裏,你知道自己會傷害到他,所以退而求其次地嚐試分開。

  哈德利:而這個分開的時間裏你總會想著到達終點就能見麵了,於是時間越來越長。

  哈德利:這是在戒斷,言,你把他看成救命靈藥,可他卻視你為致命毒藥。

  哈德利:你能適應更多的分隔時間,以後也會適應他慢慢接觸旁人,這是相對的。

  言寧佑:然後他會逃跑。

  敲完最後幾個字發送過去,言寧佑站起身走回床邊。言寧澤嘴唇微翹的熟睡著,臉頰暈紅的熱意讓人食指大動。

  他低頭輕啄過言寧澤破口的下唇,口水濕開傷口,帶出了絲絲腥甜。

  對他來說,言寧澤何嚐不是一把插進心髒的鋸刀,拉扯會疼,抽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