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湘雖然覺得疑點重重，可不及多想，把老太妃往玥歸殿扶去，看到老太妃流的血越來越多，她難過地伸手按住她的後背，低聲在老太妃的耳邊說，“老太妃，王爺很快就來了，隻是中了一支短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老太妃吃了十八年的牢獄之苦，好不容易才脫離苦海，如果真的有什麽大意外，那是多麽令人揪心的事情啊。

  老太妃臉色蒼白，艱難地咳嗽著，剛才齊飛飛說了什麽她沒聽清楚，可這樣帶著誠心安撫的話，卻一字不落地進入耳中。

  她握住琴湘的手，唇角莞爾，“你放心，什麽樣的風浪我沒有見過。”

  琴湘的淚水掉了下來。

  齊飛飛看到老太妃隻搭理婢女，眼中浮起陰冷之色，她為這個老不死的中了一箭，老不死的，居然一點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可是她當然不能功虧一簣，也揉紅了眼睛道，“老太妃千萬不要有事啊，若老太妃出了什麽事，王爺黑發人送白發人，隻怕是再也看不一絲笑容了，老太妃回來後，王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算是有了寄托……”

  說著抽泣了兩聲。

  老太妃知道齊飛飛為她擋了一箭，她自然是要感激她的，可聽著她說的話，總覺得心頭上不太在味。

  她搖了一下頭，不想說話。

  很快到了殿內，鳳祭時也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景，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

  “不是叫你們好好地看著母後嗎？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幾名手下跪在大殿上，臉上都是自責，這不過是一個尋常的日子，他們也比較散漫，以為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到一個亭子下下棋去了，誰知道……

  等他們聽到聲音趕過去，老太妃已經受了傷。

  “是卑職辦事不力，還請王爺降罪。”

  鳳祭時拔出銀魅身上的劍，仿若分身幻影一般，在轉瞬間刺五人的胸膛，五人頓時鮮血噴湧，倒地身亡。

  “拖下去。”

  鳳祭時厭惡地皺眉，酒囊飯袋，要他們何用？

  齊飛飛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發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如果鳳祭時知道……

  不，他不會知道的。

  老太妃已經暈厥了過去，王大夫替老太妃檢查了一下身體，道，“王爺，這支短箭傷到了老太妃的肺部，再深一些，必定會造成呼吸衰竭，看來那個人也並不是想要老太妃的命。”

  “意思是母後沒有大礙？”

  鳳祭時幽幽問道。

  王大夫道，“單看這個傷勢，的確不會危及性命，可老太妃的五髒六腑受損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好轉的跡象，眼下又受了傷，隻怕會互相牽累，甚至交叉感染，當然這是往壞處想，小人一定盡心竭力，讓老太妃安然無恙。”

  鳳祭時涼涼道，“如果老太妃有什麽事，你也不要想活著。”

  齊飛飛一聲呻吟，捂緊了手臂，指縫間都是鮮血。

  她為老太婆受了傷，鳳祭時的目光卻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一分，她的心中不由得浮起了怨氣。

  鳳祭時這才道，“側妃也受了傷，讓淩大夫來看看吧。”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冷寒，齊飛飛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後怕。