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蔓蔓杏眸放大，像是受驚的小貓，澄澈見底的眼裏滿是震驚地茫然。

  狗皇帝這麽大方，任由自己被戴綠帽子？

  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狗皇帝還是親自給自己帶了綠帽子。

  佩服。

  佩服之後，範蔓蔓便替柔妃覺得歡喜之餘又難免擔憂，“有陛下庇護，自然是能夠抵擋住大部分人的窺伺。”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事情暴露，您知道您麵對的將是什麽嗎？”

  “是千夫所指，是萬人唾棄，是為家族蒙羞。”柔妃接著她的話說到。

  “可有些事情，不是非要利益權衡、理智衡量之後才能做的。”

  範蔓蔓沉默，“您想出宮嗎？”

  柔妃訝異地看向範蔓蔓，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看似精美卻充滿匠氣的景色，“誰不向往自由呢？”

  “既然想，那臣妾就幫您。”

  “你……”柔妃緊張起來，“你可不能做什麽錯事啊，不過是窮其一生呆在這裏而已，你莫要牽扯進來。”

  “您放心，交給臣妾便是。”

  範蔓蔓狡黠地一笑。

  如今後宮的障礙都被肅清，與逆黨有牽連的不是被打入冷宮就是入獄。

  當年柔妃和顧景淮做的交易，便是幫他時刻地盯著後宮，如今後宮一片安靜，自然是不需要柔妃再做什麽了。

  “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範蔓蔓擁抱著柔妃，壓下心中的不舍，難得在她麵前沒有自稱臣妾，“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想必宰相大人和已去世的宰相夫人同樣如此，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柔妃心中動蕩，柔軟帶著清香的懷抱擁著自己，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蔓蔓柔軟的發絲拂過自己的臉頰，癢癢的。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輕輕闔上眼，柔妃唇畔露出一抹放鬆的微笑。

  “好。”

  這是她第二個願意放任縱容的人。

  -

  遲則生變

  範蔓蔓牽著柔妃的手就往內殿跑。

  柔妃也難得不顧禮儀姿態地隨著她去，裙擺在空中飛揚，淡藍色的裙擺和淡粉色的裙擺時不時地碰撞在一起，柔軟而親密。

  她看著牽連在一起的手，柔美恬靜的臉上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

  仿若驚鴻一現的曇花，刹那間便驚豔了整個歲月。

  “柔妃娘娘，跑路得都盤纏啊，您可別跟陛下客氣，他肯定是不會在意這點東西的。”

  “裝銀票首飾的都帶著。”

  “嘶——有點多啊！”

  “不管了，不能便宜別人，把好看漂亮昂貴的裙子也帶著。”

  “這古董看起來也很值錢的樣子，不能便宜陛下。”

  “臣妾跟您說，您要是走了，這些東西都得充公，便宜陛下了，那可不行。”

  範蔓蔓熱火朝天地收拾著，不一會兒雪白的肌膚上麵就出了細細的汗。

  聽見範蔓蔓嘰嘰喳喳不停歇的聲音，柔妃露出一個無奈而寵溺的表情，上前耐心地幫著範蔓蔓整理，她看著範蔓蔓堆成小山一般的東西，笑意從眼裏流露出來。

  “這麽多東西，帶的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假死逃出宮的可以帶這麽多東西。

  恐怕剛出宮殿的門就被盤查了。

  範蔓蔓拍拍自己傲人的胸脯表示，“一切都不是問題，有多少裝多少。”

  土匪一般的收拾方式，一會兒的功夫內殿就空了不少。

  柔妃：……

  算了，她開心就好。

  大不了被抓住，就跟陛下說在哄蔓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