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是強迫症，但剛才那鬼給李德海讓“路”的行為還是有點格格不入。

  李德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左半邊身子有點冷，等秦蒼揮手讓他退下後他去茶坊那邊狠狠灌了三杯熱水才緩過來。

  這邊，顧殊已經開始“查案”了。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嗎？。”

  “在哪裏遇害的，周圍可有什麽人？”

  “你們又是怎麽投了護城河的？”

  “家人又在哪裏，怎麽沒聽說過他找你們？”

  其中一個年輕男鬼相當配合，並且被人擁護出來作為代表發言。

  而且發言之前，還要嘰嘰喳喳的商量互通有無，顧殊和秦蒼就在旁邊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時間一到，年輕男鬼就搓著手把自己收集起來的信息和盤托出。

  “我們都沒有家人，都是在各地以乞討為生的乞丐，沒有家人，也沒有相熟的乞丐朋友，都是獨來獨往的。”

  “乞丐？那你們身上這衣服……”

  顧殊腦中靈光乍現。

  她輕笑出聲，對秦蒼道，“這些人好厲害，連這種細枝末節都算上了。乞丐大多麵黃肌瘦，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法子能逃過仵作的檢驗，除了換衣服，應該就是用符咒強行改變麵貌了吧，隻不過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有效時間都不長。”

  原來都是乞丐嗎？

  兩人醍醐灌頂，怪不得找了這麽多天都沒人來認領，本來乞丐在這裏餓死都是常有的事，哪裏會有人關心他們是否失蹤了呢，怪不得二哥他們那兒都一籌莫展。

  “對對對，我們都是乞丐！我是京城這邊的，還有一位仁兄來自江南，其餘都是來自一些小山村、不起眼的地方，但我們絕對沒有做過壞勾當！我們是好鬼，我們不想下十八層地獄，還請大師幫我們跟閻王爺說說好話，我們都是好人。”

  顧殊好笑，“這事我可管不著。”

  年輕男鬼急了，剩下的鬼也急了，顧殊笑道，“你們要真是好人，沒做過什麽錯事，自然會好好輪回。”

  顧殊都看過他們的麵相，沒有大奸大惡之人。

  那年輕男鬼被安慰到了，又乖乖道，“死前，我們好像死前好像都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火味道，就是那種在寺廟裏經常能聞到的味道。”

  秦蒼和顧殊對視一眼，都想起了狀元廟香爐裏的殘香，秦蒼道，“繼續說下去。”

  那年輕男鬼是害怕這位威嚴冷酷臉的男人的，就又乖乖道，“然後我們就睡著了，做了個好長的夢，夢醒後才知道我們都已經死了。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我們當時還一臉懵逼呢。”

  年輕男鬼見秦蒼沒有不耐煩的樣子，稍微放鬆下來，“至於您說的護城河這件事，我們實在是不知情。”

  想起護城河，他不自覺地看向自己的腳，十二個人裏，隻有他一個是有腳的，其餘的人褲腳下空蕩蕩，沒有腳。

  顧殊順著他們的動作看過去，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之前讓仵作給一具屍體套上鞋子，難不成就是這位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