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深地傷害她，耍弄她，他死不足惜，不是嗎？ “月兒，你心疼他。”

  鳳祭時歎了一聲，“朕恨他，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會留他一條命，畢竟他照顧了你一年多。”

  等到雨停了，藍夙月心情仍然躊躇。

  將軍府她還是要回去的，隻是……

  她和姬世尋之間，總得有個了斷，該怎麽了斷，她還沒有想好。

  如果她沒有孩子，或許會幹脆一些，可是她的腹中，有了兩人的維係，那麽她的心呢，對他真的隻剩下討厭嗎？

  柳葉刀在外頭道，“君上來了，說是要見君後。”

  鳳祭時眼眸一黑，“是皇後，下次再說錯了，朕要了你的命。

  姬世尋的到來，他早就預料到了，他的不甘心，想必和當初他一樣。

  柳葉刀臉上有一絲促狹，立刻道，“是，是皇後，卑職失言，還望皇上，皇後贖罪。”

  藍夙月回憶了一下，“你是柳葉刀？”

  柳葉刀一時有些感慨，“皇後娘娘，正是在下。”

  藍夙月道，“我還記得，錦瑟瑤交給你保護看管了，現在如何了？”

  柳葉刀鄭重道，“皇後娘娘放心，錦瑟瑤一直財源滾滾，不斷盈利。”

  “那就好，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啊。”

  藍夙月挑眉道。

  鳳祭時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朕可沒有。”

  藍夙月無非是想輕鬆一點，“難道你比我還緊張麽？”

  “不錯，朕怕你和他跑了。”

  鳳祭時握緊她的手，幾乎有些用力，如今全在她的意願，如果她要走，她是攔不住的。

  藍夙月想，她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來去，如今也是累了。

  倘若能夠安寧下來，再也不生糾葛，多好。

  可是眼下……

  一個身影坐在茶桌旁，紅衣如霞流瀉，卻沒有一絲溫度，手上執了一杯酒，卻遲遲沒有端起來喝。

  他抬眼看過來，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一瞬間變得更加黯然。

  是昨日還纏綿交頸的人，無數風花雪月，你儂我儂，明明近在眼前，都成了從前的夢。

  “我想和你談談。”

  看著藍夙月，眼眸一派幽深，仿佛淵落，多少割裂般的痛苦，都在隱忍。

  藍夙月看向鳳祭時，“那我就和他談談吧。”

  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

  鳳祭時有些遲疑，鬆開她的手，這是屬於她和姬世尋的事情，他還是要讓他們去解決。

  藍夙月坐在姬世尋的麵前，他眼窩微陷，麵顏透著憔悴，狀態並不好，看來他一夜都沒有睡。

  習慣性的心疼湧上來，藍夙月穩了穩神，克製了下去。

  姬世尋抿著唇，看了她許久，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

  藍夙月沉默了一下，話滯在喉嚨處。

  他們之間，就這樣了嗎？

  她盯著男人，恨意冰冷，再難聽的話，她已經說過了，現在要說的，無非是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