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畢晶疑惑的是。既然都已經下手了，為什麽這麽快又好了？

  麵對這個問題，胡青牛像看弱智一樣看著他：“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隻不過用了一點藥，紮了幾針，能讓他們受受當初那些被他們害過的人的罪而已，還能管一輩子的啊？我們是醫生，又不是神仙！”

  也是哈！畢晶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正當他訕訕地摸這後腦勺的時候，胡青牛又道：“再說了，按你們這時候的刑律，精神病是不能判刑的吧？讓他們住醫院住一輩子，你不覺得便宜他們了麽？”

  畢晶這個汗，這位爺究竟哪句話是真的啊？究竟是做不到害他們一輩子，還是有意陰他們一下，然後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嚴懲？

  至於姓楊的手下那幫混蛋，多數是從外地招來的混混，他們跟著楊永祥辦戒網癮學校，對內充當看守，對外充當打手，每個人手上都沾了血。據趙建江說，這些人大多數也就是判個三年五年的，最多也就是十年。

  也不知道程靈素王難姑配的藥本身就不多，還是不屑於在這些人身上使，這幫人倒是既沒有爛頭爛脖子，也沒有發什麽瘋，所以審訊進行得很順利。並且因為有幾個家夥要爭取立功表現，兜出來以前很多事。楊永祥和他的戒網癮學校，手裏確實是有人命的，而且還有詐騙、非法拘禁、傷害、強`奸……一大堆犯罪行為。

  而畢晶吃驚地得知，姓楊的王八蛋之所以在傷了母老虎之後，還敢大搖大擺繼續在精神病院逍遙，居然還真就是因為他們這麽多年沒出過事兒，根本就沒把這當成什麽大事！這個口口聲聲講現代文明，口口聲聲說什麽戒網癮、辦學校、挽救青少年的孫子，壓根兒就是一膨脹的法盲！

  隻不過，估計這孫子怎麽也想不到，這回他們打傷的，雖然不過是個年輕的女記者，但這個女記者不僅在警界有一大幫朋友，她自己還有一男朋友。雖然說這個男朋友胖乎乎的猥瑣無比，但架不住他有係統啊，架不住他身邊聚集了一幫古往今來武功最好腦子還一個比一個好使的俠客啊！尤其這幫俠客的頭兒，還剛剛掌控了本市最大的黑澀會團夥……

  另外據趙建江說，這幫人雖然沒有發瘋，但全體卻都有一個毛病：不能幹重活，隻要一提重物，手腕子啊，肘關節，腰椎啊什麽的，就會立即脫臼，疼得嗚哇怪叫。據說醫生診斷稱，這叫習慣性脫臼，如果不好好處理，估計十年八年的也好不了。

  對於這件事，胡青牛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也並不知情。倒是蕭峰從上鋪探出頭來說：“我沒有胡先生那麽大本事，隻好震斷了他們某條筋而已。”言下似乎對沒能像胡先生那麽樣陰人於無形，感覺頗有慚愧之意。

  畢晶大汗，想不到蕭峰也這麽陰險，而且藏得這麽深，這要不是趙建江提起，估計他老人家會把這事兒瞞一輩子。隨即又暗自大呼慶幸，這得虧是沒把陳近南帶著一起去，要不然他再給人來一凝血神爪，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

  據趙建江說，根據種種罪行，楊永祥這王八蛋大概率最低無期起步。而很不幸的是，現在上麵正在部署新一輪的打黑除惡，會加重處罰力度——也就是說，這王八蛋很可能會是死刑！

  這幫家夥本來就該死！畢晶恨恨地想，不說把母老虎傷成這樣，就他們幹那些事，哪一件不夠槍斃五分鍾的？

  現在，整件事情塵埃落定，幹了壞事兒的一個都沒跑了，該受的懲罰一樣也輕不了，還有比這更令人滿意的結局嗎？盡管這事兒也不是完美無缺，比如蕭峰和胡青牛幾個人做的手腳並不是全無可疑之處，但警察估計就也不會怎麽深究——誰會為了一幫人渣費那個腦子呢？

  而且蕭峰幾個人這麽做，還不是為了替自己、替母老虎出氣？現在氣也出了，壞人也得到應有懲罰了，難道還能回頭怪他們考慮的不夠周詳，沒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那特麽還是個人麽？畢晶覺著，這種混蛋事兒自己反正是幹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在畢晶看來，這幾位費盡心思，去做這種與他們之前行事風格大相背離的事情，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卻隱含在事件背後的意義：這代表著他們正在逐漸適應現代人的規矩，願意按照現代社會法律去考慮問題並做事了。說不定有一天，這些人會完美地融入現代生活，除了一身近乎玄幻的武功和其他種種本領，與普通人再沒有區別。

  還有比這更令人放心，更值得開心的麽？

  這天晚上，畢晶睡得格外香甜。

  ……

  “胖子，你不覺得這日子有點無聊麽？”母老虎忽然把手機一放，百無聊賴地扒拉著輪椅，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滿臉苦悶。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母老虎這兩天似乎很迷戀坐在輪椅上的感覺，每天除了按摩、針灸之外，幾乎就賴在輪椅上不下來了。你還別說，這母老虎還真是個運動天才，幾天下來，小小的輪椅就被她運用自如，前進後退左衝右突的，幾乎達到了人車合一的地步，這兩間屋子都不夠她轉的了。

  “你別轉了好不好，眼暈！”看著母老虎把輪椅當卡丁車那麽開，畢晶一陣頭暈，懶洋洋躺在床上，皺眉道，“你想跟發哥一樣，開著輪椅跳探戈啊？”

  這時候，對麵一大幫男男女女該上班的出去上班了，程靈素給母老虎做完針灸，跟胡青牛兩口子跑診所的事情去了，胡斐自然也跟著出去當小跟班，小龍女帶著楊過不知道去哪裏浪去了，淩霜華幹完了家務，給小蘿莉上完課，自己跑對麵碼字去了。殷素素更消失的無影無蹤，侍劍和李萍在對麵收拾家，兼帶小蘿莉。這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裏，就剩下母老虎和畢晶倆人。當然，不排除這幫人是識趣，特意給倆人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但是，待著待著母老虎就多少有點煩悶，看見畢晶懶洋洋的德性，就更來氣了，拿起手機來一把扔畢晶肚子上了：“死胖子你到底是來照顧老娘的，還是看老娘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