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經過顧殊時，老和尚突然用那種陰沉沉壓抑的目光看了顧殊一眼，聲音粗啞，“你長得可真像我一個故人。”

  顧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秦蒼就冷冷道，“廢他一隻眼。”

  邊說，邊用一張泛著涼意的手掌捂住了眼，不讓她看。

  然後她就聽到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啊——”

  自作孽不可活，沒人同情他們。

  顧殊也懶得聽他叫，等秦蒼叮囑了刑部的人後才拉著人坐上了回宮的馬車。

  馬車上，顧殊軟倒在秦蒼身邊，“這次事情大致已經解決了，依照我二哥的手段，應該一天內就能撬開他們的嘴。”

  說著，她還歎了口氣，“隻是可惜了那十二條人命，就這樣白白葬送掉了。”

  秦蒼單臂攬住她，沉默的安慰。

  這可是十二條活生生的人命，怎麽可能就這麽容易地掀篇？

  他冷著臉，嗓音很沉，“等弄清楚前因後果，他們必死無疑。”

  顧殊忍不住唏噓，其實在古代這點算是優點了，殺人償命尤其解氣。

  ——

  顧殊回到皇宮後把玉葫蘆交給了秦蒼，道，“這十二人的生魂已經薄到透明，現在不是放他們回去的好時機，大師說你身上紫氣濃鬱可以養魂，等你戴夠一個時辰再給我，這樣剛剛好。”

  秦蒼任由她給自己係上，關心她道，“你昨晚沒好好休息，現在要不要補覺？”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顧殊就打了個哈欠，“那你也跟我一起睡嗎？”

  “不了，還有奏折沒批。”

  當皇帝也沒什麽人身自由權啊。

  顧殊嘖嘖兩聲，捧著他的臉，特別矯揉造作道，“皇上日理萬機，臣~妾~看在眼裏很是心疼，恨不得替皇上處理去~”

  臣妾這兩個字她得繞了九曲十八彎。

  “那朕就複你丞相之位，或者讓你同朕一起早朝，同坐龍椅？”

  這般說著，秦蒼還真考慮了。

  顧殊眼光長遠，腦子活，總是有許多奇怪又神奇的點子，而且手腕威嚴比起那些老臣來也不差，這些從她在六部中的表現就知道了。

  可顧殊卻連連搖頭，“別別別，我沒有我不是我不行的！我可是你媳婦兒，那個，不能拋頭露臉！”

  秦蒼道，“可以垂簾議政。”

  垂你妹！

  顧殊翻身上床蒙住頭，“我要睡覺你快出去吧！”

  秦蒼失笑，最後給她扯開薄被，“別捂著。”

  “……走走走！”

  秦蒼含著笑意離開了。

  顧殊則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不多不少恰好一個時辰。

  玉葫蘆從秦蒼腰間解下來時，裏麵的十二鬼魂已經褪去了濃霧。

  最後一隻鬼從葫蘆口中冒出，看著臉色慘白的十二隻鬼魂排排立在半空中，這一瞬間的衝擊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李德海進來時就看到皇上和娘娘抬頭看著什麽，視線也不僅向上看，結果什麽都沒有啊。

  他甩甩腦袋，對著秦蒼恭敬道，“啟稟皇上，這是刑部尚書潘大人遞上來的折子。”

  好半晌李德海才聽到顧殊的聲音，“你往左偏一點。”

  李德海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很聽話的移開了。

  顧殊見那鬼魂不再縮著腿反倒是平直的豎下來，跟其餘十一人動作保持一致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