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嬤嬤、季嬤嬤也同樣變色，目瞪口呆，瞅著沐瑾，半響回不過神來。

  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福晉頓覺兩邊太陽穴隱隱作痛，眼前金星直冒，氣得頭暈。

  怎麽會這樣！

  若真如沐氏所言——不，這種通天的事兒她還沒那麽大的膽子敢撒謊！

  那麽，昨兒她即便陪主子爺出門，她也不能再說教她了。

  畢竟，皇阿瑪都沒說什麽，哪裏輪得到她說？她還能比皇阿瑪更知規矩嗎？

  福晉臉上滾燙，感覺火辣辣的。

  烏嬤嬤、季嬤嬤看著心疼極了，想要給福晉拍拍後背或者胸前順順氣，又不敢。

  福晉要麵子，當著沐瑾，她是絕對不肯表現出身體有什麽不好來的。

  可福晉的臉色實在是難看極了，即便兩位嬤嬤什麽也沒做，沐瑾隻飛快的偷瞄了一眼都有點兒忍不住膽顫心驚，生怕福晉會氣得暈過去。

  說出去就是她氣暈了福晉，那麽不是她的錯也成她的錯了啊。

  沐瑾心裏直歎氣，就不能讓她安安分分的低調享受這份榮耀嗎？

  她真的完全沒有炫耀的意思啊。

  可福晉這會兒既然把她留下來了、獨獨又說昨日的事兒，她有什麽辦法？不想說也得說啊，不說反倒成了刻意隱瞞了。

  “原來如此。”

  沐瑾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終於等到福晉再次淡淡開口：“你怎麽不早說！既是為皇阿瑪效勞，那也是你的福氣。隻不過，我說的那些，你都得記住了！作為四爺的女人，最要緊的是伺候好爺，為爺生育子嗣，安分守己、規規矩矩，溫良恭儉讓，出門的事兒，到底不該是女人們幹的事。你看京城中哪家有規矩的女人會時常在外頭走動？”

  沐瑾還能說什麽？

  鼓掌叫好她是做不來的，隻得應道：“福晉說的是。”

  福晉本想罰她抄一抄《女戒》、《女德》等，好好殺一殺她的性子，眼下也隻能暫且作罷。

  不然倒顯得故意跟皇上作對似的。

  福晉心裏實在堵得慌，看都不想再看到沐瑾一眼，揮揮手：“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出了門，迎上小桃關切的目光，沐瑾衝她笑笑微微搖頭。

  小桃見她好好兒的，連眼神都沒變，心中稍安，扶著她回去了。

  福晉渾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懨懨喘著氣。

  烏嬤嬤、季嬤嬤又是順氣又是捶背又是安慰，好一會兒才令她感覺舒服些。

  “嬤嬤，”福晉看了兩位嬤嬤一眼，慘然一笑：“你們說，這人是不是該認命？”

  兩位嬤嬤相視一眼，眼眶皆紅。

  “福晉，”烏嬤嬤勉強笑笑，令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您這是什麽話呀！您可別亂說。”

  “嗬，”福晉笑笑，輕輕道：“不是命嗎？那是什麽？她運氣怎麽就能這麽好呢？”

  烏嬤嬤一時語塞，心痛不已。

  可不是運氣好？這運氣簡直讓人恨都沒法恨。誰知出個門好容易叫福晉抓著點錯處，居然還讓她碰上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