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溫牧的行蹤
作者:喬以      更新:2020-06-26 19:49      字數:3347
  說罷他將手裏的卡往溫暖的手裏塞了塞,有些渾濁的眼睛裏充盈著一層水汽,枯黃的臉色看上去格外虛弱。

  溫暖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快速拭去了眼角的濕潤,冷聲道:“錢你自己留著治病吧,把病治好了再說。”

  溫東陽執意將卡塞給她:“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是我唯一的一點念想了,你如果不收,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安心的。”

  溫暖終於有些說不出話來,扭過頭,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等到她足夠強大的時候,會不會有一天能等到溫東陽會親自到她麵前懺悔自己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有幸見證溫東陽妻離子散永墜深淵。

  而當這一切真的到來時,她居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痛快的感覺,反倒是心甘情願的擋在深淵之前,怕他真就那樣墜了下去。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無法解釋又無法割舍的感情,就是血緣賦予的親情。

  無論有多少前仇舊怨,隻要你過得不好,我便能感同身受。

  左灣見狀忙走上前來攬著溫暖,拍了拍她的後背,將溫東陽手裏的卡放回到他的枕頭旁邊。

  “叔叔,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就安心治病,溫暖以後的人生,有我陪著,您不用擔心。”

  溫東陽意味深長的看著左灣,默了默,終於點了點頭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我放心。”

  左灣替溫暖輕輕拭了拭眼角,低聲道:“別哭了,放下是好事,以後都會慢慢變好的。”

  溫暖靠在他的肩上,隻覺得此刻自己竟無比輕鬆。

  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溫暖看著來電顯示有些意外。

  何天自從和時溫恒決裂也已經好久沒聯係她了。

  “溫暖,我記得你有個妹妹是叫溫牧吧?”

  “是啊,怎麽了?”

  “我說這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剛剛在盛霖組的局子上看到了,好像在做外圍,我看她年齡好像不大吧,這事兒你管不管啊?”

  “外圍?”

  溫暖的臉色倏的變了,溫牧平時看著靦腆內斂人畜無害的,怎麽會做外圍?

  “你會不會搞錯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聽別人都叫她溫牧,畫著濃妝看上去和照片上的也不怎麽像,反正我就是和你說一聲,管不管是你的事兒,這兒太吵了,我先掛了。”

  說罷也不等溫暖再問清楚,便直接掛了電話。

  左灣在一旁聽得清楚,臉色此刻也有些嚴肅,月白聽到溫牧的名字便猜到了一二,問道:“溫牧找到了?”

  溫暖定定的看著她說:“盛霖是盛明的侄子,他組的局子裏,肯定也都是些不簡單的人物,這事兒你得跟我哥說一聲。”

  他們三個人聯係了時溫恒便匆匆開車趕到何天所說的會所。

  豪華包廂裏燈紅酒綠,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旋轉晃眼的彩燈讓人一進門就有些招架不住。

  左灣倒還好一些,畢竟在這種環境下麵生存慣了。

  他細細看了一圈喝酒玩樂相擁跳舞的男男女.女,很快便發現了坐在角落裏被一個人攬在懷裏灌著酒的溫牧。

  雖然和平時比打扮的有些不同,但那雙神似溫暖的眼睛還是十分引人注目。

  他拉了拉溫暖的胳膊,指著溫牧的方向道:“你看,是不是她?”

  溫暖一眼看去便認了出來,他沉著臉快步衝過去拽起溫牧道:“你是不是瘋了,給我出來!”

  左灣和月白也隨後擠了過去。

  溫牧沒想到她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有些驚慌失措的扭過頭去,用酒杯擋著臉道:“你們認錯人了。”

  “你給我出來!”

  溫暖不由分說把她往外拽,攬著溫牧的那個男人不樂意了,他伸手撥了撥溫暖的手道:“你誰啊,在這兒幹嘛呢!”

  “關你屁事!”

  溫暖不由分說的拉起溫牧。

  “嗨呦喂!”

  那人將手裏的酒杯一扔,“哐當”一聲,旁邊的人紛紛停下來扭頭看他們。

  “我倒要看看誰能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搶人。”

  他霍站起身,拽著溫暖的胳膊便要拉她。

  “幹嘛呢,把手給我拿開!”

  左灣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推開。

  他沒來得及準備,一個趔趄差點歪倒在沙發上。

  月白也忙湊過去扶溫暖,隻聞到那人身上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她皺了皺眉頭,沉著臉對溫牧道:“你若是不想出事兒,就趕快跟你姐回去。”

  溫牧也喝的微醺,有些無措站著。

  “媽的,敢動老子,活膩歪了你!”

  那人說著伸手便摸起桌上的酒瓶,對著桌子便敲碎了,舉起來衝著左灣道:“剛剛是不是你小子推老子的?”

  這一聲清脆的聲響,終於將包廂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盛霖端著酒走過來,細看了看他們,這才道:“呦,這不是左灣月白和弘時的溫總嗎,稀客稀客!”

  聽到盛霖喊他們的名字,周圍的人才開始議論起來,有的人還忙拿出手機拍照。

  溫暖沉著臉道:“我妹妹年紀還小,不適合這種場合,我今天來帶她回去。”

  “溫牧是溫總的妹妹啊,這我倒還真沒聽說,不過今兒在場的也都是我的朋友,你們就算是來找妹妹,也不能砸了我的場子不是。”

  左灣冷著臉道:“別跟他們廢話。”

  說罷一把拉起溫牧道:“跟你姐回去吧。”

  那人毫不猶豫的就將酒瓶衝著左灣的胳膊砸了下來。

  “我管你左灣右灣,老子的人你休想帶走。”

  一時間月白她們都還未反應過來,左灣的手臂便已經被鮮血然透。

  身旁的幾個女生被嚇的驚慌失措,紛紛尖叫起來。

  “流血了,流血了!”

  左灣看著自己的手臂,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倏的變得凶狠起來。

  他抬起一腳便將那人踢飛在地上。

  溫暖慌慌張張的四下看了看,從旁邊一個女的脖子上扯下絲巾手忙腳亂給他纏住手臂,雖神色鎮定,但眼神裏的卻透著一絲慌張。

  “你沒事兒吧?”

  她下意識的將左灣護在身後,怒視著他道:“月白,報警。”

  溫牧見左灣受了傷,也忙站起身子,遠遠的列開那個男子。

  月白拿起手機剛要打電話,身後竄出幾個人伸手便將她的手機奪了過去。

  “報什麽警,又沒殺人,破點皮的事兒,是不是男人!”

  “你把我手機還給我!”

  月白伸手想去搶手機,那人順勢將她拉進懷裏,“小妞長得不錯,和哥哥一起玩玩?”“你放開她!”

  左灣顧不上自己的手臂,拽開那人便又撲了上去。

  周圍和他們關係好的紛紛湊了上去,眼看著左灣吃虧,月白和溫暖也不由分說的和他們扯在一起。

  盛霖見場麵混作一團,終於醒了一半的酒,忙放下杯子喊周圍的弟兄道:“快拉開拉開,他們仨是娛樂圈的大人物,開罪不起。”

  這話一說,眾人蜂擁而上,場麵更混亂了一些。

  月白被兩個男人擠在角落裏,眼看著左灣的胳膊被人撕扯著,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抓著旁邊男人的臉吼道:“讓開,都給我讓開!”

  那男人被她抓破了相,立馬怒了,扯著她的頭發道:“臭老娘們兒,找死呢!”

  說著便揮拳打了過來!

  月白嚇得閉上了眼睛,隻聽一聲慘叫,那個男人應聲倒在了她麵前。

  時溫恒紅著眼睛,麵色沉峻,他抽身過來將月白護在身後,順手將身旁倒過來的男子給推到了一邊。

  “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左灣被酒瓶劃傷了。”

  時溫恒摸了摸她的頭,如釋重負道:“別怕,盛霖去喊保安了。”

  月白本來隻是強撐著勇氣和這些人對峙,自己心裏是一點沒底。

  隻是現在時溫恒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盡管眼前一片混亂,但他仍舊輕聲細語的對她說沒事,隻那一瞬間,她便突然生出了一種無畏無懼的感覺。

  直到他們幾個人頗有些狼狽的從會所出來,溫暖這才忍不住爆發起來。

  她怒瞪著一旁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溫牧,聲音冰冷道:“你爸現在就躺在醫院裏等著救命,你卻在這種場合濃妝豔抹的伺候男人,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溫牧低著頭,街上燈光晦暗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隻覺得僵直的身姿還是有些倔強的感覺。

  “你當初是怎麽勸我的,現在配型成功的是你就開始玩失蹤,你如果不願意沒有人逼你,可是就連去床前看看他都做不到了嗎?”

  “我沒有不願意!”

  麵對溫暖的聲聲質問,她顯得有些怯懦,但語氣卻很強硬。

  溫暖有些好笑的抬頭,平複了一下情緒道:“那你說說,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

  月白這才看清她的神情,帶著一層水汽的眼睛在路燈的照映下格外璀璨,那種破碎的星芒帶著絕望的淒美。

  “我不可能不救我爸的,隻是學校最近批下了我去國外交換留學的名額,需要一筆留學的費用,我媽說我弟弟要考大學,她管不了我,所以我才想在手術前先把學費賺好了,我爸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能再讓他為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