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魔障再臨
作者:沐流火      更新:2020-02-29 13:14      字數:3250
  “師父!弟子該死。”

  越千瀧?她怎麽在這兒?洛吟桓看到跪倒在另一側的那人,那劍氣不是衝自己而來的,原來齊衍發現的是另一邊的越千瀧。洛吟桓鬆了口氣,還好有人擋著。

  “為何在此偷聽?”

  “師父,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隻是剛好走到這裏,不想打擾師父所以才沒有出聲的。”

  齊衍哂笑一聲:“再不說實話,以後也別想說話了。”

  糟了,齊衍動了怒可是真會拔掉她舌頭的。

  越千瀧立馬服軟道:“弟子錯了,但弟子真不是有意偷聽,之前我一直在女媧神境,但從記事開始就失了一段記憶,弟子剛剛看到世尊君上的背景覺得很熟悉,所以才想來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和弟子失去的記憶有關?”

  “你失去了一段記憶?什麽時候?”

  “弟子不知,隻是弟子想弄清楚自己為何會被囚於女媧神境,弟子覺得,這原因應該和我失去的記憶有關。”

  “為何你會覺得此事跟世尊有關?”

  越千瀧無意將蘇玦牽扯進來,隻好說:“實不相瞞,世尊君上曾經出現在弟子的夢中,而且他當時清楚叫出了弟子的名字,弟子一直在找夢中的白衣人,直到上次闖入太華秘境才知道此人就是世尊君上。”

  “他在夢中對你說了什麽?”

  “世尊在夢中問弟子當日想聽什麽曲子,是《滄海》還是《白雪》,之後世尊說了些沒頭緒的話,弟子一時記不清了。”

  《滄海》?《白雪》?這是那人最常彈起的兩支曲子,就連他的琴也名為‘滄海’,齊衍神色古怪的看著眼前之人,這專注又深邃的目光讓越千瀧不敢抬頭。

  “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麽?”

  “我……”

  “如實說來。”

  越千瀧觀摩著那人的神色,“方才弟子來時正見世尊君上毀了那幾株桃樹,後而的,弟子全都聽到看到了。”

  “你就不覺得吃驚?”

  “如果師父是說自己的身份,弟子並不覺得吃驚。”

  “哦?”

  “弟子早就聽青闕說過,師父在同輩中是入門最晚的,跟厲染師伯和掌門比起來更是沒修習多少時間,如果師父是凡人一定沒有今日在門中的地位,畢竟這執劍長老的位子非同尋常,如果沒有特殊原因,掌門是不會把這位子特意為師父空留幾十年的。”越千瀧眼眸一挑,望著那人的冷眉,低聲道:“隻是我沒想到,師父竟然是人皇後裔,你體內流的,竟然是伏羲神上的血。”

  “伏羲……人皇?這些跟我都不相幹。”

  “弟子明白,在師父心中,所關心者唯有世尊一人,想來也是因為這個,你才會將我和小玦收在門下的吧,師父想依靠我們找到世尊,對嗎?”

  齊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很聰明。”

  “這一切都不是巧遇,這樣說來,我跟小玦拜入太華山像是必然。如果要說吃驚,真正讓弟子吃驚的是,為什麽自從我出於女媧神境後一切就環環相關?”

  齊衍皺眉,她的意思是這後麵有人作為了?

  “師父你想找到世尊君上,我也想找回他好找到那些記憶,我們的目地都是一樣的。”

  世尊、齊衍、越千瀧,他們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洛吟桓在暗處觀望著二人,今晚的收獲還真不小,也不枉自己特意好排了這一遭。

  “今晚之事,隻可由你我二人知曉。”

  “弟子明白!”

  “從此以後,若再有什麽異夢你便來劍塚找我。”

  “那還請師父善待師兄。”

  齊衍低頭看著尚跪在地止之人,“你說,蘇玦?”

  “上次挨了噬神鞭之後師兄已經留下病症,如果弟子以後再有不善之處還請師父直接責罰於我不要再牽扯上師兄了。”

  “你這是有求於我,還是威脅於我?”

  “弟子不敢威脅師父,隻是師父竟然心中牽掛世尊君上,就當明白蘇玦師兄對弟子的重要,弟子請師父明鑒。”

  齊衍未曾回答,少時才問道:“我聽非顏說,你的曜門還沒打開?”

  “這個,是的。”

  齊衍一揮手,青光浮動下越千瀧隻覺得周身一陣溫熱。

  “你再試試看。”

  越千瀧隨手摘下一株草木,再運氣那草木就消失了,她這是將其放入曜宮了?越千瀧一喜,果然又將其化出來捏在了掌中。

  “謝謝師父!”

  “這些日子你們且好好練功,我日後有事會交待給你。”說完這句齊衍就沒了影子。

  隱在暗處的洛吟桓暗暗思量著,他以前認定找到凰滅的關鍵在於齊衍,現在看來竟是越千瀧。不過齊衍竟然是伏羲後人,這點就是在太華門中他也沒聽人提起過。伏羲是人皇,是第一個帶著人族對抗妖、巫兩族的大神,傳說他的後人身懷異能,甚至有扭轉山河之能。如果能把這個齊衍掌控在手中,他們北域何愁不能收複失地、一統九州呢?

  待越千瀧走後,洛吟桓從藏身處走來看了看空中月輪,要將越千瀧緊抓著不放,同時也不可放過齊衍,他跟虞則到底該怎麽做?現在看來若想要呆在越千瀧身邊,就必然繞不開蘇玦了。

  洛吟桓思索著走在這花徑中,這裏晚上的景致不同於白日,幾步下來這些雁返鈴都玲瓏生輝,好像跟月光融為了一處般,真不負‘流光’之名。一時間有了閑心,他也暫且放了那些紛擾,竟然自己在花徑中遊走了好些時候,再回去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以後了。

  “越姑娘——”

  此時蘇玦已經醒轉,他單手扼住了越千瀧的喉骨,正將那人舉離了地麵,這場景跟上次在執滅堂時何其相似,看來蘇玦又入魘了!

  洛吟桓立馬趕過去相救,那人單手跟洛吟桓交手下來竟沒落下風。

  “小玦……咳咳……”

  眼看著越千瀧就要氣絕,洛吟桓隻好盡全力使了殺招。這下蘇玦才手一鬆將越千瀧甩到了花叢中,洛吟桓趁著這機會再一掌落在了那人胸前,這內勁一下震得蘇玦嘔出一口血來。

  “小玦!”

  “你別靠近!”洛吟桓過去將越千瀧攔在了身後,觀察著前方之人,道:“放心,我手下自有分寸,有會傷及他髒腑的,你的傷怎麽樣了?”

  “我沒關係,隻是小玦他……”

  “他像是入魔了,我們先想辦法製住他。”

  周遭氣流起了變化,地上的所有落花一下離地而起的聚集在蘇玦身邊,這場景越千瀧在祖州見過,這是一道殺招啊。

  “不好!蘇玦你快醒醒——”

  “嗬,這下倒好,為何每次跟你在一起我就會遇到這些沒邊際的事。”

  “你先走!”

  “越千瀧——”

  洛吟桓還來不及反應越千瀧就跑過去撲住了蘇玦,她雙手緊箍著那人,正用力纏著他的身體,大喊道:“小玦,你快醒醒,小玦!”

  “越千瀧,你這人真是愚蠢之極。”

  蘇玦雙眼微睜,其中竟泛著絲絲血色,他眸中失焦,好像在默念著什麽。

  是燁樓,他在念燁樓的名字!

  越千瀧立馬壓低了嗓音,道:“小玦,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燁樓。”

  短暫停頓之後,果然,這人有了反應。

  “你?”

  越千瀧攀上了他的胳臂,“我是你哥哥蘇燁樓啊,你看我沒死,我好好的。”

  蘇玦動作一滯,滿眼迷惑的看了看越千瀧。

  “不,你不是。”

  “小玦……”

  “我說過了,不許再這麽叫我,任何人都不許!”

  糟了!越千瀧一閉眼睛,正準備迎接這致命的一擊。

  “小玦——”胸口見血的那人一下倒在了她懷中,背後是一根剛折下的樹枝,“洛吟桓,你在幹什麽?”

  “幹什麽?我在救你啊。”

  “誰要你救了?”

  “小玦……”

  “這件事你再想瞞也隱瞞不了了,他傷得不輕,還是快點送去執明堂找梓兮的好。”

  “我行事用不著你管!”越千瀧抱了蘇玦。

  那邊孟青闕還睡得死死的,任越千瀧怎麽叫也沒反應。

  “怎麽,你現在還想讓青闕禦劍?”

  “我自己可以!”

  越千瀧折了那根染血的樹枝後將蘇玦扶到肩上,可背著這人還沒走幾步她就沒什麽力氣了,蘇玦剛剛那一記掐得太狠,現在她還有些暈乎。

  “你放下,讓我來。”

  “不必了。”

  “越千瀧,難道你想看著他死嗎?”

  被洛吟桓這麽一喝,越千瀧也不再倔強,隻撒手任那人將蘇玦抱在懷中。

  前來開門的是梓兮,他隻當蘇玦喝醉了,直到看見那人染血的衣襟才慌了神將其帶回了房間。

  “怎麽回事?”梓兮邊給這人處理著傷口,邊問:“蘇師弟怎麽傷得這麽重?”

  “他怎麽樣?不會有事吧!”

  “還好傷口在右側又進得不深,想來蘇師弟是酒醉力竭又失血過多才暈過去了,應該不會有大礙。”

  越千瀧看了一眼洛吟桓,這人手下還是有分寸的。

  “梓兮,你能不能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越千瀧,你這是何意?”

  趕在洛吟桓之前,越千瀧說道:“是我酒醉在發酒瘋,在玩鬧中才不小心傷了蘇師兄,如果被師父知道了他必定重罰,梓兮師兄,算是我求你了!”

  梓兮看了看這兩人,酒醉玩鬧?他們兩人神色不對,顯然不像越千瀧說得這麽簡單。

  “對別人我可以不說,但是我必須稟明師父。”

  “梓兮!”

  “師妹你不用再勸了,師父會有分寸的,今晚你先回去,明早再來玉衡宮吧。”

  “就算回去我也要帶蘇玦一起回去。”

  梓兮放下了手中紗布,道:我看,蘇師弟還是留在我這兒比較好。”

  要是蘇玦再次入魘怎麽辦?越千瀧擔心前,但也不好明說,隻得先道別偷偷在門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